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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GL)——太阳菌(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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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看了她一眼,说道:她娘亲是青楼女子,也没个什么六亲,只有她娘亲这么一个亲人,后来

清酒倚着脸颊,淡淡的叙说:后来她娘亲攀上高门,被人赎身做妾,但总不好带着一个孩儿。

流岫没了言语。烟雨楼中虽是卖艺不卖身,但到底是个风月场。青楼里那些故事她不知听过多少,见过多少。清酒说个开头,她大抵就晓得了,唐麟趾这样的故事,在青楼之中并不稀奇。

多的是为奔荣华富贵,抛子弃女的女子,虽说是身不由己,当初又何必生下她呢

流岫心中似压下一块石头,更不自在了。

清酒道:她娘将她带到城外给丢了,扔她倒也极容易。

说道此处,清酒神色间无嘲谑,无怜悯,脸上轻带笑意就似在说一件老友的囧事,她道:你大概还不知道罢。她不认路的,走个十里五里,便辨不清回去的路了。她在唐门榜上无名倒不是学艺不精,也不是因着是个什么颇负盛名的轻斥侯。她上不了榜,不过是因为她没办法单独完成任务,她不认得路。

第54章一十一座烟雨楼(八)

清酒和鱼儿从唐麟趾房中出来,彼时人间六月,夏雨阵阵,屋外落过雨后,鸟鸣绿意,更加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鱼儿和清酒走在游廊上,鱼儿问道:清酒,你说的那些事是麟趾自己跟你说的吗?

清酒道:嗯?

鱼儿道:我觉得她不像是会主动开口谈论这种事的人。

她确实不是。清酒手背掩在嘴侧,凑近了鱼儿,压低声音悄悄道:这是我将她灌醉了,从她口里套出来的。

清酒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她这样的笑,叫鱼儿如咬中一粒花椒,心底发麻。鱼儿心想这人是蔫坏的,一向如此,可此时此刻,却觉得她这般模样又美好又可爱,直想紧紧抱着她。

鱼儿感叹道:你对我们的事都很了解。但是你的事,我我们知道的并不多。这是一年相处后,鱼儿的感受。清酒对几人身世经历都十分了解,但对于清酒自己的经历,另外几人知道的程度却是大不相同。鱼儿虽然好奇,但不会从厌离几人处打探,她觉得这事要了解,当直接从清酒口中问明才好,只是一直缺少个契机。

清酒目光移来,她墨黑的眼眸明亮,微微一觑,露出几分探究,自然而然的带上少许威势。这种威势同凛凛杀意一般,叫人见之胆寒。她并不主动,却也总会不经意间露出。

鱼儿声势一软,说道:这不公平

清酒微微一笑,神色之中颇含深意:鱼儿想要了解吗?了解我的过去?鱼儿心中怦怦直跳,略一犹豫,点了头。

清酒神色一转,黯然低声道:但那并不是什么很美好的事,倘若那个人与你想像的不一样,会让你大失所望的。

游廊檐上两边还在滴水,滴答滴答。鱼儿因她那般神情,心中蓦然揪紧,柔声说道:不会的,不论怎样,清酒就是清酒。

清酒斜眼偷扫了鱼儿一眼,嘴角微翘,压着欢意,语调仍显出几分恻然:是吗,鱼儿这样觉得吗?

鱼儿心中软软的,对她又怜又惜,郑重点头道:嗯。

清酒见鱼儿说的认真,不禁眉眼展开,抚了抚鱼儿脸庞,语声更见温柔:是吗,我好欢喜。

鱼儿望着她翕动的唇瓣,又想起流云房中一幕,蓦然红了脸,心中急跳不止,不敢再看她,待得平静下来,不知不觉中,已过了许久。

鱼儿回思起来,不由得一愣。

竟叫清酒将这事给糊弄过去了,以前怎样,终是不听她提起。

清酒和鱼儿离去后,流岫依然在药房中照看唐麟趾。她端了一把小杌子坐在床头,托着香腮,凝望唐麟趾睡颜。见这人生的清秀端正,英气夺人,是个飒爽女子,倘若没有先前那些不愉快,这人倒是十分合她胃口。但是转念一想,唐麟趾对青楼女子厌憎,她虽不能宽容接纳,却也能够理解。

流岫伸着根纤细的玉指戳着唐麟趾微微隆起的眉心,说道:说起来我们还是同流,你又厌恶我们什么呢,嫌我们不干不净,贪图富贵吗?

流岫努着嘴,语带不满,又道:我们烟雨楼又哪里是这样呢,你偏要拿我们烟雨楼与那寻常的烟花巷柳做一般。

然则流岫心内明白,按世人眼光,两者差别也不大,卖笑陪坐,与那出卖肉体并无二致,不过名声好听些,一个是卖艺,一个是卖身,他人心中是同样的不屑。

只不过世人怎样看待,她流岫不在乎罢了,她并不会因此就这觉得自己轻贱。真正让她气闷的只有唐麟趾那无情无义四字。

烟雨楼楼中众人,自有自己的忠义在!

流岫想着心事,手下不自觉就重了些。唐麟趾忽的呻/吟一声,眉心微动。流岫吃了一惊,连忙将手缩回:你醒啦!

唐麟趾缓缓睁眼,初时眼中一片迷茫:这是哪里?唐麟趾沉睡已久,声音暗哑,喉咙干涩,一说话便忍不住咳嗽。

流岫扶着唐麟趾靠在床边坐起,倒了一杯水,到床边喂唐麟趾:这是烟雨楼,阳春将你带了回来。

唐麟趾见是流岫喂她,虽有些抗拒,但实在是口干的很,还是乖乖的凑上前去,就着杯口慢慢喝了几口。

流岫问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唐麟趾皱眉回忆,先是迷茫,而后眸中渐渐清明,回响起之前发生的诸般事来。她没有差点丧命的惊惶后怕,反倒是笑自己道:命真硬。

流岫再喂唐麟趾水,见她推拒不喝了,便将杯子放在床边柜子上,正色道:这一次是烟雨楼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个恩情,烟雨楼会报答的。

唐麟趾见流岫温言软语,和顺殷切,性子大改,以为她这是又打什么鬼主意,当下往后缩了缩,捂着伤口,皱眉轻吟;交易而已,那些都是责任范围之类的事,少楼主不用这么客气,说这些虚话,腻味的很。唐麟趾学着清酒耍官腔,正儿八经的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流岫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来唐麟趾的心思。她见唐麟趾这样不解风情,将自己的谢意当作别有用意,不禁恼火,冷笑道:唐女侠觉得是虚话?烟雨楼可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唐女侠既然不信烟雨楼是诚心谢恩,那不如现在就将这恩情报了罢。

流岫欺近。唐麟趾皱眉后躲:你做啥子!

流岫娇笑,当真是百媚斗生:俗话说的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自问我们这烟雨楼里最珍贵的就数我们这些女子,而这些女子当中更以我这少楼主为尊。你救我师父一命,我便用一命来报答,从今而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流岫知道唐麟趾厌烦风尘女子,心中火起,存心要恶心她。

唐麟趾刚醒,并不知道阳春带回来的那流沙帮帮主的解药解了烟雨楼主的毒一事,只当是流岫戏弄她,往墙边靠,嘴里叫道:你做啥子!莫挨我!莫问!清酒!厌离!这一激动,乡音便蹦出来,连连向好友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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