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觉不言不语,专注自己的事,分明不将眼前大骂的人放在眼中,如同对待一件不起眼的垃圾。只是,不知骂人的“徐牧”触碰到对方哪个点,蒋以觉脸上的冷漠崩塌,被暴怒撕裂。
他猛地将桌上文件全数扫下,大骂:“滚!”
“徐牧”蓦然呆怔,眼中原有的微红越积越多,泪水不觉涌起,出于倔强不愿让它们流下,强忍在眼眶里。他嗓音难以抑制地哽咽:“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我告诉你,今天我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会再来见你了!”他的呼吸跟着困难起来,压下哭腔,重复道,“以后……以后再也不会来见你了……”
蒋以觉吸了一口气,暴怒从脸上消失,面色恢复平静,望向他的眼神冷如寒冰,重复那个字:“滚。”
“徐牧!徐牧!”
有人在摇晃他。
徐牧倒抽一口气,陡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好似在晃悠的天花板,窗外翻涌的海浪。
“你怎么睡着睡着还哭了?”万砚明坐在他床边,担忧地问,“怎么回事啊?”
徐牧抹掉眼角的泪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胸口还余留痛意,出于什么而痛的,他倒记不太清。
“没事就行了。”万砚明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马上到南溪岛了,快收拾收拾。”
徐牧揉了揉眉心,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到一半,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问万砚明:“砚明,你觉得我像个疯子吗?”
万砚明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哪个疯子说你像疯子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徐牧继续收拾行李,打算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忘了。
下午两点半,星之号抵达南溪岛。徐牧得跟着班级走,下船的前一刻都没去见蒋以觉。
下船出关后,蒋以觉不知从哪处走来,揽着他的肩,薄唇贴在他耳边悄声说:“记得联系我。”
徐牧没来得及应他一句话,他的手就从徐牧身上放开,和同行人离去。
来到南溪岛,找到寓所住下,徐牧的身体依然不见好转。时冷时热,偶尔似蚂蚁在身体里爬,太阳穴时常霍霍地跳动,一到晚上头就疼得厉害。在岛上找过医生,医生给他开了水土不服的药,坑了他一把,吃下去不见任何效果。
身体情况不见好,徐牧就只在手机上联系蒋以觉,尽管蒋以觉将自己在岛上的住址告诉他,他也没去找。
半夜睡着觉,噩梦又来。耳边尖锐的声音似千百条钢丝拧成一团,直直刺破他的耳膜。嗡鸣声,尖叫声,混乱不堪。灰暗窄小的病房,铁闸门,锁链,镣铐,针、药、点滴,医生,护士,这些东西挤在他的世界里,狠狠地压迫着他。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徐牧大喊着这句话惊醒,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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