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孩子，到底还是太小了，没法在看见这种场面以后还保持着非人的冷静，他的舌头在抖，连带着每个字都在抖。

封清彦听出了异样，“怎么了？”

他抬起腕表定定一瞧，毋庸置疑的沉静，给修远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支点，“这个时间，你们不应该在车上准备回家吗，出什么事了吗？”

他听见电话里传来的种种人声，手中的笔搁了下来，“你那边为什么这么吵？”

“爸爸……”

修远又回过头，看了血泊中的夏小柠一眼。

他呼吸凝滞了起来，声音听上去异常的稀薄，“夏小柠可能死了。”

“你在说什么？”

“有人肇事逃逸，目的是我和蔓蔓，夏小柠推开我们挡了一劫，她可能快不行了……”

“修远，你们现在在哪儿，学校？”

封清彦的声音也急促了起来，好像一把火烧到了他的眉睫。

修远捏着手机，素来沉稳寡言的小公子，这会儿却近乎哀求的说了一声，“爸爸，救她——”

“等着我。”

封清彦来的比救护车还要快。

他将两个子女庇护在羽翼之下的同时，以最不愿见到的形式，见到了那个已经生命垂危的女人，她变的很安静，紧抿的唇泛起的不再是红色，而是死气。

所有人都知道，看不见的生命，在她微弱的脉搏中消失。

她看上去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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