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对象……也对,毕竟也订做了婚纱呢。我本来说租一件就够了。”
雨越下越大,我调快了雨刷的速度。因为上面的橡胶有些老化,所以每与挡风玻璃摩擦一下,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
“可是,”她接着说,“最后还是没成为新娘,明明都已经穿着婚纱打开教堂的大门了……”
美和子想起的那幕情景也浮现在我的眼前,穿着白色晨礼服的穗高诚,倒在了接下来该由美和子经过的“处女通道”上。
被沉默包围着的车上,只剩下规律的雨刷磨擦声,我打开收音机,喇叭里传出古典音乐,是首悲伤至极的乐曲。
美和子取出手帕捂着眼角,能够听见她在抽泣。
“那我关了吧。”我把手伸向收音机开关。
“不用,你别担心,我不是受音乐感染。”
“那就好。”
车窗开始模糊起来,我打开了空调。
“对不起。”美和子说,带了一点鼻音。“我本来今天打算不哭了,从早上开始我就没哭过吧?”
“哭出来也没关系啊。”我说。
接下来,我们俩都缄默了。我驾驶的沃尔沃依然在通往横滨的高速公路上肃肃地奔驰着。
“喂,哥”汽车开下高速公路,在市区里行驶的时候,美和子开口了,“真的是那个人干的吗?”
“那个人?”
“那个女人,嗯,应该是叫浪冈准子……吧。”
“噢~”我总算明白美和子想说的话,“应该错不了的,他们俩服下了同一种毒药,绝不可能是偶然事件。”
“但警方什么都没有披露啊。”
“现在正是找证据的阶段呢,那些个警察,只要不是了不得的事情,在搜查中途是不会披露任何信息的。”
“是吗?”
“你想说什么?”
“我倒不是想说什么,但总有几个地方想不明白,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说看。还是说,你觉得讲给我听也无济于事?”
“不,没这回事。”
美和子微微露出笑容,不过,那只是面朝前方的我的一种错觉。
“我一直感到有些蹊跷,关于掺毒胶囊混到药瓶里的那件事……”
“蹊跷?你认为穗高服下的毒来自其他途径?”
“不是,掺毒胶囊混进那只药瓶应该确凿无疑,因为他在婚礼前没吃过其它东西。”
“那有什么蹊跷呢?”
“嗯……蹊跷这个说法或许有些怪异,说毒胶囊是那个浪冈小姐放的,我有点想不通。”
“为什么?”
“哥哥你不是说,那个人只出现在穗高家的庭院里,然后立刻就被骏河先生带出去了吗?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药瓶啊!”
“可投毒未必就是那一天,她可是穗高的前任女友,理该在他家进出自由。所以她身边一定有备用钥匙,而且这把钥匙很可能在还给穗高之前复制了一把。那么,她就可以随时潜入房间往药瓶里放毒胶囊了。”
我能够做出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因为,关于这一点我做过深思熟虑,不用美和子指摘,我5月17日那天一直就在现场,是最清楚浪冈顺子并没有下毒机会的,所以对于浪冈顺子究竟是何时下的毒,我有必要考虑出更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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