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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斜风一度满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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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湖走过时遇一位姑娘,便帮她按了几次相机,她问我要不要也帮我拍两张,我摆了摆手谢绝了。我只是匆匆过客罢了,花依然在开,树依旧葱郁,我眼里遇见过它们就好,我这么个糙糙的人哪敢遗留破坏美的记忆。

踏上几处小桥,风吹的温柔了些,桥下几位大叔正堵出湖口。奈何游人驻足于此,我便丝毫不得曾停歇。

我忍不住在水渠边停步了。

这不是一渠闻一多所言的死水——渠岸油绿的草正茂,渠底淤泥青苔清晰可见,风过可起波澜,花落依现流转。静静地,你不言语,它不会回应,即便你言语,它也不会有回应。你可以说它有声音,也可以说它很沉静。你的心静了,才能感触到它冷冽的平静;你以浮躁对视,回击你的依旧是带热闹的风。

满园的游人,想必绝大多数是为赏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而来,凑着花会节的热闹,来瞧一瞧早些开艳的花。对这默默无闻不见奇特的流水,自动屏蔽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也许我自己就是个傻子,我的情感常常另类,我是老早就注意到了的,室友也会开玩笑说我跟常人不一样。可能女娲造人的时候就想到这层了吧,千篇一律该是多么奇怪,我的内心深处才会让朋友说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凝视时动时静的一渠清水,我的思维清晰地令我吃惊。太多太多的想法一股脑儿挤压着我,我是以此作诗吟读好,还是应该化成动人的长篇?不自主地走走停停就将心底的声音叙述完了。而这些,除了与世无争的一渠水,同来去不定的风,我自己也记不大清了。

沿着渠边踱步,一处掩在林间的深渠于惊愕中闪出。我想我真的是与世隔绝了——渠道稍宽,水流隐约如鸣佩环,仔细探寻清幽不见底,且穿林的风将冷气酝酿在周围。虽较旁人穿的并不算太薄,奈何水尤清冽,一步步抬脚,犹如在冬天的晨雾里行走,阵阵寒气渗人。无人与我同伴,倒乐得清闲自在,只是实在理解了柳宗元“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的心态。此境确实容易入心,爱是爱矣,却不适合我久留,这一点,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最清楚不过了。

走完水渠,已是原来的入口,“出口”两字异常醒目。想我走了一遭尽是在同冷水交心了。

远望园中花色,老家屋后那株芍药,想必在气温突降的环境下依然还是小花苞,这洛阳的牡丹倒是已使天南海北的游客络绎不绝了。母亲最爱花,她也爱牡丹,在她眼里,芍药同牡丹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我来的地方最不缺娇艳牡丹,校园里的也足够我无视四年,而我的母亲,她连对我的相思都从不会提及,至于对牡丹的赞美,只偶尔看到被单上的大朵大朵时才会发出一声惊叹。

相较于牡丹的花开富贵,我更偏袒以君子自居的寒菊,对牡丹不大欣赏却时时都在眼前,而母亲惊叹于此却未曾亲识洛阳花。此次留意拍了几张,回家了便可供她欣赏。只是对从未出远门的母亲而言,它依旧只是没有生命的图片罢了,哪及能开好几朵白花的芍药呢?

待停顿的几秒使我思维收回,心已无憾,便昂首阔步地出了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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