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易远暮,他觉得用败家子形容也算是给他留面子。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易远暮确实很耀眼,不光是他的出身,光那气质就会让一群白富美趋之若鹜。
那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从头到尾,基本没什么亮点,她哪儿来的自信去追易远暮?
或者说,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在众多白富美中脱颖而出?
钟浪点头: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就是她,我碰到她好几次。
薄勤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说:这败家子还真是
钟浪打断他:你为什么这么说暮哥?他一点儿也不败家。
薄勤呵呵了声:你没听出来我在夸他吗?
钟浪还真没听出来。
没过一会儿,一家人坐在了餐桌上,薄白从头至尾不说话,薄厉海给大家互相介绍。
薄露抬眼看着薄白,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你是薄白?
薄白嗯了声。
他已经在脑子里把各种事件来回梳理了一下,薄厉野曾经说过,他有个女儿,女扮男装,男装身份叫薄白,最近才换回女装身份,就连身份证信息都是易妈妈帮忙改的。
所以说,兜兜转转,还是转回了原处。
易远暮的未婚妻是他名义上的堂妹。
我也叫薄白。女孩儿坚定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气音,仿佛因为知道什么事情而愤怒,拼命的在压抑,但是语气里的质问一点儿也不减。
她爸爸在告诉她有个未婚夫的时候,就问她,未婚夫在学校对她好不好?未婚夫来找她了,问她知不知道?
她爸爸还告诉她,她未来的婆婆对她很满意。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辍学了,她爸爸并不知道她被她后妈弄得辍学的事情。
她还在想,她婆婆对谁满意,她未婚夫在学校对谁好呢?
原来是这样。
何欢听出了这女孩儿语气里的不满,就说着:名字烂大街的那么多,名字相同有什么好稀奇的,难不成你有鼻子眼睛,别人都不许有了吗?你纹了韩式半永久,别人就必须去纹一个蜡笔小新吗?
薄厉野微笑着:我女儿改回名字了,叫薄露。
薄厉海笑笑:以后分得清就好了,不要计较那么多。
薄白一如既往的淡定。
他一声不吭。
薄露越想越气,但是她不能拿薄白怎么样?尤其是在她知道了某种可能性之后,她就更气,她觉得薄白是小偷,用了她的名字,偷走了她的东西,到了现在还不愿意归还。
陶玉婷拿起茶壶,倒姜丝可乐,薄露将杯子往她面前一放。
陶玉婷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小杂|种的气,以前从来都是她欺负这小杂|种,小杂|种怕她怕得不行,现在小杂|种一朝得势,直接将她当成丫鬟使唤。
她气不过,但是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还是忍气吞声。
她给薄露倒了一杯可乐。
薄露去接可乐的时候,啪的一声,一巴掌将可乐杯子打翻,可乐泼了陶玉婷一手。
陶玉婷烫得惊叫起来:麻痹的,小杂|种,老子给你脸了是不?你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蹬鼻子上脸,给老娘脸色看
薄厉野连忙拉架,说着:小露,给你阿姨道歉?
薄露双目赤红,怒瞪着陶玉婷,骂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早点儿死了多好?
草泥马。陶玉婷破口大骂:小野|种,早知道老娘在你小时候就弄死你
她说着,就一巴掌呼在薄露脸上。
啪的一声响,快狠准,可见没少打薄露。
薄露任由她打完,打完之后,拿着那瓶刚烧开的可乐,连壶带可乐一起,砸向陶玉婷,陶玉婷被壶砸中的瞬间,蹦蹦跳跳的惊叫着,怒骂着
那壶可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可乐流淌了一地,在白色瓷砖地板上,如同一条褐色的小溪流。
薄露死死盯着陶玉婷:你他妈的毁了我一生,你应该早点儿去死。
如果高一她没有辍学
如果易远暮在学校注意到的是她
她将所有的积怨全发在陶玉婷身上,或许是从小被这个女人打骂长大,她对陶玉婷的恨比对谁都浓,所以在她一朝得势,她尽可能的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将所有的恨意全部爆发出来。
她如同一根弹簧,以前被各种打压,一直把她压得无可再压了,现在她反弹了,她将所有的不好,全部反弹到别人的身上。而陶玉婷依然停留在这个小杂|种是一块废铁上。
何欢在壶水四溅的时候,拉着薄白钟浪退到门口,薄勤与陶玉婷隔得远,不担心会被溅着。
她没想到所谓的亲戚竟然这样,在别人的家里打架,一点儿教养也没有。
薄白冷眼看着眼前大闹大哭的女孩儿,语气没有一点儿温度:易远暮说他给我送期末考试的资料,这会儿在门口跟狗较劲。
他话里没有一点儿怜悯,也没有一点炫耀,只是简单在陈述一个事实,却让薄露从崩溃的边缘短暂的回到现实中。
在易家,她是一个善良可人的小女孩儿,她不希望被易家人看到她泼辣刁蛮的一面,她好不容易爬出了泥潭,她不想再回到那间堪称杂货间的房间,她也不想再被所谓后妈当成狗一样
她坚决不能让易远暮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薄白走到卫生间,拿拖把,将那块水渍拖干净。
薄露小心翼翼的将凳子与自己这边桌子收拾干净,她没想到薄白还善意的提醒她这么多。
薄勤将摔碎了的水杯玻璃片扫了起来,捡起水壶继续去烧可乐。
大家这才从窒息的气氛中缓和过来
一家人包括薄厉海还在懵逼中,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薄白冷冰冰的一句话让薄露瞬间回神了。
薄白手机响了,不是易远暮打来的,是门卫打来的。
门卫骂骂咧咧说着:带钱下来,把这个小崽子弄上去,麻批的,我就去尿了一泡尿,他把我狗给灌醉了。
薄白:
间或夹杂着那只狗呜呜呜呜的吐得昏天暗地的呜咽声
第35章好爸爸
薄白下楼去找易远暮,他看到那狗的时候,惊讶了,那狗挺可怜的,趴在狗盆边呜呜呜嗷嗷嗷直叫唤。
你又对狗做了什么?
易远暮听到又字,眉头一皱,我真什么都没做。
没做,那狗会吐成那样?薄白见那狗呜呜呜叫唤,有点儿于心不忍。
我想着,我跟那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想办法讨好它一下,毕竟我要经常来你家的,于是,我去你家对面那店里,我为它打包了两份醉排骨。易远暮笑了笑。
薄白眼神明显表现出了两个字骗鬼。
那小炒店的醉排骨虽然会用啤酒熬,但两份醉排骨的量不至于让一条狗吐得昏天暗地。
易远暮将手搭在薄白的肩膀上:后来店老板娘推销自己酿的甘蔗酒,那味儿挺香的,我就买了一瓶,打算带上来,给你们尝尝的。但是没想到,我在楼下喂狗的时候,那狗被一根骨头卡住了,张大嘴在那呕吐,卡得挺可怜的那狗盆里又没水,门卫室又没人,我不知道从哪儿接水给他,那狗都快卡死了
于是,我灵机一动,开了瓶酒,倒进狗盆子里,那狗咕噜咕噜喝了,然后就成了你看到的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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