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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上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田公公大可不认这是他的下属。”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这次,洛煜北没再回答。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容璟不可信,他断然不会多说。
屋内安静下来,只时不时传出阿竹敲敲墙面、翻找物品的声音。
快天亮时,阿竹才在角落的地面上,发现了点可疑的痕迹,奈何机关设置精密,又找不到开关,要确认这下面是否有密道,就只能将其凿开。
“将军,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煜北抬手制止。
阿竹的目光落在书案上,才发现原来是容璟枕在那里睡着了。
洛煜北放下文书,悄声将人抱去床榻。
放下时,原本熟睡中的人,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容璟并未睁眼,只抓着洛煜北不肯放手。
“……”洛煜北在床边坐下,屋内早已没了阿竹的身影,“站在你的立场,你没有做错。”
容璟起身,从后背抱住他,下颚抵在他肩上,“我以为,我跟将军的立场是一样的,但将军似乎……并不信我。”
洛煜北垂眸,沉默不语。
他该如何相信?
是处心积虑的靠近,不明缘由的喜欢,突如其来的依赖,还是真假参半的话语。
如果不是因为容璟这张脸,他早在清醒的那一刻,便将人关押起来了。
他以容璟身后的明绪帝为借口,留容璟在王府,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任由容璟撒娇,和那无数次默许的亲密拥抱……
都不过是他的私心罢了。
“你对我没有一句真话,让我如何信?”洛煜北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起伏。
感受到容璟的身子僵住了,他也不愿再多说什么,起身要走,却依旧被死死抱着。
“我对将军字字真心,从未骗过你,”容璟垂着脑袋,声音哑了不少,“只是有些事,我只有稍加润色……才敢说于将军听。”
因为,我原是一个……十分卑劣的人啊。
他知道洛煜北是个心软的善人,便扮做纯真开朗的模样,死皮赖脸地赖在其身边。
洛煜北自小便意气风发,心怀家国天下,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成为启翎国百姓心中的神祇,自当高洁无上。
而他满身血污,自出生起,便是权利与斗争的牺牲品。
他早疯了。
用他的这双手,了结过无数人的性命。
遇到洛煜北前,他都在苟延残喘地活着。
如今不过是竭力洗去满身血污,再学着常人喜欢的开朗模样,来到洛煜北身边,盼着洛煜北看了也能心生欢喜。
可他曾经做的那些事,为了活下来而养成的恶劣性子,并不会因为他装成正常人,就会跟着改变。
恶鬼终究是恶鬼,即使披着寻常人的皮,也改变不了他内里早已腐坏的事实。
这样不堪入目的自己,他怎么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洛煜北面前。
洛煜北转身,便见容璟垂着脑袋,周身被悲伤笼罩,他以为容璟会哭,可并没有,
只是容璟现在这模样,倒是比直接哭,更让人心疼。
洛煜北薄唇微动,终究没有出声安慰。
身处他们这个位置的人,若能轻易相信别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更何况,容璟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不是那么值得被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