那会儿他们两节晚自习连起来用,中间不下课,别的班一看就知道:这个班儿又开小灶儿呢吧!周一早上就有各路人马站在他们班窗户跟前,隔着铁质防盗窗:“同学同学,帮我叫一下那个谁谁谁!谢谢啊!”开始找熟人拿原卷子复印。
老谷出的密卷一直十分抢手,或者说,他就等着别的班儿的人过来抢呢!哪个老师不想学生出息呢,哪怕不是自己班儿的。奈何印额外的卷子得他亲自掏钱,谁有那个闲钱一次性印几千张卷子啊?
“我们俩怎么坐这边的窗口来了?靠走廊的窗口不就是给人递东西传话的嘛!”
其实郁淮和钟瑜高一的时候也坐这个位子,只是两幢教学楼方位不一样,高一的时候窗外是参天大树鸟语花香,高二的时候就成了人来人往过道走廊。
“习惯了。”钟瑜说道,抽出纸擦了擦窗台上的灰尘,把几本厚厚的字典堆了上去,老谷的脸突然在窗口出现,吓得他手一抖,一本现代汉语字典差点儿掉下来砸着他的脚。
“这上头少放点儿东西,容易掉。”老谷隔着防盗窗对钟瑜说,跟探望劳改犯似的。
“嗯。”钟瑜一言难尽地点点头。
“操,吓死我了,我刚刚那个坐姿,别提多销魂了······”郁淮立马正襟危坐,看着老谷走进教室,轻声说道:“这个座位以后厉害了,咱俩啥也别想干了。”
是你啥也别想干了吧——钟瑜在心里叹了口气。
“来!最南边那一大组的男生都跟我出来,在门口排好队,去阶梯教室领新书!”老谷叉着腰站在讲台上指点江山。
一阵挪椅子推桌子的滋啦滋啦声之后,七个男生跟着老谷出去了。
郁淮看到江子钦走在最后面,手插在运动裤的口袋里,跟前面的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
他转过头蹭了蹭钟瑜,“你说他们去搬书,搬来以后也是他们发吗?”
“应该是吧。”
正说着,那一列人从郁淮的窗户前路过,郁淮有些期待地抬起头,又装成一幅不经意的样子,跟钟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看见江子钦离自己越来越近,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都听见了他和别人说话时轻快的声音,看见了他光洁额角上刚冒出来的一颗青春痘和圆领口下面漂亮的锁骨。
可江子钦并没有看他,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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