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忘见他拍着胸脯,说得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忽然有点喜欢起眼前这个浮浪子弟了。
“况且,可能本来我也没那么差,不过是我周围那群臭小子太优秀了,才会衬托得我一无是处!你知道吗,我玩的最好的几个兄弟,可都是个顶个的人尖儿!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们不精通的,我敢说,就算是孔老夫子亲自来了,都要拍手称绝!”
“是吗?”宁相忘有些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人总说物以类聚,他与口中所述之龙凤显然有些格格不入,竟能做了十几年的朋友。
“可不是嘛!特别有一个人,你肯定想见上一见。”冯友伦说着忽然一愣,一拍脑袋,“对啊,只要我们逃出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帮你的。”
“什么……”宁相忘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屁股狠狠被钢针刺了一下。
“哈,走,咱们现在就逃。”
“又逃?”宁相忘见他当真动手去解下了头上的麻绳,心中忐忑。他是知道洪老的手段的,对方多的是法子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认识张子初,你最崇拜的那个张子初。”冯友伦神神秘秘地凑过了头来,小声说道,“他现在怎么也是翰林中人了,我们这就去找他。”
宁相忘看着冯友伦无比自豪的样子,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黑夜里,春芳斋的后墙边,出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影子。影子呈爬伏状,前低后高,躯干前后共伸出了四只长长的触角,宛若一巨型蜘蛛缓缓爬向了墙根。
“哎哟,你扶稳些,疼死我了。”
“别碰着那铁环,一碰就扎!”
“你慢些,我……我跟不上。”宁相忘抬着冯友伦的双腿摇摇晃晃又走了两步,实在是抬不动了,只能用胳臂夹着担几分力。
“怪不得……怪不得人们总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冯友伦以手代脚,在地上撑行,也是累得够呛。
他脚上被缚着带有铁针的脚铐,寸步难移。而宁相忘面黄肌瘦,身无二两肉,显然也支撑不了他全部的重量,所以他只能想到了这个办法,让对方抬着自己的腿,两个人一起合力往外逃。
好在春芳斋防备不严,院子里除了几个守门的几乎没有旁人。
可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墙角下,却面临着另一个艰难的问题。宁相忘放下了冯友伦,二人噗通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抬头望向了面前高耸的院墙。
院墙大约有两人高,如果是身手矫捷者,再加上一点拳脚功夫,轻轻松松便能上去。可二人如今这般模样,别说是行动不便的冯友伦了,就算宁相忘拼尽全力奋力一跃,成败也不好说。
“你站在我身上先爬上去,然后再拉我。”冯友伦小心翼翼地扶住脚上的铁镣,反身爬了起来。
那镣铐上的好些铁钉已经深入了他脚腕的皮肉,加上在那小屋里闷了一日,有些地方更红肿发烂了。宁相忘皱着眉头,心存犹疑。
“还想什么呀!你娘还在等你回去呢!”冯友伦努力把双腿张开了些,稳当地蹲下了身子。
宁相忘见状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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