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得过,秦言笙走了,冥炀的那些活气儿也就消失了。
他坐在庭院里,一坐就日暮了。
穿着秦言笙送他的衣衫,却不久就被凉风浸透了。
他也看那些花儿,院子里都装不下了,有新开的,他就松松土;也有枯了的,他就把种子收起来。
一切都像他以往一样,可他想起小公子时,总觉得,他像大梦了一场。
许是他先前太过寡淡,却又被小公子勾的有了些生气,乍然那人不见了,大起大落之间,有些事情他就记不真切了。
若不是李锦周,他可能就这么梦过去了。
这日他方起,木门就“吱呀”一声,进来一个墨色衣衫的男子,冥炀想了许久,也没记起他,可又觉得那人面善。
“公子何事?”他端着茶盏,询问到。
李锦周奇怪的看他一眼,“言笙说你记不住事,原来是真的。”
冥炀心中一震,忽然就清醒了。
是他太过思念,都魔怔了。
他让着李锦周坐下,煮了一壶茶,刚要倒一杯来尝尝,忽然想起小公子的话,笑了一声,把茶盏放了。
秦言笙不让他空着肚子喝茶,这些天他恍若在梦里,也就忘了,可此时想起来,竟也觉得心里熨帖。
即使人走了,可那一腔情谊,却分毫不差,每一丝都留下了。
“你可是好了?”
“好什么?无非是强求不得,我既倾慕她,定是想她好的。”李锦周低着头,眼神扫过地上那朵花儿,语气轻飘飘的。
“倒是你,言笙走时让我多来看看,就怕你一个人,闲暇时也没个趣儿了。”
冥炀摇摇头,看了他一眼,“我素淡惯了,也只有他,生死关头还惦念着我无趣了。”
“是啊,他将你放在心里了,就什么都忘不了你。那日他才行了冠礼,连太子都留不住他,就急匆匆跑了。我道什么事,原来是你。”
“是啊。”
冥炀指尖抚着伞骨刻了秦言笙名字的地方,垂着眸,像是见着了小公子,连眉眼也温润了。
又是一年寒冬,数数日子,也过了千日,边关又传来捷报。
冥炀执了茶盏卧在二楼的小榻上,听着楼下的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说边关趣事,眯了眼,轻轻摩挲手边的伞骨,那伞上的痕迹愈发浅了。
忽然听到耳侧有人说。
“神仙哥哥,我回来了。”
……
听说云来山姻缘祠求姻缘最是灵验,有人循着名声去了,却只见到古朴的木门里,两个人相互倚靠着。
院里种满了花儿,阳光悠悠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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