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白:
他什么时候肚子不舒服了?
这一幕落在薄勤的眼里。
在他的印象中,薄白有时候连话都不会主动跟人说,现在又怎么会主动给人送水?
他心里就像突然长了一根刺似的,梗着难受,又拔不出来。
他跟薄白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被彻底打破了,而易远暮就是敲破这层关系的锤子。
这个锤子强硬的挤入他跟薄白的亲密无间的区域,渐渐的侵占着薄白的一切。
人生最讨厌本可以三个字。
就如同他跟薄白。
他们本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以最亲的亲人关系,现在本可以变成了他可以。
山伯,这次抽签,我们第二场对战的是五班。祝培走了过来,拍了拍易远暮的背。
易远暮知道祝培什么意思。
五班班长是薄勤,薄勤是他未婚妻的假双胞胎哥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随着裁判一声口哨,两个班级激进厮杀。
易远暮不想输给薄勤,薄勤似乎也不想输给他,这时场子上的人一个个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一场几乎是易远暮的专场,第二场来了一个能跟易远暮争夺奖牌的薄勤,这场比赛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就连教练吹口哨都吹的特别响亮。
易远暮抢到了五班的球,薄勤抬手去阻拦,两个人在场子上角逐,钟浪见薄勤阻拦易远暮,他连忙朝着祝培喊着:祝哥,快,接暮哥的球。
祝培站在篮球架下,冲着易远暮喊着:山伯,球传给我。
易远暮被薄勤与五班一个人锁得死死的。
他无法把球传给祝培。
他只能起跳投篮。
他刚跳起来,薄情也跟着跳了起来,一手拍在那个篮球上。
易远暮被薄勤这么一阻拦,重心不稳的一下子摔在地上,咚的一声响,膝盖挫在木质的地板上,疼得他想把膝盖以下截肢。
草,打个篮球而已,要不要这么拼命?
薄勤没想到易远暮会重心不稳,他本来弹跳了起来,易远暮摔下去的瞬间,他没反应过来,他也失了平衡,摔了下去,后背着地,脑子里嗡嗡嗡直响。
第29章未婚妻回来了
意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裁判焦急吹着口哨,几个场上的老师连忙朝着出事地点跑过去。
全场哗然,场子上的人站起来了大半,问着:怎么了?摔倒了?
怎么回事儿?
很快,场上两个人被围了起来。
钟浪拽着薄白跑到篮球场上,挤了半天才挤开人群,薄白扒开人群看到了薄勤。
薄勤被几个人扶着,他们班班主任在掐薄勤人中。
薄白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嘈杂的声音,他有点懵,在他十六年认知中,只有重病才需要掐人中。
他紧张喊着:薄勤,你没事吧?
薄勤与老爸对他而言,是融于生命的亲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比血缘关系更亲。
钟浪也懵了,喊着:小青,小青?快叫救护车。
薄白连忙掏出手机,正要拨打120,薄勤一口气缓了上来,睁开了眼睛。
他一把摁住薄白的手,说:我没事。
薄白指尖有点儿抖,沙哑问:真没事儿?
薄勤被扶着坐了起来,他揉了揉头,说:我没事,就是头磕到地板有点儿晕。
薄白松了口气,他朝着易远暮的方向看过去。
易远暮已经被人扶了起来,运动裤被挽到膝盖上,两腿膝盖上破了一大块皮,破皮的地方血丝遍布,宛若一张红线网,他坐在塑料凳子上,目光哀怨的看着他。
薄白刚抬起脚,准备过去看看易远暮。
恰好这时,易远暮站了起来,被祝培扶着,朝着体育馆门口走去。
看到了没?我对他那么上心,他就只关心他哥,草,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老子哪点不比他哥强?易远暮去医务室的路上冲着祝培发火。
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妈的,他是我未婚妻,当着我的面勾搭他青梅竹马,真把老子当死人?
接着,他又愤愤不平说:老子这次一定不会再主动了,以后去他妈的,爱咋咋地吧,再也不关心他了。
轰
天空响起一阵闷雷。
易远暮连忙朝着体育馆跑去。
一瘸一拐的,像被丧尸咬了一口半死不活要逃命的躯壳一样。
祝培喊着:你去哪儿?你腿伤还没好呢?
易远暮:体育馆。
祝培无语,这家伙是妖精吗?一声惊雷就劈回原形!
说好不主动呢?说好不关心呢?
等易远暮跑回体育馆的时候,他没看到薄白。
他心里一咯噔。
现在外面雷声阵阵,薄白去了哪儿?
他抓住三班一个人问着:看到薄白了吗?
三班一个人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说着:白哥去厕所了。
他连忙朝着厕所跑过去,在洗手台前,他看到了薄白,薄白手撑着洗漱台,额角有水珠滑落。
此时已经没了雷电声。
老天响起了几声闷雷,突然哑炮了。
看薄白这样子,应该是被吓得不轻。
他冲上去把薄白拉向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安慰:雷已经停了,没事了。
薄白错愕看向易远暮,这人泯着嘴唇,一脸紧张绷着下颚。
他洗完脸,没擦干净的水珠全蹭到易远暮衣服上了。
学神薄白反射弧这辈子就没这么长过。
等他回过神来,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他抱?
他将他重重推开:你干什么?
外面在打雷,我不是怕你害怕吗?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好受点?易远暮说。
嗯?薄白没听到打雷声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眼睛好像会说话。
体育馆虽然封闭,但不至于一点儿雷声听不到。
易远暮看懂了薄白的眼神,说着:我真听到打雷声,你刚刚难道不是在害怕?
一个穿着校服的胖子从外面进入体育馆,拿着手机与同伴语音,边走边说:体育馆没人,我刚从教室外跑来,累死我了。你们快来啊,我占到场地了。
易远暮一把拉住那哥们儿,问着:刚外面是不是打雷了?
那哥们儿一脸没睡醒样,看了易远暮十秒,立刻对手机发语音,说:哥们儿,先别来图书馆,听说要打雷了,先回寝室收衣服。
说完,一溜烟的抱着篮球跑出体育馆,连自己占的场地也不要了。
易远暮:
薄白瞥了他一眼,看体育馆外微风轻拂的天,似乎并没有打雷。
有一种苦,叫做哑巴吃黄连。
有一种憋屈,叫做老天让你哑巴吃黄连。
易远暮想掐死这鬼老天,你打雷就好好打行不行,不求你持|久,但求你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