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胡乱猜想。不过,你为了让自己减轻罪行而把这事说得好像是自己落入了某种圈套的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杀他!”骏河用拳头敲击着桌面,然后抬头看看加贺,“那时候我接过她给我的药罐之后,立刻就交给了我身边的一个酒店服务生,让他转交给新郎。”然后他又冲着我说,“你应该也看到的啊!”
对于他的话,我选择了沉默。其实骏河所言的确属实,他立刻就把药罐递给了服务员,并没有下毒的时间。可作为我来说,没有义务来为他辩护。
“总之,我要说的就是以上这些。”我对加贺刑警说。“需要我去一趟警察局的话我随时恭候,不过那时候我也只会重复刚才的这些话而已。”
“当然,到时候一定会麻烦您来一次署里的。”加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你这种情况,”加贺用锋利的目光打量着骏河,“处理方式就会有些不同,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毕竟你手头上并没有偷了的胶囊,并且我们要通缉的凶手,正是一周前用与此相同的毒药犯下谋杀案的人。如果你想洗脱自己的罪名,必须清楚证明胶囊的去向。”
“我刚才也说了,我把它扔了。”
“骏河先生,你也不是个傻瓜,应该很清楚你这么说我们是无法相信的。”
“就算你这么说,这是事实我也没办法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刚才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偷胶囊,这个问题。难道你也和雪笹小姐一样,没什么理由就想到了偷吗?还是也会声称自己是那种男人呢?”加贺看着我,带了些讽刺的口气说道。
可能由于无法作答,骏河紧咬嘴唇,默不作声。
不料这个时候,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参加讨论的人物举起了手,“我能说一句吗?”
“什么事?”加贺看了看发言者——神林贵弘。神林那端正的面容正对骏河,说道,“那个……是你干的吧?”
“你指什么?”骏河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声音。
“就是那封匿名的威胁信。把信塞进我房间里的,就是你吧?”
“你说什么呢,我完全不明白!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骏河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硬挤出来的。那抽筋一般的表情已经清楚地表明神林刚才的话言中了。
“那封威胁信写了什么呀!”我问他。
神林垂下双眼,表情像是陷入了迷惘。
“哥哥!”神林美和子尖叫一声。
“神林先生,”加贺说,“请您务必回答一下!”
神林贵弘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
“婚礼那天的早上,我的房间里塞进了一封信。我打开一开,那是一封威胁信。内容极为……卑鄙。”
“那封信您带来了吗?”加贺问。
神林摇摇头,“我立刻就烧毁了,因为内容过于令人不快。”
“能不能告诉我?”
“具体内容我就不透露了。概括来说,意思就是他知道我和妹妹的某个秘密。如果不希望将其公之于众的话,就按照他说的做——”神林说话时的神情有些痛苦,我回头望了眼美和子,她正双手捂着嘴站在那里。
“某个秘密”是什么呢?我立刻就想到了答案。那应该是指他们俩之间超越兄妹的那层关系才对,注意到此事的人物非常局限。我看看骏河,他脸上全无表情。
“具体来说,他在信上写了让你怎么做呢?”加贺问。
“在信封里,”神林回答,“附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粒胶囊,是白色的。把这个混进穗高一直服用的鼻炎药里!——这就是信上的指示。”
嘎噔,身后传来一声,回头一看,美和子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掩面。
这也不难理解,其实我心里也着实一惊。连做梦都没想到他还藏了这么一手。我试图指使骏河杀人,给了他绝妙的良机。然而骏河却企图用完全不同的方式操控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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