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臣感觉到杜亚琛无声的体贴,忍不住往前追了两步。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附近的建筑群所吸引,并且他的不安出卖了他,东张西望的样子看上去令人很想安抚他。
杜亚琛也的确这么做了,当宴喜臣不自觉地与他挨近,手背碰上手背的时候,他索性一把捉住了,松松垮垮握着他的手继续走。
头都没有回一次,好像这是无比自然的事。
杜亚琛手心的温度也的确安抚了宴喜臣,他想起他们刚在c区认识时,他那时还说杜亚琛是个牵手怪,现在贪恋这温度的好像自己了。
“怎么了一句话不说?害怕?”杜亚琛问,“还是想起什么了?”
看着面前的狼藉废墟,宴喜臣心中奇怪,该隐要真是个人物,能凭意志来掌控这个空间的规则,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骸骨埋在这样炎凉的地方?
除非这地方对该隐有非同小可的意义。
他的尾指在杜亚琛手心里勾了勾,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杜亚琛就问他,还记得之前图书馆的那一位学究吗?
宴喜臣当然记得,当时杜亚琛专心致志的样子还给了他会心一击。
“他的确是个学者,并且很有钻研精神,虽然这听起来很怪,但他的确对里世界的种种建筑和地点进行了……考察和分析。”杜亚琛的脚步放得更慢了,看起来正在琢磨如何恰当地去形容这位学者,“他也来这里考察过,他所做的一个假设就是这地方可能跟该隐的死亡有关。”
“是说他作为人的时候?”
“嗯。”杜亚琛看起来不怎么紧张,或者可以说简直是太放松了。他身上那种随意感没能感染到宴喜臣,但也让他不那么如临大敌。
尽管他依旧能感觉到很强烈的,对这个地方的抗拒。
他必须要调查这个地方,因为在他的回忆中,太多次出现了该隐这个名字,他必须确定自己和这个空间是否有某种联系。
靠近那座建筑之后,宴喜臣就不自知地挣脱了杜亚琛的手。
就好像冥冥之间有什么牵引他似的,宴喜臣踏进那片水泥废墟,茫然地环顾了一周。
这座只剩下半边的残破而庞大的水泥建筑,外形已经被破坏,看不出究竟是用做什么的,可看起来像公共设施,学校……或者医院之类的。褐色的藤蔓顺着完好的那一面墙向上攀爬,无疑给这座半坍塌的水泥建筑更增添一笔神秘和诡异感。
宴喜臣站在建筑物内部的中心,转了个圈,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半室内发出微小的回音……接着是更多的回音,并非来自他身上的。
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指引。
他沿着破败的钢筋水泥楼梯往上走。
杜亚琛抱着枪从身后追上来,看到宴喜臣的模样先是皱了皱眉,追过去说危险,要宴喜臣停下来。
可宴喜臣就跟魔怔了似的,非但没有听杜亚琛的话,反倒往上走的脚步越来越快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