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姑姑。泽海推上食盒盖,又说着:方才买吃的时候,见着了一群白衣武士,衣裳颜色和大姑姑的差不多。
颜絮欢转头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独孤烟,对着泽海道:好我知道了,大姑姑受伤,就要你照顾妹妹。
嗯,泽海先出去了,姑姑。
去吧。
待泽海出去带上门后,颜絮欢在原地站了数秒,才迈开步子转身至榻边,我抱你过去吃饭。
独孤烟想说,我自己可以的,可话到嘴边,到底是没有说出来,为了那份想要亲近的心思,下巴微点。
因着独孤烟看不见饭菜,为了方便,颜絮欢直接将人放到腿上坐着,夹菜喂饭一套动作,那是相当熟练。
待吃完饭后,颜絮欢出门到街面上逛着,去还开着的铺子里,购买一些新衣。
而独孤烟此时已经离开客栈,冒风雪拖着病体,顺着笛音来到了一处空屋,和一名武士装扮的白衣侍女密聊着。
主子,这是白虎军(白虎堂)的白将军递来的信笺。说话的侍女带着白衣武士团,一直远远跟在独孤烟身后,随时听候她的调遣。
念。
是,主子。侍女从小拇指一般粗细的竹筒里取出信笺展开,细细念着,语速放缓,足矣让主子听得清楚。
烟国四支军队,青龙军私下和屠苏云合作,朱雀军只认风碎烟,她能争取的也就只有玄武军和白虎军,可玄武军野心不小,表面看起来是效忠风碎烟,实则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而白虎军就是她唯一能争取到的。
原本以为,会多花上一些功夫,不曾想,竟是这般顺利,这倒是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
龙主那边也来信,近些日子来,云城主的人在【龙城】异常活跃。奴婢想,此地被屠杀的如此厉害,定是少不了云城主从中作乱,借着烟国的军队,一一剪除您早年间暗中掌控的势力。
此侍女从懂事起就一直跟着独孤烟,一直是她的心腹,非常清楚烟主和云城主二人之间的关系。两人若非中间隔着太多利益,各自暗中布局牵制对方,想来是早早地就成亲,齐力打天下了。
想到此,暗暗唏嘘不已!两人男俊女美,资质上乘,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互相倾慕,可就是越走越远。
关于屠苏云军队的调遣,可有消息?屠苏云的细作活跃【龙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看她那记不得样子的弟弟能不能顺藤摸瓜,悉数摘除。
云城主的军队已经暗中分批渡过了天险【潼关】,除了留下一半军力据守【潼关】外,剩下的已集结在【辽江】边,阻挡烟军渡江。
他倒是一路顺畅,速度够快的。
也是云城主这些年经营的结果,幸好烟主您对他一直保持着戒心,不然我们独孤皇朝撑不过一代,就会彻底变成他屠苏家的。另外龙主的子嗣,再次胎死腹中。
【龙城】中那些宫人,真假难辨,也不知谁是云城主的细作,她们是千防万防,还是免不了被他们钻了空子。
第82章绝对逆袭18
听到侍女这般说,联合之前从她这儿得到的过往,稍稍一想,便知道,这屠苏云是想让独孤家绝后。
若从前的自己当真和他成亲,想来是真的如侍女此刻所言一般,独孤皇朝绝对撑不过一代,就要换皇姓,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利益之前,所有一切都太过轻了!
而她这些时日所做的事情,是顺了风碎烟的意?还是顺了自己的意?脑海中闪过一路走来,风碎烟不断吸收战后充满在天地间的血气的画面。
薄唇缓缓呼出一口冰凉气体,幽幽气流隐入湿冷的空气中,这是轻轻的叹息,可她一时也不知是为何而叹。
玄武军想要浑水摸鱼,几方势力无人会容,为此,你亲自跑上一趟,再次接洽。若识趣,成为最好;若不识趣,借刀齐灭了就是。
音未落尽,独孤烟便握剑起身,侍女上前搀扶,道了一声:是。
便引着她跨过门槛,出了门,瞧着铺天盖地纷扬而下的雪花,心疼地说着。主子,您伤势过重,这天寒地冻的,可要保重着身子骨,万不能再出事。
嗯。独孤烟应着,如今她没有了眼睛,若再失去别的,那还真算得上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在细长巷口处,独孤烟和侍女分开,独自于风雪中一步一步朝着远处客栈走去,步伐比平时小了很多,同样速度也缓了下来。凭借着过人的方向感和行走过沿途的气流变化和声响,准确地拐到街角处,步入了客栈。
泽海在楼梯上大喊着:大姑姑,拦住羽菲。
独孤烟进到客栈内,就听着飞禽两爪着地跑路的声响,原本是想要移到旁边,可听着泽海的声音,立刻长剑前指,对准了要夺门而出的飞禽。
独孤烟,你快让开。坐在小绿绿身上的羽菲,气鼓鼓瞪着双眼蒙着红布的独孤烟。
下来。独孤烟前进一步,剑鞘抵在了小绿绿额头上,引来一阵呜咽的兽鸣,粗壮如铁钩的两爪向后退了一步,气得羽菲甩着小短鞭抽打着空气。
在羽族有族长爷爷管着,出来了你们也要管着,真是烦死了!你要是再不让开,就别怪我欺负一个瞎子......啊。
羽菲还未说完,就被独孤烟剑鞘击下坐骑、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惊叫。
羽菲摔疼了小屁股,一脸地委屈,哭诉着:你们看我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就越发地欺负我。呜呜呜......
抽泣声阵阵,可赶过来的泽海分明就见着她眼眶内没有一丝泪水。不由撇嘴,这装得,就欺负大姑姑眼睛看不见。
楼下风大,我们上楼。出去买新衣的颜絮欢,在街面上闲逛了一圈后,挑买了一些点心和茶叶回来。到门口就见着羽菲那孩子,干打雷不下雨的机灵模样。
好。独孤烟回握住风碎烟的手,跟随着她的步伐上了楼。
羽菲想要趁机偷跑出去溜达,刚趴在小绿绿身上,一人一兽就无端地朝后摔去。
只听见从楼梯上传来风碎烟轻轻淡淡的声音,泽海,将人绑了。
泽海,你要是敢绑我,信不信我抽死你。羽菲身不能动,可口头那是恶狠狠地威胁着能被她欺负的泽海。
泽海一时也找不到绳子,想了想道:你答应我,如果你不乱跑出去,我就不绑你。
好,我今天不跑就是。哼!你们能看住我一天,还能看住我一辈子吗?我明天、后天,逮着机会溜出去玩。
牵着独孤烟进到屋内的颜絮欢,将羽菲的话尽收耳底,微微摇摇头,便不再关注。
外面那么冷,怎么就拖着病体出去了?颜絮欢从包袱里取出一件纯黑的长冬衣给她披上,腰间系带随地绕了一个圈系上。面料上乘,内夹着松软的兽毛,而外面镶边的青灰色短绒,就像是幼鸟的羽翼。
独孤烟摸着柔滑细软的青灰色短绒,心也跟着柔软下来,见着你出去,我便也想出去走走。这冬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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