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心的血污在裤子上用力蹭掉,宴喜臣闭上眼,在迷雾中听声。视觉被屏蔽掉,耳边的动静就敏感起来,心也重新静下来。
他是来杀掉过去的逃避,不是来回忆过去的。
手忽然动了,宴喜臣睁开眼,视网膜中黑影猛地一晃,宴喜臣下意识抬手。
他提刀横在胸前,上一次在巴西利卡大剧院,他就是这样,站在杜亚琛面前。那影子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让宴喜臣看不清楚。手里的枪没有用武之地,刀反倒先开了刃。
看不清楚方烁从哪个方向来,多年战斗经验让他下意识挥刀。什么都没有,好像捕风。低头看去,刀刃上却有淡淡的血迹。
宴喜臣心跳极快,注意力却异常集中,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握着刺刀的手指轮番张开,更紧更用力地攥住。
台下已经看不见了,整个聚光灯照耀的台面,被浓雾散射出丁达尔光束。一个身影缓缓从浓雾里显出来,这次倒没有极速靠近宴喜臣,却让宴喜臣愣了一下。
十一岁的方烁,多久之前的记忆了?
年纪小,脸蛋还稚嫩,白皙的脸上带着雀斑,表情却是完全不同于孩童的成熟。宴喜臣记得,那年他们谈天说笑,方烁说的许多事,是他那个年纪家庭完满的小男孩听不懂的。每次方烁也不强求,就好像宴喜臣能在身边听他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年幼的方烁一步步走来,起初眼睛盯着宴喜臣,越靠近他,脸上就带上了笑。
宴喜臣举着刺刀的手有些发酸:“烁哥……”
这是他的回忆,下手已经很难。对十一岁的方烁下手,他真的能做到吗?
十米,五米,三米,就在方烁跟宴喜臣之间只剩下一米时,宴喜臣动了。
他闭上眼,速度不算快,甚至有些温柔,却毫不迟疑地割开了面前少年的喉咙。他闻到血的甜腥味,面前的人影倒下去,身后响起鼓掌声。
方烁这次是在他身后,声音听起来却阴鸷:“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能下手。”
宴喜臣重新攥紧枪,他还没有睁开眼,侧着耳听,不由分说向后方开了一枪。
睁眼,宴喜臣回头,青年时代的方烁,年轻,朝气,站在他背后几米开外,歪着头,子弹悬浮在他面前,没能再进一寸。那些子弹就像之前一样,猛地向宴喜臣的方向反射。
风声乍起,宴喜臣攥紧了拳头,子弹先是在他面前停滞,紧接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沉默中宴喜臣扔掉枪,双手拔出刀,垂在裤腿边。
“看来子弹对我们两个都没有用,真要分出胜负,也只能白刃相见或赤手空拳了。”方烁的身影再一次从黑暗中消失,这次他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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