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要关上殿门,又探出头来:陛下,阮山白来了就让他立刻过来!
然后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被拍了一鼻子灰的顾禾: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真的。
不过,他确实被叶婉儿淡定的心态感染到了,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正这时,系统揪揪他头发:surprise!谢逐流好感度+20!
顾禾:
算了,关于谢逐流神出鬼没、时时抽风的好感度,他已经不想吐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牙医了,真的
第22章
黄昏时刻,玉京长街之上华灯初起,热闹非凡。
阮山白坐在酒楼雅阁中,低头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夏日的凉风吹过他鬓发,一派悠闲自如。
小二收走吃完的碗盘,利落地擦干净桌子,奉上一碟荔枝。
岭南荔枝,个大皮薄,放眼全玉京,除了宫里和天香楼,可只有咱们这儿有!小二笑着把汗巾往肩上一搭,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二位慢用。
说着退出了雅阁,顺手把门关上。
阮山白拈起一枚荔枝,微微沉吟: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赵政坐在他对面,把荔枝塞进口中,看他一眼:这首诗,我记得似乎说的是前朝祸国殃民的杨妃?
话虽如此,但也未必不是意有所指,他心道。
阮山白笑了笑:还好潇湘夫人不爱吃荔枝,再者有赵将军和诸位重臣在,她也不能祸国。
赵政心想那可不一定,你是没听说陛下有多宠爱这位潇湘夫人,这女人在宫中又是多么肆无忌惮,气焰嚣张,连御前总管魏平安都不放在眼里,更有甚者,听说宴文傅和杨怡都在她那碰了钉子。
不过这事与他无干。
更何况要按他想法,皇帝宠幸个把女人,不管这女人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顾禾毕竟还是刚及冠的少年人,情窦初开,疯狂也是难免的。等他见的美人多了,自然会懂得情爱之事,不过了了而已。
他并不关心这个,来见阮山白也不是为了跟他聊皇帝的轶事。赵政揉了揉太阳穴:阮公子,上次拜托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恩?阮山白回过头来,当然。
他把荔枝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戳了戳:五年前,谢皇后重病薨逝,先帝料理好她的后事,转身就带兵出征大理,不顾大理地势易守难攻,也不顾人家苦苦求和,硬是花了三个月,把这蕞尔小国从版图上抹去。
赵政当然知道这段历史,甚至亲自参与了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如果说出征北境是因为北境屡屡犯边,因而勉强还算名正言顺,那灭大理国则完全是不义之战,当时上下臣民也多有微辞,甚至史官都以批评的语气写下了这段历史。
只是,顾成林本就坚毅果决,加上结发妻子猝然身亡,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癫狂之中,不仅对大理心狠手辣,对自己的臣子也绝不心慈手软。他连杀了八位不愿意修改史录的史官,直到第九位终于屈服,抹掉皇帝凌迟二十八位大理皇室及祭司,坑杀八百降卒,流放三千百姓的残酷行径,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帝亲征大理,三月胜而归。
两人相对沉默着,直到阮山白轻轻叹口气:将军当时没有劝阻先帝吗?
劝不了。赵政抬手喝了口酒:谢皇后死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动辄发怒,六亲不认,谁劝都没用。
还好他已经死了,赵政心想,不然连他,连着这一众大臣,也未必能够善终。
阮山白闻言,微微笑了笑:先帝也是个痴情之人。
他当然是个痴情之人,也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赵政低声道,可他除了谢莹,从没把天下人真正放在心上过。
阮山白和他对视一眼,赵政苦笑着摇头:罢了,你继续讲。
阮山白于是继续道:我派了人手伪装成商贾,去大理打探消息。他们的祭司当然是都死了,遗民大多被分散安置在龙朝各地,不过还有些许留在大理。
其中有个人说,当年他们的大祭司确实收养过一个小女孩,只是还没来得及正式拜入师门,武帝的大军便打了进来。阮山白垂着眼睛,这个女孩子若是活到现在,大概也二十些许了罢。
赵政心中一动:阮公子可查到她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阮山白蹙眉:当年这小女孩还没有名字,只有个小名叫阿奴。不过听说小时便甚是美貌大概就是将军要找之人了。
至于她在哪,阮山白漫不经心道,听闻北境有商人贩卖毒虫秘药,很像是出自大理一脉,将军大可去北境看看。
北境?
赵政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而此时,雅阁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一个银甲弯刀的龙骧卫走了进来,身后是苦着脸的小二。
那龙骧卫一张眉清目秀的包子脸,不过身量倒是健壮挺拔。他愤愤地瞪了小二一眼,大步走了进来,无视赵政,径直走到阮山白身前:阁下可是天香楼主阮山白?
阮山白目露愕然:正是在下。
龙骧卫于是道:奉陛下口谕,召你进宫,跟我来吧。
等等,阮山白连忙拦住他,笑得无奈,小军爷,敢问是有何事?
龙骧卫瞅了他一眼:潇湘夫人病了,看起来还很严重,点名要你去治。
阮山白一愣:敢问病在何处?
龙骧卫言简意赅:脸。
阮山白:
他又补充道:宫中老人都说夫人是得了天花。
阮山白:
天、天花?
要他说,谢逐流有病的不是脸,是脑子!
他深深叹口气:还请军爷稍等,我回天香楼拿药箱。
龙骧卫板着脸点点头,转头便撞上赵政的视线。
赵政笑着同他打招呼:秦少英,好久不见了。你不是应该在杨怡军中才对吗?
秦少英闷闷道:师父要我回来保护陛下安全。
赵政无声地笑笑:杨怡还是护犊子我看保护陛下是假,保护她这宝贝徒弟是真!她还是舍不得你上战场啊,秦少英!
秦少英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一时愣了愣,嘟囔道:才不是呢!
阮山白忍不住笑了:走啦,小军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新封面好看吗?
第23章
自顾禾和宴太傅争执过后,太傅大人开始了无声的抗议,具体措施就是告病不朝,导致顾禾每天要看的折子多了好几倍。
他不想低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大笔一挥批了宴太傅长假,闷头处理冗繁的政务。
还是那句话,他就是再佛再软再不计较,也是有脾气的!
这日夜色已深,顾禾终于做完今天的工作,瘫在龙椅上如同僵尸。
魏公公看着皇帝和宴太傅置气,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皇帝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心内又是心疼,又是震颤。
他想起顾禾七岁的时候,在上书房读书,顽劣非凡,被太傅一状告到先帝那去,接着顾禾就被先帝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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