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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四公子怕是早就忘记这么个东西了吧,应该也忘了他这么个人,祁昱指尖细细摩挲着手炉上那只鹊儿的形状,可他却忘不了他啊。

每晚宿前,同屋的同窗们都会老生常谈地提起学里那些个权贵之子,说起这些自然又要讲一遭端华公子的胞弟,叶家那个长得仿若仙童一般的四公子,说他今日又如何骄纵,如何嚣张跋扈,如何不将师长司正放在眼里,学里又奈何不得他,仿佛事发生之时,他们就在一边看着一样。

祁昱不是一个口舌爽利之人,可他还是想与他们辩上一番,他想说,这人并非你们口中那样不堪,我见过他,他还与我说过话,我开罪了他,他不但没惩治我,也没与他身边那些人一起嘲笑我的落魄狼狈,反而见我冻得厉害了,还将他自己的手炉给了我,他和我说起话来,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

可是话到嘴边几次,终是没有开口。

祁昱就这样每日夜里听着他的同窗们在黑夜的掩盖下,十分可笑地用着艳羡又嫉妒地口气,肆无忌惮地谩评着这个他们白日里根本不敢提及的人。

每当这时他都会把手炉拥在怀里,心里回想着那日叶勉将它塞到他手里时眼里微漾的笑意。

祁昱日日都会将这只手炉塞在袖子里,日子久了,竟好似被这东西下了蛊,每日魂牵梦萦,着了魔一般总是想着去见它的主人。

生平第一回,祁昱恨足了自己生出贫贱,若他也出生高门,他是不是也能笑着走去他面前,好好与他说话结交,就像那日林子里与他勾肩而行的几位公子一般,而不是如今这样,站在启瑞院门口久了些,都会被守在那里的侍童瞪视,只能每日午息之时,离着萃华楼好远,连他的面孔都看不清。

可就算如此,他也是要每日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祁昱之前并没有多大志向,他这样的出身,想出仕极难,可读完国子学回乡去官学做个人人敬重的教书先生却是极好的。

可现下他每每一想到回乡之后,就不能如现在这般,每日都能去瞧上他一眼,他就如蛊毒发作了一般,寝食不安,心乱如麻。

他自是知道他这样出身的人想要稳稳地出仕该如何去做,好在老天给了他一副不错的姿容,借着一些知道门道的人,他终于搭上了几个坤字的高门之子。

只是他知道这些人会轻贱他,却没想到他们会不把他当成人来待,终于那日在湖里的游船上,他不堪受辱自行跳下湖,游往岸边之时腿却抽了筋。

他在湖中心最绝望之时,心里想的最多的竟也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跳下湖来救他,待看清这个人是谁时,祁昱脑子一片空白后,心里竟一时疯魔了,忍不住双手去抱紧了他。

若是一起沉沦湖底,便再也不会受此相思之苦了。

第57章中元节

过了七夕没几日便是中元节,国子学按例放了学生们半日的假。

一大早,叶勉就早早起来跟着叶侍郎还有他哥开祠堂祭祖,今年因着大房也在,又定了他五弟叶乔过继,虽还没正式过继立嗣,他爹和他大伯还是在祠堂里和叶家的列祖列宗们絮絮叨叨了好久,叶勉跟在后面膝盖都给跪麻了。

午后踩着二遍钟的钟声进了启瑞院的学屋,好在今儿个先生因着祭祖也来迟了。

叶勉还没坐下就被墨拾使了个眼色引进一旁的暖阁,用白釉纹瓣盏泡了些梅子茶与他消食,又递给他厚厚一沓纸封。

叶勉放下茶盏,拆开纸封,随即笑了笑,是祁昱抄好的文章。

墨拾却皱起了眉头,小声道:那人也不知道避讳着些,这要让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嗯?怎么?

他来了竟也不知先来寻我,倒直直说要见您,守在门口的墨青墨初问他是您什么人,可是您请他过来的,他俱说不出,只说是送东西给您,墨初说让他把那沓纸封给他,待您来了学里就交给您,他也不许,只说要亲自给四少爷您。

叶勉愣了愣。

墨初他们几个可是好相与的?损起人来嘴巴淬了毒一样,围过去看热闹的人就越来越多,后来我去了,外头又敲了头遍钟,他终是把这东西给了我,便自行回去了。

叶勉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刚被他撕裂的纸封上,封的死死的火漆封缄,才笑了笑道:无碍,怕是他不放心经别人的手,倒也是有心了。

这时外面的侍童出声提醒先生进了院子,叶勉赶紧起身,又吩咐了墨拾一句,你与墨初几个说,下回这人再来寻我,让他进来便是,不必拦着。

墨拾低头应是。

今日是七月半,民间说法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按理说叶勉是绝不会在这天晚上出去乱晃的。

他第一回在这大文睁眼,就是去岁这一日,时间巧合得让人发毛,因而平日里叶勉每每听人谈起什么鬼神轶事,心里都会抖上三抖。

可是兵武监的秦敖却偏偏选了这一日,邀他和齐野还有姜北勤出去吃酒。

叶勉叹了口气,之前是他开口求的秦敖,待他们兵武监那三个挨了揍的武学生伤好了之后,几人聚上一聚,化干戈为玉帛,现下既那边先开了口定了日子,他倒不好叫人改日子,只能硬着头皮应邀。

国子学散学要比兵武监要早上一些,叶勉、齐野还有姜北勤三人到了酒楼,茶都喝了两壶,兵武监那群人也没到。

因着上回醉月楼那场闹剧,秦敖倒是没敢再约在那烟花地,只正正经经地在热闹地方寻了一处不错的酒楼。

叶勉托着腮杵在窗边,看着远处天上星星点点飘着的天灯发呆,姜北勤捏着杯子过来,见他看得出神,也伸头往外头看了一眼,道:要么一会儿散了,哥带你放灯去?

叶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给阴人引魂的东西,我不玩儿。

别再给自己引没了......

姜北勤呸呸两声,皱眉斥道:胡说什么呢,这是给先人引路早登极乐!你这张嘴再没个把门儿的,我就告诉姐夫去。

叶勉翻了他一眼,撇嘴道:告状精。

姜北勤嘶了一声,放下杯子就要收拾他,叶勉赶紧绕去如意桌那头躲着,齐野在一边看热闹乐得直拍大腿。

几人这边正闹着,外边忽然一阵喧闹的动静,不一会儿,秦敖就带着几个人吵吵闹闹地走了进来。

秦敖进来看见这阵仗,哈哈笑了一阵儿,随后带着人坐下问姜北勤:又在欺负你弟?

姜北勤气道:我欺负他什么!自打他大了,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我说他一句,他八十句在那里等着我!

叶勉回嘴道:那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与我说,偏偏每次先去找我嫂子和我大哥,这不是告状精是什么?

姜北勤见他还敢顶嘴,撸起袖子就要去抓他,好揍上一顿解气,却被秦敖一把给拦住了,好生地给他顺毛顺气。

几人终于安安生生地落了座之后,叶勉本以为今儿个又得是他先腆着面皮儿给这两边话合,看着秦敖身侧被抽了一鞭子那兄弟脸上现在还一条浅色的疤,叶勉咽了咽口水,也觉得为难。

哪想还没等他说话,秦敖却先提着酒杯站了起来,几句话就把这事儿给掀了篇儿,叶勉怔愣了一瞬,又看了看那疤痕兄,那人脸上竟也没什么异样,显然是提前就安抚好的。

叶勉和齐野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不解其意,叶勉又去看姜北勤,姜北勤也朝他摇了摇头。

叶勉挑了挑眉,这是有事儿?

果然席到一半,秦敖就将叶勉带到一边的角落,好声好气地笑着,递给他一封信。

这什么?叶勉问他。

秦敖揉了揉鼻子,小声道:勉哥儿,你能把这信交给你大哥吗?

叶勉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那封信。

秦敖讨好地笑了下,道:兄弟,也不瞒你,这信是打我表哥那儿来的,他府上有个案子现在正在大理寺,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想与里面说上两句,奈何你哥那里向来是外人近不得身,见他快比进宫面圣还难了,这也是被逼得无法了,才想到你。

叶勉摇了摇头,正色道:这怕是不行,我如今还小,我哥向来不准我沾手这些。

秦敖挠了挠脑袋,又笑了下,姿态又放低了些去求他,叶勉却当真为难,只不肯接信。

见这边有异的姜北勤走了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

秦敖叹了口气,也不瞒他了,一五一十和他学了一遍。

他们府上几口子都快急得扯绳子上吊了,秦敖急道:北勤,你帮我劝劝这位祖宗可好,倒也不用如何,只将信交给端华公子便可,至于叶少卿是看都不看就将信烧了,还是看了信却不允,这都无碍,我只领叶勉这份人情,以后不论什么事都尽可来找我!

姜北勤听了也甚是为难,想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你这还真是为难勉哥儿了,我姐夫那人公私分明的厉害,怕是信交出去了,他却要挨顿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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