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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井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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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是未曾想到,那个姑娘,便是面前这看起来刚过总角还不及笄的女孩。

谭儿走到姜晨房门前时,便提裙敛声,安安静静地进去,半分也没了外谷凛凛威风之气,唤道,师父。

卡卢比休养几月,如今声带已基本恢复,声色温醇,倒是用他那腔调特别的言语亦唤了一句,谷主。

说来之前卡卢比尚且不懂含义,以为师父便是名姓之类的敬称,有样学样的跟着谭儿喊过几句,后来被米丽古丽强行板正,因为他的师父,确切而言应是米丽古丽。卡卢比的武学十分适合配合明教心法,米丽古丽有意指点了他一阵,偏生卡卢比却是天资聪颖之辈,触类旁通,短短数月,武艺又精进许多。

教他之时,米丽古丽尚且感叹,感叹当年明教中人,除却她与沈酱侠外,能如此迅速且深刻领会明尊心法的已不多了。想必若是义父见到卡卢比,一定会非常欣喜。

可惜,如今她已不是明教圣女,也早已与明教恩断。当初她懵懂之下,被教中选作冰清玉洁的圣女,却是为情而困,之后强行修炼断情,走火入魔屠杀了许多女子,义父恼怒非常,恐怕是恨极她自甘堕落,屠杀无辜,败坏了圣教声誉。即便她如今有心荐卡卢比入教学习,想必义父也不会同意。

那是她的伤心地,却也是她成长之地。

她何其想念映月湖的那轮弯月,想念三生树的落英缤纷,想念祈盛坛的昭昭圣火,又何其想念,当初那同她一起游于四处的人。

日月明尊的心法,她不曾修炼到至高之处就已换成了圣女专学的秘技断情。若是义父能在心法之上指点他一二,于卡卢比定是大有裨益。有时她望着被谷主带回来的这适合明教武学聪慧异常的青年,想起冰心宫的年年相似又不相同的那弯明月,却终于唯有叹息。

凡入恶人谷的人,似乎想要得到的人,终究却都要错失。

生离,与死别。

她逃不过,看似,谷主也一样。

否则为何那形容肖似文小月又与文小月同胞的女子能得他忍耐至此。

可见谷主当真乃长情之人。为一人,负尽天下亦然无悔。如此深情,虽与她无关,也令人唏嘘感叹。

那女子,也当真令人羡慕。

倘若沈酱侠有谷主一半果断,他们,也不至于走到如今局面。

中原有句诗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情之一字,负尽人心。

一切却已回不去了。

世事无常。

世事毕竟无常。

世中人却为宿命奔波,终其一生,都不能得偿所愿。

历经数月艰难,终于能寻王遗风一解心中疑惑,李承恩踏进门来,终于看到这曾让他深恶痛绝的白衣之时,忽觉松了口气。

隐隐生出莫名的安心之感。

他才终于见到了这人。

细一打量,看他平静时清贵优雅,全然看不出什么杀戮之气,当他握着书卷落座于此,让人半分也想不到恶人谷谷主这恶名昭著的身份,有长歌之人文静优雅,纯阳之人出尘于世,正正经是个文人君子,比之为陛下称赞的礼仪表率的宰相张九龄也不逊色。

姜晨眸色深沉,似是心思百转,已沉思游外,本是一动不动宁静无息,打眼望去犹若深沉画卷。即便恶人谷一地荒火枯叶,这房间也是光线暗淡,却依旧不掩风采。

这人,好似与慌乱失措天生无干。

至少这数次见面之中,无论面对何种状况,李承恩都未曾见他有什么不平静的模样。

如今听这一声唤,姜晨才抬起头来,眼中神采渐渐回归,看清李承恩时,浅淡一笑,似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不急不缓打了招呼,大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十岁小姑娘出口无忌便罢了,你这恶人谷谷主,岂会不知他已被朝廷罢免?

李承恩为这个称呼沉默了瞬,只觉得心塞的难受,才应了一句,谷主说笑。如今李某罪臣之身,担不得这将军之称。

如此平静,他好像对他的到来已有预料?或说,左券之操?

他如此稳操胜券,李承恩反倒对此来目的能否达成怀疑起来。

哦?

李承恩还期待他能说出各种惊动天地的长篇大论,就听姜晨一句,如此也是。不知阁下此来,有何用意?

此来用意,你岂会不知?

上两个月你还写了封信给大爷让大爷我走投无路了就投靠你!

此三两句,就叫李承恩原本就不轻松的心情更沉重了。

不其然看到姜晨面色,竟觉得他自己这一难受,对方唇角又是一弯,像是看他笑话,又像是他心情沉重的事让他心情不错了。

李承恩认真的考虑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发现对方还真有此动机。譬如说,在之前王遗风逃入恶人谷后,他请陛下出兵攻打恶人谷。如今倒是报应不爽,轮到他跑到恶人谷来了。

他怕是幸灾乐祸呢

当真不愧恶人谷之人

小心眼,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真不是丈夫!

话说,此人能为区区一个女子发疯中计背了骂名,也的确算不得大丈夫至多好听些而言是至情至性

男儿当为国为家,忧国忧民,报效朝廷,何以耽于儿女情长不思进取迁怒他人,还自甘堕落为虎作伥助长恶人谷这险恶之地的气焰?真真白废了一身好功夫

姜晨眉尖几不可察蹙了起来,终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看来,阁下对我恶人谷,颇有成见?

李承恩语塞,只得违心道,不曾。

姜晨也不点明,只转了身,到一旁听着的谭儿面前,温和一笑,谭儿,恶人谷可好?

谭儿弯了弯眼睛,自在逍遥。她连眼皮也不眨,就道,真实的人性,毫无作伪。很好。她看了看李承恩,加了一句,不似有些人。

饶是李承恩八面玲珑,这会也脸红了。他的确不大看得上恶人谷,被戳破了,也不好意思同一个小姑娘计较。

姜晨摸摸她的头,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看来,你果真体会的深刻。

师父夸她了?

看来是委婉的夸她悟性高呐!

谭儿作如此想法,脸上笑意又灿烂了些,摇头谦虚道,师父谬赞。

还未等姜晨再问,卡卢比言语不生不熟道,谷主话很对。

李承恩:

这一唱一和

不过,他左看右看,这小姑娘神态当真与王遗风像了十成十

怕不是亲女儿?

他抛掉了脑海中这忽如其来的诡异想法,严肃地思考正事,斟酌了番,开口道,王谷主可知话到一半,就住了口。李承恩也不知说错了什么,方才压抑的气氛更为压抑了,偷偷扫了姜晨一眼,对方神态温和,一眨不眨甚是认真的听他说话,被这眼神盯着,李承恩心里一凉一凉的,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傻愣愣地回看了下,又避之不及的移开了眼睛。

他好似只是认真的听你说话,但是你看他时,总觉得所有好的坏的心思,都被拉到大太阳下晒了一遍,实在让人心里发慌。

李承恩僵硬的转动脑筋回溯了一遍方才的五个字,自觉并无不妥啊?

姜晨轻轻一笑,面上半分不悦也无,还表露了下对他要说之事的兴趣以免他这般尴尬的沉默,阁下为何不说了?

李承恩有求于人,此刻总觉得哪里不对,便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反而谨慎道,敢问谷主,可是李某哪里言谈失当?

姜晨挑了挑眉,平静许久的模样一变,神态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诧异,半分不似作伪,倒让李承恩一瞬间觉得是否是自己太过敏感而小题大做了。

李承恩干咳了下,又道,可还记得秦颐岩将军?

姜晨闻言,转身望向高楼之外荒芜的土地,神情莫测,摸不透所思所想。

良久,李承恩还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听到他缓慢而确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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