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样?谢茂指了指依然在地下爬的书灵小女娃。
书灵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长,一直是不到三岁的模样,相比起走路,她更喜欢在地上爬。
您让个三岁的孩子去吊打世家弟子,好像也不是很尊重吧?衣飞石眼也不眨地说:先生说得有理。不过,她是灵体,若要以门下弟子行走,得给她做个身体才行。
书灵听他们议论自己,爬过来抱住椅子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巧克力。
她爱吃巧克力。
谢茂笑道:待会儿去奶奶家吃。
书灵偷偷看了衣飞石一眼,又往谢茂腿边拱:毛毛。
衣飞石对毛绒绒生了气,把毛绒绒关起来,书灵不能违背衣飞石的命令,但是,她知道衣飞石听谢茂的话。想要把小伙伴毛绒绒放出来,就得找谢茂帮忙。
谢茂掏出一块巧克力,书灵马上就把毛绒绒抛诸脑后,认真地开始拆糖纸。
心智究竟幼弱了些。谢茂也挺头疼,身边没个合适的弟子,也不好带着去打江山。
衣飞石明白谢茂此时的难处。容舜自然是极其被看重的首徒,可容舜修行还没入门,年纪看上去也不合适。谢茂需要一个顶好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徒弟,不能太蠢,修为不能太低,能让外人觉得,谢氏传承确有非凡之处,以此打动众多二流、三流的隐盟家族。
先生,您觉得,铠铠如何?衣飞石问。
书灵没有身体,铠铠也没有身体。然而,论心智,铠铠比书灵成熟太多。
您曾替我做了一具身体,我如今也用不上了,可否请您赐予铠铠?衣飞石试探地问。
铠铠没了实体,衣飞石一直觉得很对不住它。若非如此,他绝不会厚着脸皮向谢茂要东西。
谢茂在未来时代给衣飞石所做的那具身体,用材无比珍贵,若是多养几年,只怕都能生出灵慧来。正是因其珍贵,衣飞石乞求时也带了两分不好意思。他现在穿上了石一飞的皮囊,若有朝一日回到云上,云海神殿里也有他的仙身圣体,根本用不上谢茂做的躯体。
察觉到衣飞石这一分小心翼翼,谢茂还能拒绝吗?他一句不问,答应道:当然可以。
于是,失去身体多年的铠铠,终于重新得到了一具新身体。
那具身体没有具体的五官形状,铠铠被唤出之后,两眼冒精光地朝着那具身体扑了上去,随着铠铠自身的意识一点点强盛,原本成人模样的身躯一点点缩水,最终定格在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上。
铠铠的面目就和他当初现身哄骗谢茂时一样,少年英俊,带着几分与衣飞石的肖似。
他幻化出的衣裳来自天外,长衫箭袖,顶戴小冠。
错眼一看,谢茂竟恍惚见到了少年小衣的模样铠铠是附灵,和衣飞石相似是理所当然。
嘶。谢茂有点牙疼了。
长得和小衣这么像,带出去容易出事啊。
果不其然,不等他把铠铠带出门,下午带去主宅,徐以方就愣住了。
宿贞更是毫不客气,皱眉道:容锦华?
的又一个私生子?
是小衣的器灵。和小衣亲近,化人时就朝着小衣的模样长了。谢茂含含糊糊说了几分真几分假,他总不能说这是小衣的附灵,要让宿贞知道衣飞石是一件衣服,这妈可能得疯了。
不过,谢茂很自得于自己炼制躯壳的本事。
铠铠的灵体投入炼制的身体之中,以宿贞如此毒辣的眼光,也没看出来他不是真人。带出去骗那群没什么见识的隐盟世家,应该是足够了。
惊蛰那日,我和小衣带他去青城山。谢茂说。
铠铠收起自己的顽皮性子,乖乖地向宿贞和徐以方行礼太太好。
按道理说,铠铠是衣飞石的弟弟,非要说是弟子,就得矮一辈儿了。
拿了两位太太给的红包,铠铠就跑到了昆仑身边,一口一个大兄,昆仑也很意外,这孩子自来熟么?不过,同是器灵,到底存了几分亲近之意,铠铠非要在他跟前转悠,他也不嫌烦。
谢茂把自己想培养的几个人数了数,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童画身上。
想好了吗?什么时候搬回来养胎?谢茂问。
容舜和童画都很意外。谢先生怎么对他们的小日子这么关心了?
唯有参与了四人谈话的徐以方、宿贞和衣飞石知道,谢茂关心的不是他们的小日子,而是童画肚子里的容苏苏。就冲着容苏苏留下的那一枚玉珠,强健了衣飞石虚弱的身体,谢茂就绝不会亏待她。
第549章两界共主(63)
初略制定计划之后,谢茂就等着惊蛰那日跟着宿贞去青城山见世面了。
和前次忙忙碌碌准备虫族资料、预备筹建特事办下属的修真大学不同,这一回,谢茂的日子过得相对清闲。铠铠的出现给他省了很多事,闲下来有空,谢茂还能跟衣飞石牵手约会培养感情。
铠铠只是偶尔脑抽,正经智商不低。他穿上谢茂炼制的皮囊,也不需要谢茂怎么管教,自己去把灵体和身躯的关系处理好了,衣飞石提点两句要害,他就明白自己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别的不说,角色扮演这活儿他干得真心不错,装了几辈子系统都没被谢茂看出破绽来。
真正说到养孩子,谢茂操心得更多的是容舜,连算搭头的常燕飞随便指点一二,也不怎么费心。
容舜于山川咒术一道是怎么学都学不会,惹急了谢茂,差点被狠揍一顿。
然而,揍能有用吗?不是容舜不肯学,也不是容舜学得不认真,就是学不会。道理我都懂,细节也做得一丝不苟,偏偏就是咒不起效,您说咋办吧?
眼见容舜被逼急了,揣着宝宝的童画也跟着上火,两口子半夜睡不着,开着灯一起研究咒术。
这日,徐以方才起床不久,下楼预备吃饭,家里的助理李女士就来汇报太太,出事了。
怎么了呢?徐以方不是宿贞那样风风火火的个性,李女士来汇报的事情,肯定和儿子们没关系,既然和儿子们都没关系,能有什么大事?
她慢条斯理地扶着栏杆下楼,步态优雅轻缓,发夹上坠着的一粒珍珠都没晃一下。
门外草都枯了。李女士似是强忍着惊吓,尽量镇定地说。
徐以方想了想,觉得起床时是觉得哪里不对,好像窗外景致有些不同。不过,她没顾得上欣赏风景,因此也没有太留意。这会儿听李女士说得古怪,也不着急去餐厅了,先往客厅看了一眼。
客厅里有大扇的观景窗户,窗外的草木绿植都是容氏旗下的一流景观设计团队布置。
原本宿贞独居时,因常常出差,家里长时间没人也不怕折腾,所以四季换景,春夏秋冬从客厅看出去的景色都不相同。徐以方搬进来以后,她常年在家,出门一趟撑死了三两天,再换景观挖树填坑实在嫌吵闹麻烦,整个园林的景观画稿就用上了长期设计,窗景有大半年没换过了。
现在隔着巨幅窗扇往外一瞧,那可不得了了,屋子外边就跟世界末日一样,草木全都枯萎了!
她立刻意识到,这事儿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宿贞昨天出国了,家里能解决这事儿的就是几个孩子,她想给儿子打电话作为一个妈妈,遇事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找儿子。
我手机呢?徐以方问。
助理连忙递上手机,徐以方在拨通谢茂电话之前,看了一眼时间。
上午八点十一分。
儿子就算睡醒了,这会儿大概也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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