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拒绝。”
筵席散了场,郁淮软成一滩泥,口口声声喊着“折腾”,结果站都站不稳,江子钦扶着,揽着,搀着,郁淮还不给抱,人多嫌丢份儿。
钟瑜魂不守舍地走在他旁边,郁淮嚷嚷个不停,身子一倾,撞到他了。
一个重心不稳,钟瑜头昏脑胀地踉跄几步,稳稳跌进一人怀里。
“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盛南昭蹙着眉责怪他,打横把人抱起来,不忘挖苦两句浑话:“怎么着?省状元稳了?想提前贺贺?”
钟瑜抬眼看清眼前人,便要使劲挣开,一句一句嚷着“混蛋”。
诚如郁淮从来挣不开江子钦,钟瑜也挣不开盛南昭。
“我先走了。”盛南昭把人弄老实了,回头招呼一句,便迈着长腿离开了。
“刚刚谁来了?”郁淮迷迷糊糊地问道。
“不是你男朋友。”
“嘁。”这茬果真就过去了,“我男朋友呢?抱我。”
“刚才还不让抱的?”江子钦调笑道。
“现在想了,你啥意见?”
“没有,不敢。”老二没有违抗老大的勇气,老老实实把人抱起来,带回家好生伺候着。
眼一瞥瞧见一群女生站在远处小声起哄,不久前还拼命追他,现在满脸写着“搞到真的”,还搞到两对。
现在的女孩儿……
江子钦叹了口气,表示很不理解。
回了家,伺候着小祖宗洗好了澡,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睡觉。
郁淮喝了酒比平时还不老实,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江子钦看着挺揪心,就郁淮这没心没肺的性子,要是以后把人放出去玩儿喝多了,得往谁怀里拱?
正想着,没心没肺的玩意儿醒了,开口前得先哼哼两声。
“到哪儿了?”卧室里的光挺晃眼。
江子钦顺手关上灯,神神秘秘,“你猜猜。”
他说完这话马上就后悔了,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郁淮脑子里晕晕乎乎没分辨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只听见有人低声说话,看见眼前一片乌黑。
一年前那个夜晚,被人关在地下室里施暴的记忆瞬间上涌,喝下去的酒全变成了浑身冷汗,立刻醒了神儿。
“啊——”他抱着头嘶吼着,昏暗间寻着方向在床角缩成一团,喉里瑟缩着气泡似的声响,剧烈地发着抖。
江子钦顿时慌了,匆匆打开灯,扑到他面前将他抱住。
“郁淮!”心里又疼又悔。
“别碰我!”郁淮挣扎着,两只手胡乱撕扯周围的空气,“滚开!”
“是我!郁淮!”江子钦用力困住他,“是我!睁眼看看!”
郁淮一句话没听,喊声尖锐刺耳,使出浑身蛮力,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招呼。
江子钦心疼得要命,连困住他的劲儿都失了,郁淮力气不小,每一下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郁淮……”江子钦轻轻抱着他,任他打,任他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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