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
这个谢逐流,你永远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傍晚时分,回鸾殿内,顾禾和叶婉儿挤在一张软塌上,身边的案几上堆满了瓜子水果糕点。
顾禾一边吃一边吐槽: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
叶婉儿哦了一声:所以,陛下很讨厌那个谢逐流?
顾禾想了想:讨厌到没有就是觉得他是在故意惹我生气,有点烦。
叶婉儿眨眨眼,没说话。
顾禾继续愤愤不平:婉儿你说,我是那种只顾一己私欲的人吗?宴太傅老在那唠唠叨叨,我哪次不是耐着性子听?还有那些奏章!一个个又臭又长不知道在写什么,我还不是在看!可怜我连繁体字都看不太懂!怎么到他那,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叶婉儿忙塞给他一个梨子:清清火,别气了。
顾禾狠狠咬了一口:他还说你另有企图!
他盯着叶婉儿,认真道:婉儿你说实话,你对我另有企图吗?
叶婉儿随口道:肖想你的身体算不算?
不算。顾禾想了想,还有,你是哪人?怎么进的天香楼啊?
叶婉儿沉默了下:问这些做什么。
顾禾执着地看着她。
叶婉儿只好道:我年方二十五,孤儿一个,不知道爹妈是谁,但从小在太原长大,也是在太原的时候认识了楼主阮山白。
顾禾问道:这是真话?
叶婉儿笑:货真价实。
好吧,我相信了。顾禾哼了一声,不准骗我。
叶婉儿唔了一声,轻轻叹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松花酿酒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17章
自从叶婉儿跟顾禾交了底(?)之后,顾禾越发把她当做自己人,准确的说,是当做闺蜜。
他有事没事跟叶婉儿碎碎念,权当做树洞:
今天勤政殿外的海棠开花了,特别好看,我还想掏手机照下来呢哦你不知道什么是手机。
叶婉儿耸耸肩。
御膳房终于大发慈悲给我做了肉,我真是谢谢他全家!
叶婉儿挑眉。
杨怡的军报又来了,这次是好消息,大捷。
叶婉儿嗑瓜子。
啊说起杨怡她那小徒弟秦少英真是你的超级迷弟,还要跟你约架来着说真的,他要是真的想打架,不如帮我个忙。
叶婉儿唔了一声:恩?
顾禾捏了下拳头,森然一笑:帮我去把谢逐流揍一顿。
叶婉儿这才停下嗑瓜子的手,为什么?
他眨眨眼:我远远见过他一次,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挺招人喜欢的。
招人喜欢!顾禾啧了一声,他安分点的话,那张脸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叶婉儿连声附和。
顾禾接着道:可是他一开口,我真的想把他头给拧下来。
叶婉儿:
多大仇。
远的不说,就说昨天,顾禾愤愤然道:昨天这厮差点没把我气死。
顾禾想到这事就来气。
他穿越至今,仍旧不习惯被人服侍着穿衣洗漱,日常都是自己动手,身边的太监宫女都知道这一点,早晨会把衣裳放在房内软凳上,然后悄悄退下。
而昨天早晨,他照旧迷迷糊糊地把衣裳往身上套,洗漱完毕,出来就和谢逐流撞了个正着。
眼看他要摔地上了,谢逐流单手抱着一叠折子,轻轻在他腰上一托:陛下小心。
措手不及下,顾禾抓住他手臂,抬头看他。
谢逐流今日穿着朱红的官袍,腰间束玉带,更衬得他丰神俊秀,修长挺拔。
即使顾禾鄙视他的为人,也不禁看的呆了一瞬。
而谢逐流不动声色放开他,上下打量着皇帝:陛下今日的衣服不错。
然后在顾禾茫然的眼神中补充道:可惜就是穿反了。
顾禾:???
他穿之前明明看过了,这衣服正反长得一模一样好吧!
谢逐流无奈摇头,手指勾了勾他的系带:这个,应该在左侧。
说罢随手一扯。
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顾禾朱黄色的外衫倏然垂落在地,露出淡黄的里衣来。
手还停在半空的谢逐流:
一脸茫然的顾禾:
一时空气都凝固了。
谢逐流看着眼前的小皇帝,脑海中第一反应是一副画。
海棠春睡图。
他望着顾禾,见他乌黑的眼睛一片朦胧,双唇湿润而嫣红。繁复而精美的外袍垂落在他脚边,正如层叠开放的花瓣。
他不由自主盯着顾禾精致的锁骨,削瘦的腰身,再往下还有
顾禾一拳打在他脸上:往哪看呢你!
谢逐流捂着脸,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等他放下手,顾禾才发现他流鼻血了。
顾禾愣了一瞬,又嘀咕道:活该!
谢逐流艰难道:我只是提醒陛下穿反了衣服。
顾禾恼羞成怒:与你何干!朕就愿意这么穿!
谢逐流忙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顾禾这才哼了一声,扬声道:魏平安!替朕穿衣!
没人回答。
谢逐流看着顾禾发红的脸颊,调笑道:要不然让微臣来?
顾禾黑着脸看他。
谢逐流笑道: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微臣的职责。
顾禾权衡了一番,觉得自己衣衫不整站在这也不是个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谢逐流看着顾禾伸开双臂,高贵冷艳地对他抬了抬下巴,从善如流地把那无比繁复的外袍为他穿上。
顾禾抱怨着:往常的衣服明明不长这样。
行动间,谢逐流湿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顾禾忍不住后退一步。
谢逐流看他一眼,修长手指牵起他衣带,在他腰间打了个结:往常陛下所穿是窄袖,今日天气热,魏公公备了一件宽袍陛下这是怎么了,这都没认出来?
顾禾,朕还没睡醒。
谢逐流失笑看他。
顾禾强作镇定。
谁料谢逐流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居然伸手挑了挑他下巴,亲昵道:陛下越来越糊涂了!
话音刚落,两人面面相觑,俱是震惊了。
顾禾:卧槽他是不是在调戏我?他居然敢调戏我??
谢逐流:完了忘了现在不是女装!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半晌,顾禾指着他,语气僵硬: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