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怪谁?陈星嗤笑的道,我昨天晚上可是劝说了你好久,你不听非得喝。
李淳风说不出话来,昨天陈星的确劝了,可小太子没有,还一个劲的鼓励他喝,没想到他连一个十一岁孩童都比不过。
闷声的咬了口馒头,四下看了看,不见李承乾,疑惑问道:太子殿下呢?还没起呢?
被我气走了。陈星起身,把自己吃过的碗筷收拾好。
李淳风无奈道:你平日里欺负我也就算了,干嘛欺负小太子?你也不怕他治你的罪!
那你是没看到他昨天晚上为我哭的时候,眼睛肿得核桃似的小可怜,他后来要是没去,小孩儿恐怕得哭一夜,陈星心里暗自腹诽。
碗筷放好后,不欲与李淳风多言,出了厨房,四处寻了小太子,却没见到人。
最后还是遇到送零嘴茶水的红叶,才知道李承乾去孙思邈的院落。
陈星跟着红叶一起过去,孙思邈院落的梅花开始凋零,虽没原来那么茂盛,但白雪衬红梅,依旧好看。
踏着梅花与积雪,远远便瞧见一老一少在下棋。
殿下可要想好了,放这的话,我可就要吃你几子了。
于是李承乾正要落子的手一顿,不放那个位置,可当他思量已久,下定决心要下另一处时孙思邈又道。
你看看这周边都是我的黑子,你白子落下,还能逃得了?
李承乾又迟疑了,最后挑了处不起眼的地方,落了子。
孙思邈猛的拍了拍大腿,大笑道:小殿下!你又输了!
孙思邈随即落下一子,形成包围之势,李承乾的白子瞬间被吃了大半,胜负已定。
快快,还有什么吃的,都拿给我!小太子你已经输了一盒子坚果,一个盒子核桃了,还要来吗?孙思邈牙口好,拿起坚果,用嘴咬得嘎嘣脆。
李承乾直接将棋子扔了,嘟囔道:不玩了不玩了,孙师傅你尽骗我!
他明明都要堵着他了,孙思邈却故意在一旁说话,打断他思路,已经被他骗了两盒子零嘴了。
偷听的陈星无奈,小太子真的是好欺负,和师祖下棋,竟这么老实,还不被耍着玩儿才怪呢。
红叶先走了进去,把茶水放置在俩人身旁,并没有说李承乾站在门外偷听的事。
孙思邈拿着小钳子开核桃,欢快的吃了起来,殿下要不要也来点?
不吃!李承乾喝了一口茶,一口否决道。
孙思邈也不强求,往嘴里塞了一块核桃,笑道:这样,作为补偿,太子给我一个字,我给您算算如何?
李承乾眼睛动了动,对这个感兴趣,早就听说孙思邈算卦精准,今日难得一见,心下好奇道:真的吗?
当然,我要是算不出来,便把这赢来的零嘴还给你,如何?孙思邈挑眉道。
李承乾将茶杯重重一放,应道:好!
用手指沾了些茶水,想着算什么字好,余光看到院落里的红梅花,眼睛倏地一亮,动作快速的写下一个梅字。
孙思邈将手里的核桃壳放下,拍了拍手,认真的看起字来。
梅,一木一每,木乃万物复苏之意,每同霉,腐烂发霉,万物腐朽怪哉!孙思邈眉头紧皱,这解出来的意相太怪了,两个意思相悖,怎会合在一起?
小太子想算何事?孙思邈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李承乾一时想不出算何事,随意道,就算我未来的命运如何吧。
孙思邈脸色倏地一变,掐算的手指停了下来,微微睁大了眼,眼底骇然神色一闪而过,李承乾没发觉,站在门外陈星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惊恐的神色,有什么事让孙思邈都感到惊惧的?
陈星的心沉了沉,抚摸了一下额间胎记,心下有了思量,深深的看了厅堂上的俩人,没有出言打扰,反而沉默的离开了。
孙师傅?你怎么了?李承乾见孙思邈干瞪着眼,半天都没有反应,疑惑的问道。
孙思邈闭了闭眼,黑沉的脸色好看的许多,想笑一笑却笑不起来,只好垂眸低声道:小殿下贫道无能,算不出来。
李承乾笑了笑,摆摆手道:那有什么,我又不会怪罪您,零嘴我也不要了,都给您,我先走了啊
他出来这么久,也不见星星来寻他,那他就大方点,自己去见他好了,希望星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他道歉,那他会爽快原谅他的。
孙思邈微微颔首,神色晦暗不明。
李承乾穿好鞋子,给孙思邈拱手作了个揖,小跑着离开了。
孙思邈望着那个天真无邪的背影,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回荡着若有若无遗憾的叹息声。
正要细细一听时,又归于平静,好似错觉一般。
第17章
陈星默然的回到自己屋里,定定的坐在里间,片刻后翻除了龟壳与铜钱。
陈星没打算用自己金手指,而是要实打实的占卜一次。
额头的第三只眼,固然可以帮他,但自己不好好修习风水玄术、占卜算卦,即使有灵眼,那也如同鸡肋一般,毫无用处。
所以陈星一般算卦时,打算自己亲手来,除非特别的卦或是他算不出来的卦,再用额间的灵眼来看。
凝神将铜钱放进龟壳,轻呼出口气,擦了擦手心的汗,这还是他穿过来第一次算卦。
袁天罡给他风水玄术指教,终究是纸上谈兵,现在到检验的时候了。
轻闭着眼,凝神静气,拿着龟壳上下抛了三下。
龟壳背部朝上,平缓的将铜钱倒了出来,这回陈星只用了三枚铜钱。
看着铜钱方位,摸了摸,捻指掐算了起来。
半响过后,陈星竟虚弱的晃了几下身子,额头冒了细汗,面色不好垂着眼帘。。
算不出来,他竟算不出来!
神色暗沉的陈星拿着帕子擦干净汗,他就不信算不出来,将铜钱的枚数加到五枚,又如法炮制的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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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时间更久,陈星捻的手指也越来越快,额头细汗汇聚成豆大的一滴,不住的往下流,衣服已经湿透,陈星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手指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倏地停住了。
陈星闭闭眼,虚弱的呢喃道:黄龙之气,地煞孤星,不可勘破,不可勘破!
陈星沉默的垂着头,任由额上的汗水往下流淌,就像淋了雨一般,打湿了衣服。
忽然抬起手,狠狠的拍了一掌,木头桌子忍不住一颤儿。
陈星坐了良久没起身,两次的占卜,把他的精气耗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虚弱不堪,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靠着强大的毅力撑着,他早就倒下了。
倒了杯热茶水,小呷一口,陈星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发麻的手也渐渐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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