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写作方法,把人物的外貌和邪恶的本质联在一起,甚至连菲尔德·托提乌斯也难以避免。你看他揭露玛曼森罪犯世家以金钱和女色为纽带勾结塔木斯克监狱的《盐湖》里那位谢侬·诺德兰典狱长的形象,按照菲尔德·托提乌斯的形容,谢侬是恶棍中的首领,罪恶世界的暴君。谢侬·诺德兰有一张无比刚毅而又使人感到厌恶的脸,哲学家的前额和好色之徒的下巴说明这个人既能行善,也能作恶。他那残忍而坚毅的眼睛、下垂的眼皮和恬不知耻的目光、凶狠的鹰钩鼻、前额深深的皱纹……这一系列天生的特征都证明谢侬·诺德兰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实际上这就是一幅通缉令罪犯的画像,因为他天生有罪犯的特征。”
被阴寒的雨水打湿而受冷的身体终于缓和过来,思诺森轻轻地放下锡碗,坐近壁炉的位置,又为炉火添加了几块煤石。
“思诺森,你总是喜欢把姿态优雅的极乐鸟拔掉光彩夺目的仿佛初升朝霞的羽毛,然后用放大镜一点一点地寻找上面的斑点和瘢痕,然后指责它辜负了你的期待。为什么要这样苛刻对待它们?这完全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兰切洛斯不满地发出抱怨。
说了一大串暴风骤雨般的批评,思诺森的情绪有些低潮,他深呼吸了几次,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我只是不能容忍这些本该非常优秀的文学作品因为这些细节上的失误而留下瑕疵。我能看得出来,这些诗歌骑士非常用心地为大家创作精神的食粮。可是这些艺术上的瘢痕就像圆面包里混杂的砂石,不仅难以下咽,还让它的保质期大大缩短。我敢肯定,再过几十年,不,或许十几年,甚至就是几年,这些写在莎草纸上的著作就会被捆起来放在高高的阁楼上任凭灰尘在上面堆积。”
兰切洛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尽管他隐隐地有些无法认同思诺森的观点,可是他的内心却已经被打动了。
下雨,尤其是连绵数日的阴雨天气,让所有带着尘土的车辙和脚印混成无法辨识的泥泞。郊外的硬土地面浸透了雨水,被路过的农夫踩地蓬松发软,更多的泥巴被带进激流城里,就连负责清洁街道的雇工,也无法让路面恢复干爽和整洁。因此平时潜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地下世界的居民们趁着这个好时机,准备出来透透气,顺便大肆捕食填饱它们永远无法满足的胃口。
松鼠路,与贝壳街隔了三个路口的一条直道,在这里居住的都是富有的商人,他们通常购下临街的数幢公寓以及后面的巷子,稍事修建后改成环形的堡垒式的建筑。
最近一段时间,这里的居民经常看见有陌生人在附近游荡,随后就有一位资产丰厚的商人发现他的书房被撬开,为了保护现场,暂时还没有清点损失。
因为政法署手头上迅速积累了厚厚一叠案件卷宗,商人不想等待那么久的时间,在好友的推荐和具名担保后,他找到了最近略有声名在外的思诺森。
珠宝商人斯宾森一直很感激思诺森为他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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