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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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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一小时。

一想到美和子或许还在那个昏暗房间的餐桌上撑着两肘,展开各种各样不祥的想象时,我便失去了进去的勇气。

我回想起婚礼当天的事来,就是那天早上塞到我房间的那封信。虽然那信我早已烧毁,但上面写的内容却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知道你和神林美和子之间有着超乎兄妹关系的情感,若你不想把这事向世人公布的话,就请遵从以下的指示。

信封里还有一颗胶囊,你把它混在穗高诚经常服用的鼻炎药里。混在瓶子和药罐均可。

再重复一遍,你倘若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你们俩的禁忌之恋抖露出去,报警也是同样后果。

这封信读完后请务必烧毁。”

如果你不希望自己与神林美和子之间的禁忌之恋被公之于众的话,就把信封里的那里胶囊混到穗高诚的鼻咽药里——

这封威胁信的寄信人,必须符合以下三个条件:第一,发现了我与美和子的关系;第二,知道穗高诚经常服用鼻炎药,最后,这个人连我在酒店住哪个房间都知道。这第三个条件尤其苛刻,因为光是到前台询问是没用的。那天我和美和子以神林的名字订了两个单人房间,前台的人应该也不知道其中哪一间是我住的。

周六晚上,我与美和子分别回到自己房间时,我记得她说自己必须和雪笹香织与穗高诚打电话,很有可能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们俩自己的房间号,而穗高说不定也接着将其向骏河透露了。

那么寄信人的范围就锁定了,首先是穗高诚本人与美和子,他俩理应排除。

那剩下就是雪笹香织和骏河直之两人中的一个,企图指使我杀死穗高,这一点肯定没错。对他们两人来说,即便最后警察出动,把这个差事交给我做要比自己动手投毒要安全很多。

可先不论这个犯人是谁,他(她)是怎么得到掺了毒的胶囊的呢?在这一点上,或许美和子说得没错,犯人同浪冈准子的自杀有着某种关联,于是从她的房间里偷得了胶囊。

我脑子里浮现出17日白天像幽灵一样的浪冈准子出现时的那一幕,那时,骏河直之把她拉到外面,但在此之前的谈话却显得相当亲密。另外据警方所说,骏河直之与浪冈准子住在同一幢公寓。也就是说他存在一定可能先于警方发现了浪冈准子的尸体,但并未立刻报警,而是将计就计制定了杀害穗高诚的计划。

骏河直之那张带着尖尖下巴和凹陷眼睛的脸又重新出现在我脑海,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杀死穗高诚的动机,但就他们俩的样子看来,绝不是那种友情关系,多半只是靠金钱在维持着。若真是如此,他俩之间同时存在意想不到的争执也不足为奇。

那么,雪笹香织又如何呢?目前为止完全看不出她与浪冈准子之间存在任何联系,那动机呢?

她是穗高诚的担当编辑,所以出于工作上的理由她一定不愿意看到穗高诚死去,不过私人方面又怎么样呢?

其实好几次见到雪笹香织时,我都会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说不定这个女人和穗高诚之间有着特别的关系。当然,我并没有能称之为证据的东西,只是从她看美和子与穗高对话时候的表情与言辞上有这种猜测,但倘若这并非错觉呢?难道她不会因为遭到背叛而进行复仇吗?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美和子。

雪笹香织认为美和子是自己发现的宝贝,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对美和子倾注的爱甚至超过了一般的父母。这么珍贵的宝物,如果她死都不肯交给穗高诚这类凡夫俗子,那结果如何呢?

我双手在脑后交叉,靠在巨大的椅子上,椅背的金属片发出了恼人的噪声。

写威胁信,企图让我杀死穗高诚的人究竟是两人中的哪一个,我还无法做出判断,无论是谁都不奇怪。

但我却不能就这么让这事儿不明不白下去,如果一直不知道真凶,以后该如何应付就没有方向。

楼下发出了轻微的声音,难道美和子现在还在思考是谁杀死了穗高诚吗?我紧握着空咖啡杯,身体僵硬起来。

雪笹香织篇

1

穗高葬礼的次日,也就是5月23日的下午,我乘着京浜特快奔横滨而去,为了与神林美和子见面。昨天虽然她去了火葬场,但我被一个奇怪的刑警逮住问话,所以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谈一谈。

站在门边,一边眺望着窗外移动的景色,一边回忆起我昨天和加贺刑警的对话来。

加贺显然对穗高的死抱有疑问,说确切点应该是,他似乎否认杀死穗高的凶手是浪冈准子一说。

作出此结论的根据何在呢?尽管他指出了药丸的数量对不上,但肯定不光凭这一点。说不定他还发现了其他的疑点以及矛盾所在。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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