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老头，端起一杯茶，抬眸看着天，眼底一片悠远……

“呆在里面那么多年，也是苦了你了。”

如玉对小老头轻声说着，小老头却丝毫没有觉得有多痛苦，只是摇头沉语。

“任何事生，都有它的缘法，她将我封印进去，如今又将我放了出来，我与她的因缘已了。”

如玉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料到，宝音阴差阳错，竟把他给带出来了。

如此一来，前世作的孽，今生已经偿还，想必将来，如果有可能，她要飞升之时，就会少受一些苦。

作的孽太多，今生要受的苦就更多，能解去一点是一点。

“有何打算么？”

如玉看向小老头，他皮肤白皙，没有一丝皱纹，还是一个很年轻乐观的小老头嘛。

“先闭关几百年吧，你我机缘巧合，让你知道了我的存在，得到这方宝镜，如今我出了镜，里面的幻镜亦不再重要，你只需要妥善安排好镜子便可。”

“里面的村民不再遭受妖兽的攻击，自会安生过日子的，她这一次，也算是功德圆满，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她亲手送进秘镜永世不能出镜的，如今她们能好好生活，也算是另一种缘法。”

如玉听着小老头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并不了解宝音的过去。

但小老头也没有想过要把宝音的过往说出来，新的一生开始，新的生活就开始。

新的缘法，也开始了。

没必要再纠结过往，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走下去。

当今世上，知晓她的前世今生的人，应该不多，那就让她自己去现吧。

但愿，

她能够承受，而不像上次那样，毁天灭地，毁了自己。

六尾侍候着师尊喝茶，终是有些忍不住，轻声问着。

“师尊，你为什么不说给她听呢。”

她在秘境里所做的一切，如剑仙与她所做的一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剑仙毁她的修为，亦是为了救她。

她的修为消失得越快，保命的可能性才越大，反而她体内的修为一直在，就会被寒潭攻击到死。

无人受到了，那种剥皮之痛的。

“师尊，她太小了，根本不明白世间这些弯弯道道啊。”

“让她自己去领悟吧，你且去闭关感悟十天。”

如玉抬手，六尾没有办法，只得点头，施礼离开……回到自己的洞府闭关。

如玉抬眸看向消失在天空的小光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似乎也更痛了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他的世间，早已经枯萎一片，再也活不起来了。

——也许，

不久之后，他会选择离开这个世间，也说不定。

陨落吗？

这并不可怕啊，活了千千万万年，到头来，想要的一样也得不到，那还不如大道而去。

也许，

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找到心中的她，也说不定呢，对不对？

这么多年的煎熬相思，他真的累了，也痛了，日日心如刀绞的感觉，他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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