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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周鹤甫是被门禁绊住脚步,今晚大抵不会来了。
于是他作为一个懂得变通的海棠受,马上就走向祝余房间。
有些湿润的长发在冰天雪地里覆上厚厚的冰霜,在黑发间如同精灵般闪烁着微光。
他以灵力化作热风将长发吹干,才打着哈欠走向床铺,喃喃对祝余说:“对不起哦师兄,今天晚了一点。”
他知道祝师兄听不见他说话,但祝师兄现在像个乖巧的娃娃,他总是忍不住对祝师兄唠叨点什么。
祝余自然没有回应,白蔹脱下方才外出时才会穿的外袍,只着纱衣坐上床沿:“让师兄等我睡觉等了这么久,都是我的错。”
祝余心中一动。
原来白蔹沐浴许久又盛装打扮,都只是为了与他同眠时给他留下好印象。
他不禁有点为刚才对白蔹的诋毁感到愧疚。
白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虽然这种“喜欢”,是祝余暂时无法理解的。
小师弟还在对他说话,并且熟练地躺下了。
祝余忽然感觉到像是什么轻而薄的东西拂过他的脸颊,像是四月的春风。
他恍然意识到--这是小师弟身上穿的纱衣。
虽然他表面装作不想听系统描述师弟出/浴的美妙场景,但脑子却一字不漏地听完并且脑补了出来。
小师弟没有穿亵/裤,意思就是他这层纱衣下不/着/寸/缕。
纱衣还是半透明的,能从外面瞥见那具诱/人的酮/体。
在这样旖/旎的脑补里,忽然一股热流猛地从胸腔涌向头部,让祝余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他不由想到刚才系统唠唠叨叨,自以为他没听但他却听个一清二楚的话:“小海棠穿得这么诱惑,今晚不会对宿主霸王硬/上/弓/吧!哟哟哟,宿主只是神识受损,但应该还是可以石更的...只不过宿主也感觉不到,真是可惜...”
非常较真的祝余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岂不是...他今晚就会失去自己的贞/洁!
白蔹刚掖好被子,便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师兄?怎么了?”
之前的两天,祝余的呼吸一直都平稳且规律,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白蔹急忙抬手,凌空射/出一道灵力注入灵灯,将室内的灯再次点燃。
他侧身,便看见那往日宁静恬淡的脸颊染上了绯红的颜色,额间更是沁出了几颗晶莹汗珠。
忽然出汗挣扎,这对于一个睡觉的人来说很正常,但对于正在昏迷中的神识破碎的人来说肯定是不正常的。
不仅不正常,而且对于神识损坏严重的人来说,身体的异常变化往往是病危的征兆。
丝丝缕缕恐慌像阴云般笼罩白蔹的心。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而且...师兄的系统不是说只要自己一直触碰他,他就会好起来么!?
祝师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呢!?
白蔹伸手探向祝余额头,险些被那灼人的温度吓着:好烫,怎么会这么烫啊!?
祝余在发烧。
长曦派早已放弃了祝余,否则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没有法器为其护体。
明摆着就是“能不能活就看你祝余自身的造化了”的事不关己模样。
所以,即便白蔹此刻动身前往主峰,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救祝余的。
祝余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弟子,又并非宗门长老,即便体质优越,但宗门也不愿在他身上投入大量资源。
毕竟识海破损,就算救回来,大抵也会变成智力如孩童般的傻子,对宗门毫无所用,反而会白白浪费法器灵石。
长曦派自诩正道第一门派,却也有非常冰冷残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