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选妃的事,他无奈道:我看中的姑娘不是病了就是八字相克,臣弟也想娶。
赵攸笑道:那你就听太妃的。
陈氏想让赵闽娶武将之女,就像是禁军统领陈柏的女儿,可赵闽不愿意,就因陈家女儿学武,姿色差了些。赵闽如何都不同意,看中的都是文臣之女,两人僵持到现在。
以至于温轶暗中让人病了,或是说八字不和。
赵闽不乐意,抬脚就向慈宁殿走去,赵攸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渐渐森冷,连带着眼神都沉了下去。赵闽还是惦记她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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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忙碌后就回到华殿,榻上躺着小皇帝与一只雪白的兔子,赵攸的手还揪着兔子耳朵,生怕它跑了似的。
听说她饿了兔子好几天了,存心将气撒在兔子上。
皇后看过一眼后就入内更衣净手,出来的时候一人一兔姿势都没有变。她走近后赵攸就放了兔子,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皇后也躺会。
兔子左右看一眼,看到皇后后就扑了过去。在没有吃药草的时候,喂它吃食都是皇后,几日未见她也有些想念。
赵攸静静看着皇后摸着兔子脊背上的皮毛,想起苏文孝的话,过两日就是生辰,可是皇后为何不曾提及呢?
她也想不通,或许皇后不在意生辰的事。在皇后躺下后,她就挪了过去,开口道:我想将温隽调出临安城,最好选一偏远之地磨炼几载。
两人一贴近就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皇后心存旖旎,见到小皇帝愁眉不展就想起前世的事,温隽是一愚孝之人,也生生毁在首辅手中。
其实只要他看开些,也不会落得身死的局面。
她赞成小皇帝的看法,也可,此事让安时舟去办,苏大人会从旁协助的。温隽留京对大局并无太多影响,走了也可。
温隽在温家不同,性子温厚,她也不想他被牵连,还有他的妻子霍氏,不如就此离去。
赵攸眼珠子转了转,听皇后话音温隽当是不同的人,她想起那件冤案,不如改日从温隽口中套出话来。
她翻了身,握住身旁皇后的手,想了想就道:你喜欢什么?说出口觉得话不对,又忙改口道:我的意思你喜欢什么,那个制衣局说是有好料子送进宫,你喜欢吗?
舌尖抵着牙齿,差点被咬了一口。赵攸极是心虚,脑袋蹭着皇后的肩膀,避开她探寻的视线。
两人习惯性无事就躺在一起,皇后听她这么一句话想起胭脂铺掌柜的话,反手搂着她道:无甚喜欢的,有了陛下的私库后旁的都入不了眼。
若是往常赵攸只怕又要炸毛了,今日反应平平了,不知在想什么,皇后推了推她:生气了?
赵攸摇首,她在想自己将所有底牌都送了出去,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是傻还是笨?
显然两者都有,她叹了一口气,兔子在两人中间又啃又咬,皇后伸手就抱起它,怜爱性地摸了摸,她趁机道:你喜欢兔子吗?
我在山中多年,观主有时出门几日都不会回来,我就会去山中捕猎,偶尔会捉到兔子。每次都想放了,可是放了就没有食物吃,所以我也很喜欢,然而都是留不住的。那日回宫我见兔子可爱,猜测你应该喜欢就买了送给你,谁知还是被你吃了。
她的语气带着无奈,赵攸笑了笑,没有接话。谁人都有不堪的过往,皇后的心病怕也是那段过往。
紧紧搂着皇后,熟悉的香味钻入鼻中,随着她的呼吸后,香气一点一点将她笼罩在其中。她这些时日明白皇后的约法三章了,就是担心她会像书中的皇帝那般沉迷温瑾。
她凑到皇后左耳边,低声开口:我送你一只兔子,一只吃不掉的兔子。
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皇后耳畔,她没有听到话,只觉得热气缭绕,侧身看着使坏的小皇帝:你方才嘀嘀咕咕说什么?
赵攸坐起身,怕自己没有定力将话都说出来,不料皇后一伸手却又将她拉了回去,她的神色里带着笑意,话音带着深沉:欺负我听不见?
我方才说皇后这里很美。赵攸抚上她的唇角,指尖摩挲了须臾,想了想就要凑过去亲一下。
皇后不信她的鬼话,张口就将她长指尖给咬了。
疼得赵攸忙缩回手,你怎地又咬我?指尖带着皇后特有的温度,湿润的感觉上还遗留着方才软软的触感。她给自己的指尖揉了揉,在皇后颈间略一流连。
皇后有些心虚,担心方才是不是咬疼她了,担心地伸手去捉住她的手。赵攸不接受她这颗枣子,趁着她不注意就按着她的肩膀,瞬息就咬到她的颈子。
赵攸往日呆呆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开窍了,皇后一个不注意就被她咬疼了,蹙眉喊道:赵攸
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小皇帝愣了下,没敢多咬,一口就松开了,道:喊我赵攸也无用。
方才的动作太过迅速,皇后还没回过神来,伸手摸到自己的痛处,隐约有个小小的牙印,解气了?
十分解气。赵攸应了一声,觉得几日来的憋屈都散去了。
她抱着兔子就下榻了,心情极好地让人给兔子喂些草吃,她看着吃草的动作,想着如何描绘它的体态。
对着兔子研究一晚上的赵攸略有所得,梳洗后就安心地爬上榻,想先睡好觉,明日才有精神去干活。
她今日没有等皇后,抱着被子就在里侧睡了。皇后回来就见到睡得香甜的小皇帝,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本想算账的,见她睡了也只好作罢,留着明日。
谁知第二日赵攸歇在福宁殿,只让人来报个信。
皇后觉得奇怪,这些时日赵攸习惯住在华殿,又没有同她闹别扭,颇为奇怪。
她这里为小皇帝的古怪而忧心,慈宁殿内久居不出门的陈太妃请了季贵妃来赏花。季陈两家本就势如水火,季贵妃心中不安,忐忑地去请安。
陈太妃自从交出宫权后就甚少出宫,本就低落,又与温轶一番争执后就渐渐失势。见到季贵妃后,客气地让婢女奉茶,扫了一眼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略有些嫌弃。
若非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想到季家的人,皇后在宫里没有敌手,将小皇帝压制得死死的,看来看去唯有这个丫头有些作用。
毕竟皇帝不敢动季家的人,她先开口道:你入宫多久了?
一年多了。季贵妃道。
想想也是的,你早皇后三月入宫,可是现在皇帝被人家管得死死的,日日留宿华殿,而你连面都见不到,论样貌你可不比她差。
季贵妃眸色闪烁不安,心中也明白太妃在利用她,只得道:首辅在朝为陛下做事,家父不如,臣妾自然入不得陛下的眼。
陈太妃坐在高位上冷笑几声,讽刺道:一个道观里出来的粗鄙丫头如何能与你这个千金小姐相比。
季贵妃惊得抬眸,不自觉道:太妃您在说笑了。
前些时日查出华殿内的那位不是真的温府嫡女,而是出自道观里的乞丐,不知怎地就代替温瑾入宫,查到后才知是她贪图富贵,将真的温府嫡女挤走了。陈太妃痛心疾首。
这、这也太荒唐了。季贵妃吓得口齿不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敢深信她的话,只暗自记下来。
太妃见她不说话,就知她在怀疑,就道:真的皇后在温家庄子里,伤了脸不好出来见人。
季贵妃见陈氏一副沉静的模样,也不知该不该信,也没有立刻表态,疑惑道:太妃怎地知悉这些秘辛?
太妃心里的鄙夷更加深厚了些,恪亲王要娶温家庶女,首辅如何都不肯,暗地里拖婚期。我心中便起疑,命人去查才知那个庶女才是真正的温瑾,首辅舍不得她为妾,才不愿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