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道袍多日没有洗,看上去十分不雅观,但是他的容貌也很俊秀,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美貌男子。
柳钦气得脸色发红,额头青筋也很明显,你这小子偷我灵芝,还要狡辩这不是灵芝,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赵攸认不出,拿手戳了戳皇后,示意她解答。
皇后本想告诉赵攸,怎奈这个牛观主一直盯着她,不给她机会说话。她想了想,才道:观主开价就是,我夫君会赔给你的。
赵攸一怔,这是明显的碰瓷,为什么要赔给他,万一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柳钦本还有气,一听我夫君三字,怒火平息下来,盯着赵攸去看。这个小娃娃脸蛋嫩地仿若能掐出水来,清新中带着娇弱,这是嫁了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还是女扮男装的女娃娃?
但见这个娃娃身上的气质就知晓是富贵人家,他掂量一下,道:赔我一千两银子就可放你走。
赵攸对于银子没有概念,但是知晓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摇摇头:来时匆忙未带银子。
柳钦上下又打量几眼,目光落在赵攸腰间悬挂的玉佩上,指着道:那方玉佩不错,就当抵了药钱。
皇帝通身上下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柳钦一开口皇后就蹙眉,先开口:她这方玉佩价值连城,可抵你几座道观了。
柳钦不想她会开口反驳,瞪过一眼:你闭嘴,你吃了我十几年的饭可付过银子,拿你夫君一枚玉佩相抵,算是便宜了。
赵攸气得小脸通红,回道:娶她时给了聘礼。
你这娃娃不懂事,我这老道可是她的师父,你聘礼不给我,给她那个脑子不好的爹?柳钦也气,牛脾气又上来了。
皇后扶额,回身将赵攸身上的玉佩解下,扔给了牛观主,这下可抵你十几年的饭钱?
柳钦满意地点头,看向皇后:你怎地嫁了个女娃娃?
赵攸一惊,立即道:你这老道胡言乱语。
柳钦摸着玉佩顿觉很好,看着自己草被拔后留下的坑又觉心疼,没好气道:你给老道把把脉,就知你是不是女娃娃。
赵攸躲回皇后身后,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0点入v,三章连发三万字,答应你们的加更。
记得一章一章看,不能跳订,不然会看不懂的。
你们答应我的,不能抛弃我,哭唧唧jpg.
第23章23
道观里四处漏风,唯独庭院里的花圃可以看看,赵攸早就将药草丢给柳钦,拉着皇后想要回去,这个道士神神秘秘,定有古怪。
她要走,皇后反牵着她的手往观里走去,一面道:不要理他,约莫是几日未曾饮酒,又在说酒话。
没有饮酒哪里来的酒话?赵攸想不通,回身看了一眼老道士,嫌弃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恰好落在柳钦耳朵里,他三两步上前就捉住赵攸的手腕,顺手一探。
速度太快令赵攸来不及拒绝,待回过神来老道士早就已经撤手,同样以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小女娃一点都不诚实,女子就女子,你俩上床睡觉难道不脱衣服?这点都发现不了,做什么夫妻呸,是妻妻。
一番话羞得皇后面色通红,眸色严厉,道:你再胡言乱语,将玉佩还我。
蛇打七寸,柳钦三大喜好,一是药草二是饮酒,三便是爱财。眼见着自己养大的人站在夫君那边,他叹息着伸手捻着自己的胡子,道:玉佩是不可能还你的,你拿几坛好酒再说诊脉的事。
赵攸被这老道士诓得头疼,细细想后明白过来,皇后带她来看大夫,只是她身子很好,哪里就用得到看大夫?最主要的是皇后知晓她是女子,竟一点都不惊讶。
这个白莲花到底知道她多少秘密?
皇后上下看了小皇帝一眼,玉佩已经被摘下了,身上最尊贵的饰品也没了,一身朴素也着实没有值钱的东西。且小皇帝还没有出门带银子的习惯,而她也是如此。
两人大抵便是民间所说的身无分文。她顿了顿,试探道:你的那株草也不是什么珍贵灵芝,普通的药草罢了,谈不上价值连城。
柳钦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穿后顿觉恼怒,指着门口:你二人给老道滚出去。
正合赵攸的意思,她拉着皇后就想走,不忘威胁道:诓本公子一枚玉佩,回去就让人来拆了你的破道观,拔光你的破药草。
听赵攸自称本公子,柳钦讽刺一笑:女娃娃大话莫言说得这么狂,身份一事可是你的短处,老道可去外面宣扬一圈,你可就名声扫地了。
老无赖。赵攸气恼,不愿再与他说话,胳膊肘碰了碰皇后,故意道:要灭口的。
她知晓此地荒芜,皇后力气大,故意吓唬老道士,待回了临安城后,她真的会起灭口的心思。
皇后听到小皇帝的声音后,缓步走近柳钦身旁,接过他的玉佩,指尖徐徐摩挲着玉佩上的纹络。
这样的动作于小皇帝而言并不陌生,她往后退了退,间隙间就听到老道士急促地开口:好好说话、别
他说得有些晚,轻脆的响声后玉佩碎成两半,不值钱了。
赵攸首次觉得过瘾,冲着老道士扬了扬眉梢,走到皇后身旁看看她的手,除去用力过猛的通红外,也无伤口。
她不禁感叹,这个活宝可惜不是她的,不然以后也会高枕无忧的。
赵攸不自觉给皇后摸了摸,气得柳钦头脑发晕,气道:你们滚他是打不过小温沐的,这些年不知受了她多少冤枉气,也只有让人滚蛋。
皇后感受着小皇帝的抚摸,一面道:观主若诊脉,我夫君可以将这座道观翻新,临安城内的好酒随你选,至于银子也好商议。
柳钦不信,这个小温沐这些年不知诓骗多少次,便道: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信你二人的鬼话。
他这么一断章取义,赵攸则道:无妨,你这老道士也是小人罢了,与我们相比较也是不吃亏的。
柳钦冷哼一声,看着皇后道:你给我写欠条,你若不给我便去找你爹,这么多年的饭钱也不给,真是一家子臭不要脸。
皇后推了推小皇帝,应允道:让我夫君给你写。
柳钦不客气,拿过一旁快要干的毛笔,沾了沾墨,扯过一旁浅黄色的纸张大笔挥墨。
趁这个空隙赵攸打量这间屋子,角落屋梁都是蜘蛛网,桌椅上灰尘堆得几寸厚,就连窗户在寒风中也是摇摇欲坠。她不禁奇怪,道:这里怎地这么破败?
皇后随着她的视线去看,随意道:他都是这样,整座道观里独他的屋子最脏。
赵攸低声又道:你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没有,也就几载罢了。皇后垂眸,避开小皇帝打量的视线。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柳钦将欠条写好了,塞给赵攸:赶紧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