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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眼底都带着化不开的水。
程束稍稍调整了一下,又是俯身紧紧抱住乌涂尔,在他耳边道:“耍心思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怎么还想着联合李庄哄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何曾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便是说像某家的新妇也不为过。
乌涂尔感觉到他的殿下是在撒娇,略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的确愚笨,不如殿下一步三算……这样的惊喜,的确不如殿下藏身偏屋好。”
“简直是油嘴滑舌。”程束微微一叹:“不过我在这里等你,倒不是全因为要给你惊喜。”
他说着,就放开了乌涂尔:“我在这偏屋里还给你准备了些东西。”
乌涂尔有些困惑:“什么东西?”
程束听他这么说,刚才的柔情表情一变,倒是有些古怪,反问道:“你当真不知?那你有没有什么话同我说?”
“我……”乌涂尔怔愣一下,把自己怀中的战报取出:“倒是的确有话说。殿下,那洪尚涛和卞旭辉两人已被拿下,白耀奇追来之后,洪尚涛的东南大营不敌,没多久就降了。现在一同正往上京赶着,应当也快到了,还请殿下……”
他一口气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程束看他这般迟钝,差点气笑了,直接出口打断:“得了得了,比宫里头的夫子都话多。我又没问这个。”
乌涂尔点点头:“的确,殿下消息应该更快,我这都说了些废话。”
他还是不应了程束的话,程束终于是坐不住,拉着他快步走到偏屋的塌上,叫他看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那是一件带着珠帘的纱衣,只是某些部分做了遮掩,其他地方若隐若现的映出塌上的花纹,看了一眼,就能知道,这东西穿在人身上是何等模样。
乌涂尔瞧了一眼,立刻就涨红了脸,仿佛是一条舌头被人拿住,完全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见他这样,程束冷笑一声道:“怎么,瞧着是不是十分的暴露?”
“那怎么只能穿给别人瞧,不能穿给我瞧瞧?”
“啊……”有了这句,乌涂尔才恍然大悟,没忍住就“啊”出了声。他不由得大为吃惊,看看太子,看看那羞耻的衣裳,好半天才道:“这……这,殿下怎么……”
程束替他说道:“你想问我为何知道?”
乌涂尔实在不好意思瞧他,就错开眼去,微微点点头。
这幅样子落在程束眼中,不知道就怎么让他心下不快。他救下的小狗崽子,他养大的,应当是任何人都不可染指的。可……
他知道乌涂尔是为了刺杀才出此下策,却心中仍有不爽。因此专程想看他害臊:“若不是因为这个,是不是就要瞒着我一辈子了?”
说着,他将那皮毛从袖中取出,铺开在乌涂尔眼前。
乌涂尔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就知道不好,亮色更红,如同滴血。他当初专程把这东西割下来,是觉得这东西留在那里实在是令人难受。当初丘兹大汗拉着他作画,还有他后来割下画来,都没有特别仔细的看过。虽然知道此画上头是有些不堪的,可这会儿再看,才发现何止不堪……都算不得是风月图,更像是艳画!
他脑中轰然一想,努力的想着为何这东西能到了殿下手中。
割下这东西以后,自己也就和太子有过一点书信往来……当时自己受着伤,是叫郑湘文帮忙……
……好一个郑湘文!
他终于想明白,心中暗恨,却是又羞又气。偏偏还有个太子殿下这旁侧煽风点火:“瞧瞧这画作,便是做得无限风月呐。”
殿下从未有过的拈酸语气在乌涂尔耳边回响:“就是不知道这身上红痕,到底是作者随心点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