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后已然是一副骨架,他看着都有些害怕,唤停来这里的温沭:你还是别来了,我看着都渗人,听话的。
温沭略一思索后就顿住脚步,柳钦取了自己的血滴落在骨头上,毫无反应,这才敢取温沭的血,一面与她唠叨:你看看,没有反应的,只有你的血才能融入。
温沭不答,任由柳钦手中的银针扎入指腹,柳钦道:闭眼啊,我给你看看。
血滴入后,照旧没有反应。
柳钦回忆自己的步骤,并没有错误,当年他见师父做的时候,血相融了。他看得有些发愣,难不成当年他捞错人了?
他心里没来由地生起几分疑窦不安,吩咐旁边几位大汉合上棺木,与温沭道:我当年或许捞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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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赵攸早就醒了,被去楚的探子惊醒,探子传信来报:楚太子殁了。
赵攸闻讯后猛地咳了几声,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道:快,去请苏文孝来。
待内侍去传旨后,她才发现温沭不在福宁殿,又让人去寻。她谋划至今,不想楚太子还是死了,与原著里的时间这般吻合,她记得柳钦将药留了下来,难不成药不能解毒,就算如此,也不能死得这么快。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沭回城后被一人拦下了,那人一眼认出骑马的柳钦,当即拦着他,央求着要见温沭。
灵祎一人从楚国跑回临安,差点吓得柳钦翻下马,好不容易稳住就只能下马,将人请至角落里,询问道:公主是有何事?
若不是跟着楚太子回国,他都不晓得这个婢女是楚王后的女儿,真是匪夷所思。
温沭听到外面的声音就掀开车帘,见到灵祎一身宋服装扮后心中一惊,忙将人请上马车。谁知一入马车,灵祎就哭了,哭道:我太子哥哥殁了。
上午还在与赵攸商议这件事,不想是真的,算算时辰,回国后不久就死了。她随意找了间茶肆问清楚。
灵祎一直不停地在哭,温沭只可安慰,柳钦在旁不明,追问灵祎:他是怎么死的,小公主别哭了,先说说你来临安做什么,被楚王知道后会引起两国纷争的。
灵祎不理他,依旧在哭着,温沭看着她哭得凄楚也觉得头疼,蓦地还是觉得她家赵攸好,哄一哄,摸一摸就过去了,不会多闹。
温沭静静等着灵祎自己哭,待她声音稍微小点了才道:楚太子如何殁的?
第108章一百零八
旧疾犯了,太医束手无策。灵祎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瞧着神色凝重的温沭,又道:可是你上次与我说他是中毒的,回国后我就告诉了长姐,长姐着人去查,可、可、可还没查清,太子哥哥就病逝了。
温沭与神色不明的柳钦对视一眼后,才道:公主不如随我回宫去,楚国之事我不能随意插手,待合适的机会就送你回国。
灵祎摇首,眼睛里涌动着浓浓的悲伤,央求温沭:苏姐姐知晓他是怎么中毒的对不,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是何人害她,我长姐不肯说,丞相也是一副晦深莫测的模样,我觉得哪里不对。苏姐姐,我没日没夜地过来,就想在你这里得到答案。为何中毒不解呢?
楚之事,温沭哪里敢胡乱猜测,且她自身之事都难以妥善解决,更是无暇分身于旁的事,她拒绝道:我也不知,你问我不如去问你的长姐亦或丞相,你长姐与楚太子一同长大都不知此事,我如何得知。
灵祎依旧在发懵,整个人就像风中落叶,凄惨而无助,温沭心中也是不忍,不想楚王后养出的女儿竟这般重情义。
她吩咐宫人带她回去,楚国公主在宋若出好歹,岂不将把柄送到楚国人的手中。
回宫的路上,温沭也问柳钦楚太子的毒究竟是什么缘由,竟毒发得这么快。
柳钦与她一般也是一头雾水,回道:不知是何缘故,我未诊到脉像就无法猜测。
如此,温沭也不再去问了。
回宫后,赵攸不在福宁殿,去崇政殿召群臣商议对策。
之前楚国是楚太子一力支持楚宋通商,如今刚刚实行,他就殁了,难不保楚国之中不会有人趁机作怪,尤其是楚王后一脉,让人不得不提前商议对策。
灵祎一路上就跟着温沭,见到廊下晒太阳的小皇子后,她上前想去看看,宫人没敢让她去接近,匆匆将皇子抱回殿。她撇撇嘴,只好站在原地。
小皇子住在偏殿有些时日了,温沭特地让人修缮过,文柏为梁,泥壁掺以沉香和红粉。殿内清香阵阵,在温沭一入殿后,刚躺下的小皇子就翻了个身,巴巴地想抬头。
温沭近前抱起他,摸摸他的手,与灵祎道:你还是早些回楚国去,你家太子哥哥可有孩子,若有,你便替他看着,好好保护着。
灵祎挠了挠头,他有太子妃,只是还未曾有孕,想来是没有的。
闻言,温沭眸色沉了沉,又道:那你长姐在朝可理政?
灵祎不知她在套话,就随意道:她不上朝,但是陆相管着许多政事,且她历来公正清廉,我阿爹也是信她的。
这说的就是冠冕堂皇的话,楚帝如此忌惮太子,怎会这般轻信与太子有着姻亲关系的陆相,只怕这个丞相娶了嫡出公主,也是举步维艰。
温沭自然没有说出这话,安慰几句灵祎后就让人去带她去寝殿休息。
小皇子拽着温沭肩侧的碎发,他人小力气大,拽疼了温沭,她将那只小手掰开后拍了两下就将他放在摇篮里,她轻轻晃了晃。
脑子里已然一团乱,她靠着坐榻就闭起双眸,手中还在轻轻晃着。
不知小憩多久,赵攸轻轻走了过来,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后,不由得勾唇浅浅笑了,走过去后从身后将人拦住,唇角印在她的侧脸。
温沭睁开眼,伸手去解开置于自己腰间的双手,巧笑嫣然,蹭了蹭肩上的脑袋:陛下今日感觉如何?
病中惊起,累得很,你去哪里了?赵攸在她身旁坐下,倾靠着温沭,浅浅地在她唇角啄了下。
温沭摸着她的额头,温度不高,但还是比常人有些高,她不知商议得如何,只得劝道:楚太子死后也无子嗣,楚应当先乱,就看楚国那位公主能不能稳定下来,我们且不急,让边境战士多加操练。
赵攸不想再说这些,靠在她的怀里后就不想动,余光忽而就扫到眼睛睁得很大的孩子,水汪汪的,在看着两人。
简直就是偷窥,她腾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小声骂道:偷窥小流氓。
轻轻一拍,小皇子就瘪了瘪嘴巴,赵攸赶紧拉着温沭离开,这孩子就是得寸进尺,你看一眼他肯定会哭,倒不如不看,反而安生些。
果然,两人踏出殿时都未曾听到啼哭声。
温沭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牵着赵攸的手回殿,天色渐黑,也有些凉了。温沭看着殿前逶迤的石阶,催促赵攸道:回殿吧,起风了。
赵攸讨好地冲她笑了一笑,唇角弯出些许笑意,捏紧她的手心:阿沭,楚太子一事如你梦中相同,我在想是不是有些事就是无法避免的,无法脱离原来的轨迹。
温沭一怔,赵攸在担心宋国的处境,是否也如前世一样会被灭国。柳钦说过,他将解药给了楚太子,就算不能解毒也可压制毒性,断无这么快发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