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苏越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被丁骁炜拽起来抵在桌角,实木书桌边缘坚硬,硌着他的后腰,有些疼。
丁骁炜贴着他的额,声音有些压抑的低哑,待会再洗一次?
秦苏越没有说话,呼吸里扯出些喘息的急。
少年人骨子里总是藏着一把野性,又狠又烈的,平日里他人触碰不到,被心上人不经意从荆棘丛里勾出来,顿时不管不顾的攀上去,生涩又莽撞。
缠住就不放了。
棉质家具裤被拽到胯上,丁骁炜一手勾着秦苏越的后颈,另一手从衣襟往下滑,沿着流畅漂亮的腰线探进去。
秦苏越攥着身下的床单,溢出压抑不住的一声。
勾的人难耐。
两人凌乱的喘息声混在一起,丁骁炜被秦苏越水光淋漓的眼神勾的快要失了理智,手上力道没轻没重的,激的秦苏越红了眼眶,咬着唇断断续续的闷哼,丁骁炜低下头亲他殷红的眼角,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怎么办?
秦苏越顺从的闭上眼,伸出手去解他的裤腰,嗓音哑下来,像是在人耳边放了一把摇曳的钩,沉在窗外迷离朦胧的月色里,能怎么办,想着你自己做。
嗡
像是一支擦着火的细箭猛地穿透胸口,夺的一下正中靶心。
丁骁炜脑子里的最后一层防御线轰隆一声,在烟尘四溅里塌的干脆。
我操,他想,完蛋。
释放出来后两人都瘫在床上不想动,丁骁炜就压在秦苏越身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撑起身去够床头的纸巾盒,一连抽出一大沓来处理两人身上的一片狼藉。
秦苏越接过他手中的纸,踢了踢他的小腿,别蹭我,快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丁骁炜挑了挑眉,不用带你去洗洗?
秦苏越反手就是一个抱枕呼过去,出门左拐,好滚不送。
丁骁炜走后,秦苏越草草将身上打理了一遍,然后坐在床边发了几分钟呆,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次澡。
出来后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重新坐回书桌前,想着离平时休息还有一点时间,干脆多写几道题。
五分钟后。
秦苏越愣是连一道选择题的答案都没算出来。
注意力压根就没法集中,刚想平心静气认真算一下题,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跳出刚才两人倒在床上后的场景。
最后丁骁炜高|潮时,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在耳边又急又低的喊他的名字。
要命的性感。
秦苏越一甩笔,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触手的温度有点高。
谁他妈还能学下这个习。
简直惑乱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第四十三章
校庆当天,附中校门前就和喜迎新春似的,一大清早就开始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大红鞭炮摆了好几圈,就差没在校门前摆出朵花来,噼里啪啦响了近十分钟,校门外躲了一群来不及进校的走读生,纷纷生无可恋的捂着耳朵,进来时无一例外都挂了一身红纸屑和浓郁的□□味。
校庆活动从上午就开始了,从升旗台前到操场上绵延不断的摆了一长串花样不带重复的小摊,前边一桌铁板豆腐,后头就紧跟着来一碗凉滋滋的红糖冰粉,章鱼小丸子的油炸味与隔壁炸串时扇起的麻辣浓香混在一块,隔着好几十米都能把人香一跟头。
但这些都暂时和毕业班没有关系。
高三年级虽然也参加校庆,但是是下午才开始,早上的任何活动都和独居一栋教学楼的高三各班毫无关系。
杨启浩一进班就开始鬼哭狼嚎,学校简直不是人!凭什么高三下午才参加活动!下面操场热闹的和外面步行街似的,我们却要在上面上一早上的课!
黄斌已经趴在窗边五分钟了,目光渴望的望向其实只能看到整条摊位长龙末尾的操场,叹了今早第五十口气,我现在是真想从这里跳下去和他们一起,不说让我下去多久,一节课就行,我绝对能吃遍那条街。
刘宇亮拎着他的后衣领,废了老大劲才把人扒拉下来,大白天就别做梦了。
一早上五节课,对这群心心念念着要扑向校庆活动大怀抱的人来说简直煎熬,最后一节正好是班主任雷女士的课,雷婷见大半节课下来底下的人往后黑板上的挂钟看的次数比她还频繁,就知道这群家伙的心早就不在课堂上,一门心思全都飞到下面人声鼎沸的操场上去了。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时,雷女士干脆停止讲课了,坐在讲台上慢慢整理教案,急什么急,再急也都得给我坐到下课铃响起。
她收好教案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在班里看了一圈,问道,我记得咱们班似乎要上晚会节目来着,你们都排好了吗?
夏欣苑答应道,早就排好了,雷哥你今晚扛着录像机过来录像就行了。
雷女士,这次晚会节目是要排名次的,有没有把握拿个前五回来?
下面一群人顿时笑起来,黄斌从窗户外缩回头来喊道,前五算什么玩意,不拿第一我今晚爬回班里!
雷女士被班里高涨的氛围感染,也跟着的柔了神色,行,那我今晚就等着。
傍晚六点半。
喜庆欢快的背景音乐响彻整个校区,操场上的外搭音响体型感人,声音大的两个街区以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全校六个年级顶着寒风和主持人时不时用话筒试音的惊吓,从操场两边依次进场。
附中校门外车水马龙,不断有人拖家带口的往里走,也有偶然经过想要看看热闹的年轻情侣,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源源不断的往里涌来自左邻右舍,又或者是南街北巷。
操场上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早已经换好服装上好妆的杨启浩从体育馆门口悄咪咪探出半个脑袋,刚一看清舞台前黑压压一大片人头,立马又缩了回去,我去,这人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比我三分钟前看的时候又多了一大堆。
三班的节目排在第九个,位置不算前也不算后面,但是由于他们舞台剧上场前需要准备的道具实在太多,除去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外还有一个占地面积十分可观的台阶在,学生会临时开辟的候场室根本容纳不下那么多东西,夏欣苑下午的时候还在发愁该怎么办,结果秦苏越一听直接把体育馆钥匙拿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滥用私权,让人把大件小件的都往偌大的球场上搬。
刘宇亮正往衣服里拼命多垫几层厚棉布,生怕待会上场后对打时,丁骁炜手一抖,真用那把1:1比例仿造出来的铝剑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大哥您可闭嘴吧,再被你这么汇报下去想不怂都难。
一身黑的陈宏远蹲在一旁,把一双冻僵了的手凑到嘴边不停哈气,冻都快冻傻了,哪还有心思和你怂。
体育馆虽然一直紧闭着大门,但夜晚降临时席卷的凉意仍然在无孔不入的渗进来,即便躲在室内,也总让人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冷风在吹。
这群人一早就换好了服装,为了不显得臃肿累赘,里面都只穿了薄薄一件打底衫,外面虽然都还套着外套,但依旧挡不住寒意不断往骨缝里钻。
秦苏越坐在球场旁的选手席上玩手机,背脊挺得笔直,从头发丝到手指都看不出一丝瑟缩,看起来像是全场唯一一个不觉得冷的人,就连蹲在一旁给人上妆的李倩都被冻得四肢僵硬,时不时就要捂一下热水瓶,看着秦苏越的眼神十分羡慕,真是羡慕你们这些个自带火炉属性的人。
秦苏越低低应了一声,神色平淡,似乎每次放学之后就要把手缩进袖子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丁骁炜就不一样了,他比谁都了解这人的尿性,站在身后伸手往他手背上一覆,转身就去拿自己的大衣外套,冷也不吱声?不穿衣服逞英雄给谁看?
秦苏越稍微动了动手指,这才发觉有些伸展不开,反正过不了多久也要脱,冻这一会不碍事。
丁骁炜把大衣替他披上,左右一打量,仗着近旁只有一个李倩,皱着眉直接把人的手拽过来捂住,双手不断揉搓着,饭吃了也要拉出来,我怎么不见你饿了修仙?
秦苏越享受着独家取暖待遇,看着他笑出了声,不是一个概念的事。
李倩在一旁听着,默默挪了挪位置,好挡住这两人交握的手。
我当初为什么非得挑破他们俩的关系,李倩哀怨的蹲在地上收拾一地化妆品,我就应该让他们自生自灭。
体育馆的隔音效果是出了名的优秀,门一关基本就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也就偶尔还能从门缝里漏进来几句主持人穿透力极强的台词,其他的基本听不清楚。
夏欣苑一直抱着手机等通知,生怕错过了学生会的上场消息。
刘宇亮又开始舞弄他那把亮起来能闪瞎人眼的剑,美其名曰练练手感,旁边缩着取暖的杨启浩差点被他手抖削下一撮毛,跳起来就踹过去一脚。
没有人特别焦躁不安,但也没有人完全心平气和。
半个小时后,体育馆大门终于被人敲响。
离门最近的黄斌连忙过去开门,就看到昨天中午负责安排他们排练的那个女生站在门外,看着节目表说,第八个节目就要开始了,你们可以准备准备到舞台那边候场了。
黄斌回头看向整个剧组的导演之一。
夏欣苑猛地呼出一口热气,朝后面一群人拍了拍手,同志们,收拾收拾,该我们上了!
第八个节目是歌舞类节目,前后算下来也就五分钟,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不多。
舞台上激烈动感的音乐正好到了高潮部分,夏欣苑的声音快被台前震耳欲聋的歌声淹没,一群人全部聚作一团才能勉强听见她的说话声,大家!都不要紧张!待会上场!就按照!平时排练那样来!相信我们的实力!
黄斌率先伸出手来,来来来,最后一次了啊,平时再怎么窝囊,上了场都得是最牛逼那一个!
陈宏远的手立马跟着搭了上去,先说好了,谁怂谁孙子!
一整个剧组近二十号人,似乎是被身后舞台上热情张扬的氛围感染,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输这一口气,一只只手先后搭了上去。
秦苏越原本不打算参和进去,人还没来得及走远,又被眼尖的陈宏远一把拽了回来,我靠越哥你跑啥,还有骁哥!你俩搞分裂是吧?
秦苏越一只手被陈宏远隔着衣袖拽着,另一只手一把扯住了快他一步的丁骁炜,得了,躲不过,给我回来。
丁骁炜,你究竟是哪边的人。
最后两人的手还是搭了上去,丁骁炜的手覆在秦苏越的上面,感受到从这一小片相贴的肌肤上,源源不断的渗透过来,独属于这个人身上的浅薄暖意。
连这冷风都吹不散。
黄斌扬声喊道,三班第一!
一群人顿时整齐的,豪情壮志的一同喊道,三班第一!
等到第八个节目的表演人员全部下台,主持人淡红色滚金边盛装着身,再次面带微笑的走上台,刚才的歌舞节目真是十分精彩,想必有些观众都还没有看尽兴,不过没关系,接下来这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