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不是本身便猜到了吗?伏羲淡淡说道:他总归不是一点点大的孩子了,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自该有所准备。
其阖眸轻叹一声:先天生灵及以上,众生蝼蚁。我不希望,他对非旧日至交,结下太多的因果、付出太多的感情,那样不好。元老都有陨落,更何况其他?自己对神族的态度,只希望飞蓬此番能真正体悟,勿要像是以前,一门心思维护神族的利益,连自己都放在第二位。
神农、女娲恍悟颔首,其实自突破三皇,连重楼都把魔界的重要性摆在了自己之下,但飞蓬不一定能扭得过来这个弯,那么,提前布置一些后手,的确有所必要。尤其,如今还是孩子的飞蓬仰望着伏羲的身影,不自觉会学着他。
那么,伏羲对神族的淡漠,也很可能被飞蓬学会,继而渐渐看淡本体融入心魔后,因过去二十万年的潜意识,所激起的责任心。最终,在恢复记忆之后,顺理成章的以自己为重中之重,再不似从前,责任作笔、画地为牢。
第100章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2018.7.21这到底要怎么办?靠在石壁上,飞蓬蹙眉瞧着手心,其上有费劲从族人身上提取出的毒素,此毒呈黑色,似乎有生命的在不停游移,妄图逃走。静静看了好一会儿,飞蓬手中燃烧炽烈的火焰,惨叫声被禁锢在极近之处:果然,是特殊的蛊虫吗?
飞蓬觉得后背有点发冷,将蛊虫注入魂魄,要是时间长了,那些战士少年深吸一口气,眼底划过寒芒,宋坤学的、用的,只怕不止是毒蛊之术,还有傀儡术吧!
将烧焦的黑色虫壳丢在地上,见其化为浮灰随风而散,飞蓬苦笑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宋坤应该正等着自己和凌烽自投罗网吧?这么想着,他却未曾犹豫的走了出去。这一回,其目的地竟是曾经布局困住宋坤之地。
那只浑身长刺的生物,此刻早已缩小身形,连刺都没有了,正乖乖巧巧趴在宋坤手中。听见飞蓬的脚步声,一身黑衣的男子回过头:来的比我想得慢,可你还是来了。
我既敢来,便有绝对的把握离开。飞蓬淡淡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吧。
宋坤沉默了一会儿,抬眼远望遥远的天际:一个人情,一个不违背你道义的人情。
何意?飞蓬蹙起眉头。
宋坤平静无波的说道:凌烽败了,你既然来此地,便说明现在神军做主的是你,而且你的后台估计也不小。他浅淡的笑了笑: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甚至以后还可能继续打,那么,一个人情换一群手下,不算过分吧?
天帝神子的人情,并不好拿呢。心中这么想着,飞蓬笑不达眼底:如你所愿。要是你哪天死得不明不白,莫要怪我。
那么,解药送上。宋坤松了一口气,随手丢给飞蓬一个纸包:倒在河流或者泉水中,把中毒者丢进去,蛊虫会自己从他们魂魄里爬出来的。其语气微妙的一顿:哦对了,神族有洁癖,我建议你最好把他们的眼睛和神识封上。
莫名想到一群蛊虫从神体里爬出来的场面,飞蓬不动声色抖了一下,继而状若无事道:善。他在宋坤眼皮子底下融入风灵,一瞬间便踪迹难寻。
因亲眼见到凌烽所言中还算值得敬重的对手,是如何欺凌神果一族族人的,飞蓬对自己利用身份算计宋坤之事毫无愧疚。其飞速回到了神族据点,将解药如约炮制,欣慰的看着族人情况好转,顺便无视了一只只飞出来的蛊虫落入阵法,被烧成灰烬的哀嚎声。
魔族大营
你用解药,换了飞蓬将军的一个人情?知晓战事告一段落,白皓才沐浴更衣过,正打算好好休息,结果,他听见了宋坤利用很久以前设置在阵法中的毒蛊之术,给凌烽、飞蓬下绊子的来龙去脉。末了,其不禁瞪大眼睛,紧张问道: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宋坤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既是敌人,怎么会有好脸色?瞧他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估计心里头恨不得拔剑,戳我两个窟窿吧。
哦。白皓复杂的看了宋坤一眼,终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大哥宋坤专注的看着他,其仰头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叹气道:等你哪天输得山穷水尽了,赶紧把这个人情用以逃命。第一神将的人情,对实力不强又尚处敌对的兄长,催命符的几率比保命符大多了啊。
宋坤迷茫的看着心上人,白皓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跳起来:对了,你们魔尊最近是从千界回来了,如今在闭关?动作太快之下,青年衣襟不由散开,心慕于他的魔军主帅愣愣的点头,他却又躺倒下去:那还好,哦不对!
千界那场震惊魔界的杀戮,正好在神将飞升之前,那么被围杀的主人公是谁,还用说吗?但现在不不不,魔尊已经玩过一次闭关遁,应该不会再故技重施一次了吧?
然而,白皓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风险太大。因此,他忍不住指尖发颤,一把抓住宋坤的手腕道:大哥,你要是信我,就赶紧找机会把人情用掉。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宋坤皱眉不语,反而伸手握住白皓发凉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冰。
白皓抿唇避开其审视的视线,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说道:没有理由。他下意识捏紧了宋坤的手指,用劲大的令其发疼:总之,你赶紧把人情用掉!如此说着,白皓正好错过对方暗沉的眸色,被一个激烈的吻封住了唇:呜呜
那一天,我以为你会问我缘由。过了很久,直到白皓的反应从挣扎转为下意识的迎合,宋坤才松开唇舌:让流竹不起疑心的办法多了去了,我本不需要在军帐内对你那么做。
以温热的手指磨蹭红润的唇,宋坤轻叹一声:可我想了很多,以为你会气、会怒、会发火,唯独没想到,你会当那一天什么都没发生。他苦笑道:阿皓,我以为,你明白的。明白我未曾言明的心意,明白我小心翼翼的试探,但你什么都不问,只选择了无视。
那又如何?剧烈的喘息平息下来,白皓疲惫的闭上眼睛:我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更何况其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素来爱干净。然而,我早就洗不干净了。
宋坤的回答是又落下的一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激烈,这一回如和风细雨,是白皓从未体会过的温柔珍视。痕迹从唇到颈再渐渐向下蔓延开来,可白皓没有反抗,宋坤亦没有停止。
他只在最后一刻,握住对方的手,十指相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叛出师门、历经追杀,依旧不离不弃的结拜时,所言之语永远有效。落下的床幔遮掩了一魔一神交叠的身影,只隐隐约约有压抑的低吟传出,经久不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飞蓬把神军部曲收拢,己身以玄级中阶实力荣登二号战场神族阵营主帅,便吸引了不少势力的目光
飞蓬将军去了繁星战场?还是才飞升?徐长卿放下手中的朱笔:来人,把小公主召来。当日,父女二人一番言谈,除仙后紫萱,无人能知。然而便在第二日,徐挽仙以散修身份,进入了繁星三号战场。几乎与此同时,不少势力都派出本族骄子骄女,目的在于磨炼和结下善缘。
如此,直至飞蓬三万岁那一年,各方势力涌现不少因战场磨砺而进步迅速的天骄,魔族节节败退,内部又有不少发展势力良好的战士,接到族群传讯后被迫退伍,几乎要落入青黄不接之境。
呵,又走了,那帮蜘蛛精算是撑得比较长久了。听见被自己穿小鞋好几次,却总能化险为夷的朱莎提交辞呈,宋坤面无表情的批了一个准字,转头对左膀右臂蝶衣、离乾说道:查出来,飞蓬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