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那个是方烁,但不是该隐。”宴喜臣目光微冷,“里世界的该隐,是方烁的恶念,也是我的噩梦。”
段明逸怔怔地看着宴喜臣,心中撼动:“你的噩梦……”
“我要去了结我的噩梦,明逸,也祝你好运。”
段明逸直到宴喜臣离开后,还有点回不过神。他在脑内梳理许多关于宴喜臣的事,从巴西利卡大剧院开始,那个幻影般的该隐,对玫瑰下诅咒的该隐……再到表世界,战火,回忆,他的过去,最后是那间医院里传出的,宴喜臣若有若无的哭声。所有的一切串联到一起,段明逸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他终于明白了宴喜臣的话。
他轻轻碰了碰桌面上那支孤零零的玫瑰,在那个阳光铺洒的房间里,一个人沉默地坐了许久。
杜亚琛已经离开,他给宴喜臣留下简短的一封信,宴喜臣将那封信折了揣在怀里,最后跟罗森道别后,一个人武装完毕,在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中离开了安定区。s区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也花了宴喜臣几个小时的时间。
一路上他看到人们像流民似的逃窜,居无定所,生死由命。
他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有着普通的样貌和普通人会有的恐惧。喜怒哀乐还有他们的恐惧,宴喜臣在车上看得清清楚楚。看多了,也恍惚,就像看了一路众生相。
到巴西利卡大剧院时他抽了一根烟,很细的女士烟,是临走时玫瑰给他的。宴喜臣来到这个世界时什么也没带,他想走了也应该一样。
差不多吸到头,宴喜臣扔掉烟,将枪背到前头来,虚虚握着,推开巴西利卡大剧院的门。
里面空空荡荡,宽阔的舞台和幕布,还有密密麻麻的观众席座椅。一切看起来那么规整,就像这里不曾流过血一样。宴喜臣擒着枪,越往前走,越头皮发麻。
沿着唯一的通道到了台上,他抱着枪转了一圈:“哥。”
刚一出声,巴西利卡大剧院的门就关上了。那仅剩的一道白光,忽然熄灭,剧院短暂地陷入黑暗,接着聚光灯亮起,投射聚拢在宴喜臣身上。
他站在舞台中央,因为刺眼的白光眯着眼,抬手遮挡。目光适应后,白光后头的景象就显现出来,空旷的观众席上,坐着一个人。
三十岁的该隐,还保留着死去那年在宴喜臣心中的样子。
“哥。”他又叫了一声,台下的人才笑了。
宴喜臣一动不动,凝视着台下的人。
太熟悉,太真实了,如果不是从表世界出来,如果没有杜亚琛坚定他的信念,宴喜臣几乎就要相信,他就是方烁本人。他的头发还是他给剪过的,脸上的胡子还没完全剃掉,身上的武装服是经常上战场的那一套。
越是真实而过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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