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事现在的赵攸是不知道,她斟酌须臾就小心道:确实温轶在这个方面很有能力,或许可以听听他的意思。
赵攸握着奏疏的边角愣了下来,书里温轶的策略就是对的,只是皇帝没有采用,以至于楚国使者落寞而归。
皇后这时却提及要听温轶的,她整个人顿住了,难不成皇后当真是穿书的?她面上没有显露疑惑,就道:我知晓了,待明日朝堂上商议再说,皇后觉得是开还是继续关闭。
依我之见是要开的,不过等楚国使者先提及,这样我们就掌握主动性了。皇后道,她见小皇帝蹲在自己脚下,就伸手将人扶起来,接过她手中的第二道奏疏。
赵攸抓住重点,继续追问皇后:阿沭,你觉得楚国会派什么人过来?
皇后翻开奏疏的动作顿了顿,细细想过后眉眼微蹙,生冷道:不知道。
赵攸被她不悦的语气吓了一跳,自己悻悻的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本奏疏上,说是楚国内部纷争。楚帝年过不惑,先皇后死后重新娶了新后,太子是先皇后生的,矛盾就在这里看出来。
太子十八,为楚帝不喜,这次出使的就是他。
赵攸托腮,其实出使的还有新后生的嫡次公主,年方十四。那个公主放在她的时代就是混血,肤色雪白不说,长得极为好看。
那个时候温瑾还吃醋了,原著里的感情戏码。她不太喜欢看,一带而过,最后那个公主在宫里人间蒸发了,那个太子只当不知这件事,带着人若无其事地回国去了。
具体的怎么回事,她就不记得了。
因为她不看两人腻歪啊,温瑾善用攻心计策,皇帝被耍的团团转,她觉得心机婊恶心就没有看了。
嗯,现在后悔了!
她往皇后处挪了挪,小眼睛瞄了瞄,攀上她的肩膀,低声道:阿沭,你怎地不开心了?
臣妾很好。皇后瞥了赵攸一眼,将奏疏看完之后与她道:楚太子身患旧疾,为帝后不喜,但她有位聪明的皇妹,嫁给了丞相。楚与宋不同,丞相是女子。
赵攸不知这些细节,瞪大了眼睛,楚为何如此开放?她有些忍不住脑补了狗血的场景,莫不是那个公主主动去攀附丞相的?
皇后知晓的略微详细,也是因为后面楚攻城了,不过那时丞相不在了,得势的是新后生下的皇子。她将奏疏合上,与赵攸解释道:楚有女帝宠幸过女子,立为后妃。丞相与公主之间不过是娃娃亲,是先皇后临死前给女儿找的好人家,小公主可比丞相小了十来岁。
赵攸颔首,接过皇后手中的奏疏道:我觉得太子可信,若是楚由他继承皇位,两国指不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那也未必,太子活不久。皇后淡淡道,她看向赵攸道:你觉得太子可信,倒不如主动联系那位公主,太子短命,她或许会主动争一争。
赵攸愈发怀疑皇后是穿书的,只是这些好像原著里没有写,她是怎么知道?
第68章六十八
小皇帝想不明白,见皇后继续翻后面的奏疏就打起精神,她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指尖翻动着奏疏,并没有想象中的颓唐。皇后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也有才华,也有了得的心思。
她笑了笑就见皇后蹙眉,她伸长脑袋去看,一看就知晓是什么事。苏韶主张更改各地驻防,皇后道:改改也好,毕竟温轶是知晓的。
上辈子里楚军那么快就破城,也有温瑾的功劳,温家也要防一防的好。
赵攸也觉得好,皇后的话总是正确的,在大事上皇后的话就没有错过,她更加怀疑皇后不是寻常人了。
两人商议过一阵之后,赵攸就将所有的难题都结束了,她美滋滋地当着殿内宫人的面亲了亲她,抱着奏疏又回崇政殿。
皇帝不知羞耻,伺候的宫人看得脸红心跳加快。皇后也是吓了一跳,当着宫人面不好去说皇帝,轻声吩咐宫人去伺候好皇帝。
等到入夜后,皇帝照旧又抱着一摞奏疏去华殿。
皇后今夜有些疲倦就先上榻休息,一面等着赵攸回来。十月的的深夜带着寒凉,赵攸将奏疏放下后就想钻入榻上,一摸自己冰冷的外套就反应过来,我身上都是冷的,先去洗漱,你先别睡,等我回来。
本有些困意的皇后被赵攸的奏疏后人也清醒了,她随意翻开一本后是朝臣上议请陈太妃搬出慈宁殿。陈家获罪,陈氏万万没有理由再赖在太后宫殿里不走。
皇后的记忆涌上心头,当初陈家并没有获罪,这道奏疏是在两年后才呈上皇帝的御案。这个时候让陈氏搬出来,也无人敢反对了。
这不是大事。
等她看过两本后,赵攸穿着寝衣快速地爬了进来,乐道:皇后,我睡在外面。
赵攸身上带着皂荚的香气,热乎乎的暖意就涌上皇后心头,她在赵攸进来后就将被角盖好,摸着她软乎的手背就:天凉记得多添衣裳,莫要忘了。
赵攸点点头,往她那里挤了挤,见她在看奏疏就问道:你可有自己的想法。
小皇帝这是将皇后当做信任的朝臣去问,她凝视皇后清冷的容颜,伸手就拽了拽她的衣袖,其实你懂得很多,只是万事藏在心里,就像是你的身世,这么多年在苏文孝面前也没有提及。
皇后对于赵攸而言就像是一间巨大的藏宝室,每每不懂,皇后就会替她想到解决的办法。对于朝堂上的事,她懂得也多。
只是她从不随意说,赵攸的感觉也在慢慢改变,起初认为她同自己一样是穿过来的。只是很多事,原著里未曾有记载,皇后依然还懂。
她觉得皇后愈发不简单了,故此,她拿着奏疏来试探。
白日里皇后的回答很简单,但句句戳中重点,她想到那个梦了。
梦里的赵攸告诉她,皇后是被□□过的,不然她通身的气质该如何解释?她有种奇怪的想法,皇后是从未来穿过来的,灵魂同她一般都换过了。
殿内灯火很亮,皇后看了片刻后才不得已道:后宫不可干政。
皇后不可善妒,这也是规矩,你怎地不遵守呢?赵攸瞪着她,对这样鬼都不信的话自然不会信,她戳着皇后的胸口道:你就晓得欺骗我。
皇后垂眸,朝堂上的大事没有发生改变,循着旧日的轨迹,就在于赵攸的做法。她能提点则会提点,不能自然就罢了。
她也知晓今日里赵攸是在试探,不愿多谈过去的事,赵攸是敏感之人,细枝末节的小事都会引起她的怀疑。
之前她无故对温瑾多番在意,赵攸虽说奇怪可还是听话地与温瑾保持距离,细细回想下,赵攸就不会去想吗?
她想过隐藏心中的嫉妒,抛弃过往,对待温瑾就像寻常人一样。那多过去的几十年里,她多番见到赵攸与温瑾恩爱的场面,她如坐针灸,无法平定。
不知这种感觉从哪里来,母亲曾说心中坚信的另一半若心中有你,就不会在意旁的女子生死。前世的赵攸就是这样的,因此,这个想法根深蒂固,难以消除。
非是她妒忌,与赵攸成亲不过两年多;可看着赵攸与温瑾恩爱却是数年,如何会不在意。
她对赵攸的情来得莫名,赵攸对她同样如此,正因为莫名,她才害怕会莫名消失。
抬首凝视赵攸好奇的神色,眼睫忍不住颤抖,唇角终究动了动,声音轻如羽毛落地:我梦到你与温瑾十分恩爱,哪怕你明知她对你有害,也不忍离开。故此你国破家亡,楚国攻入临安城。
这就是原著的内容,赵攸没有觉得奇怪,道:那你如何知晓季荀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