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出了人间渡,肖昱对秦耀道了谢,看了眼夏沥停在路边的车,我先回去了。
稍等一下。秦耀有些急切地拦下他,但接着又犹豫了,我有句话
见秦耀没有再说下去,肖昱又心急想赶紧回去,便催促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耀看了看他,顿了几秒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想说声抱歉。
肖昱一愣:什么?
我之前对你刻意地接触,是受谢城示意的。秦耀半是无奈地垂了垂眼,包括跟你录同样的综艺,也是有监视你的意思。当时那天晚上跟拍你的狗仔,也是我提供了你的动向。
肖昱短促地笑了一声。
虽然没想到,但是也不意外。
后来我我不太赞同他的一些做法,所以拒绝了他其他的要求。秦耀说完,又快速地补了一句,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向你求情的意思。
你能拒绝他?这么一说肖昱反而有些意外,我以为
肖昱没说下去,秦耀却猜了出来:你以为他是我的
秦耀没直接说,略做了个手势,心照不宣地笑笑:不是,他跟我没有利益往来,我的后台不是他。
肖昱没说什么,他早就隐隐觉得秦耀的家境似乎并不简单,但是也没想过细细追问。
我是自愿的,为他做这些。秦耀眉目间有些不明的意味,但是他变了,我不能陪他一起变。我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针对你,最开始的时候我猜他是因为池朔,不过看起来又不像,因为他对池朔也没有手软。
你当然想不通。
你想多了。肖昱一抬眼,觉得这话里有些深层次的意思,没有那些东西。
嗯。秦耀忽地深深看他一眼,我会陪着他,等他找回从前的自己。
你知道他从前吗?
肖昱心里猛地一跳,抬眼略带震惊地看向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
半晌后,肖昱换上不露破绽的笑: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他。
秦耀看着他,神色定定的,半晌点点头:再见。
肖昱紧了紧手里的猫包,快速转头几步,钻进了车里。
车里的冷气迅速爬上全身,竟让他打了个寒颤。
夏沥见他进来,立刻启动了车子,视线在车外的秦耀身上一扫:他跟您说了什么?
怎么?
离他远点。夏沥皱了皱眉,他是谢城的人。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肖昱应道。
跟您说了?夏沥似乎十分吃惊,想了想问道,那他说了他是谢城的男友吗?
肖昱一愣,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结巴了一下:你说什么?
夏沥想了想改了个说法:也不算男友吧我只知道有一阵他们是那种关系,但是之后谢城又不愿意继续了,两个人一直不清不楚的。现在一直是秦耀在操心谢城的事,专情得很。
肖昱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秦耀之前在接近他时是有些暧昧的意思的,竟然都是受谢城指使的吗?
肖昱只觉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片,已经失望至极的情绪瞬间多了一丝气愤。
连对喜欢自己的人,有过恋人关系的人都如此毫不留情地利用吗?
秦耀是什么背景?
夏沥回忆了一下:不是圈里的,是投资公司,市值不小,最近因为推电竞名气很大。去年有个挺热门的项目拿了三连冠的队伍就是旗下俱乐部。秦耀是他家老幺,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进了娱乐圈,一直是谢城给他安排资源。
肖昱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吃惊。
意外的是这样的背景,肯顺着谢城的要求像普通新人一样接权重很低的综艺,得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
被谢城利用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肖昱闭了闭眼睛,感到一阵无力的失望。
回到家,肖昱直接把猫包抱回了二楼,橘猫还没睡醒,他小心地把它抱出来想放进猫窝里,想了想又赶紧转移到了床上。
安置妥当,肖昱又回到一楼,夏沥正在楼梯口往上看着。
还没醒,等等吧。肖昱看了看已经回到厨房打扫的阿姨,用她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夏沥有些不安:这样真的可以吗?
以你对池家的了解,现在他们会把池朔送到哪去?
无缘由的昏迷应该不会送到医院。夏沥想了想道,会由私人医生在家里看顾。消息也不会传出去,否则天辰传媒的CEO无故昏迷,会直接影响到股价。
那不就行了。肖昱感觉自己此刻意外地镇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们家里慌乱一阵吧。
夏沥轻轻咬了咬牙,迟疑道:我是觉得,万一对池太太并不管用
肖昱眼神一动,半晌道:赌一把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
肖昱半自嘲的笑笑:不然怎么办,难道我真去跟他分手?
其实就算夏沥不告诉他,肖昱也能猜出池朔被父母软禁在家是为了什么。毕竟池朔不论哪个方面都算是标杆级的人,能让父母大发雷霆的也只有他交了个男朋友这件事了。
听到这句话,夏沥似是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肖昱挑了挑眉: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像个典型的偶像剧女主一样,主动分手不辞而别躲起来,以成全他这种畸形奇怪的母子关系吗?
夏沥大概是没想到他的用词会这么直白,呛咳了一声,连连否认: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我是挺意外的,看来池总应该再多相信你一些。
肖昱顿了顿:他不让你告诉我,是怕我主动去大义凛然地成全他?
夏沥轻轻叹了口气。
肖昱艰涩地笑笑:我是觉得很为难很惊讶,但我不会做出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驰的事。
如果我主动分手逃之夭夭,岂不是把他此刻正在做的努力全给抹杀掉了吗?肖昱收了笑意,声音低下去,起码我不想再伤害他了。
夏沥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肖昱深吸一口气,蓦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
其实他也没底,也不敢说就一定要硬杠到底,如果池朔的妈妈真得用生命来威胁他们,他也没有胆量真得不管不顾坚持到最后。
更准确的是,他还不敢设想这种可能,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