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就省些力气吧。”宁相忘虽然竭力想表现的沉着些,可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反正也死到临头了,还省个屁的力气,多骂一句赚一句!你们这群下九流,臭瘪三!”
春芳斋的那些人似乎已经懒得理会他们,只顾着加快手中的活儿。冯友伦能肯定的是,他二人被丢进了一个深陷的土坑之中。而那些人,正在活埋他们。
就算要杀人灭口,也多的是干净利索的法子,这般手段,实在阴毒。
“记得告诉你们那个老阉狗,小爷我今晚就回去找他。”
“我先拔了他的舌头,砍了他的手指,再把他丢进那脏屋里喂油婆子!”
“哼,小畜生,尽管骂,看你还能骂多久。”上头的人吆喝了一句,四五个人一同填土,土堆很快从二人的脚脖子蔓延到了腰部。
“呼……呼……你们这群,你们这群……”等土夯实到胸前的时候,冯友伦已经彻底喘不过气来了。
他此下也顾不得什么尘土了,只管大张着嘴,拼命吸入每一口空气。可越往后,就越吃力,直到每每吸气时被堵塞在喉口处不能进一丝,最后只得原封不动地给吐了出去。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随时会炸开一般。还在不断往上延长的土堆使得他很快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黑暗中,死亡的气息完全笼罩着他。
原来人死前,竟是这般难受的滋味儿……
正当冯友伦最后挣扎在窒息的痛苦中时,忽然感觉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头顶。
“喂,千万别睡,撑住。”痞痞的声音仿佛一缕微弱的阳光,从层层密云中穿透而来。直到孔武有力的双手迅速挖开了夯土,大量的空气一下子重新涌入胸腔,使得冯友伦猛一抽气,剧烈咳嗽了起来。
“别怕,我这就救你们出来。”
眼睛上的布被扯开了,冯友伦眯起双眼,慢慢才瞧清了面前青年的影子。来人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应当比自己小上几岁,身材却是高大而匀健,眉宇间英气逼人。
“你是谁?”冯友伦四周看了一圈,见那些春芳斋的奴才一个个躺在地上呻吟,一旁的宁相忘倒也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
“张子初托我来的。”沈常乐知他会有此一问,只得这么含糊其词。他此趟本是不该露面的,可洪老派出来的人脚程太慢,眼看着冯友伦就要死于非命,他只能选择自己动手。
“子初兄?他现在人在哪里?”冯友伦一听见对方的名字眼中就冒出光来。
也算是他冯友伦命大,若不是沈常乐跟着他的叫骂声及时赶到,怕是这二人就要一命呜呼了。
“他另有要事在办,我先送你回去吧。”沈常乐摸了摸鼻子,伸手去拽他。
“哎哟,你慢些,疼。”
沈常乐听他叫唤,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倒忘了这人可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正换了个姿势一把将人从坑里拖出来,却瞧见了那一双鲜血淋漓的脚腕。
脚腕上两道铁环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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