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问来人道:厌离和麟趾呢?
阳春笑嘻嘻走来:这不是花爷来消息了吗。
阳春掰着个大拇指,说道:手刃了为祸不浅的大魔头,为民除害了,了不起!
清酒淡淡的睨着他。阳春自觉的将话题掰转了回来:这美人骨不是死了嘛,唐姑娘回唐门站点回消息去了,免得还有人接这任务,厌离姑娘去给她指路了。
齐天柱一怔,问道:怎么这时候去,今晚能回得来么?
阳春道:这有什么的,就在城中,要不大年三十的还往外跑什么。说完这话,阳春不由得有些感慨,他自己还就是那个爱大年三十在外跑的。
原来这样。
阳春好奇挤过来道:这埋什么宝贝?
清酒妹子酿的好酒,如何,阳春兄弟,晚上咱俩喝几杯。
阳春欢喜道:这当然了。
鱼儿在一旁笑道:今年倒也不见得冷清,这还有一个能顶俩呢。
这一个阳春要比花莲和莫问两人闹腾多了。
三人相视一笑,独留阳春一脸茫然,笑道:这又在编排我什么坏话。
晚间众人围坐一桌,外边寒风呼啸,下起细雪,屋里亮堂,釜中翻滚的汤汁咕噜噜冒着热气,个人面前依旧有一碗寿面,仍是清酒下厨。
阳春手里搓着筷子,受宠若惊,笑道:哎哟,这可是小弟从小到大第一次吃碗寿面,大恩大德,大恩大德!他声音发着颤,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又一向是个乐呵性子,哪里有脸在众人面前落泪,连忙挑了一筷子面塞在口里,又因喉头发哽,有些噎住了。
阳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寿面咽下,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阳春笑道:清酒姑娘,这真是好酒,你哪里学来的这手艺?
说着,和齐天柱又干了一杯。
清酒道:一位前辈教的。
阳春和齐天柱喝的痛快,其余几人见了,也不禁兴致高涨,虽然身边还有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但挡不住这大年夜的热闹与欢欣。
俗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鱼儿看着也跃跃欲试。清酒给她斟了一杯,说道:你尝尝。
鱼儿端起酒来,学着阳春一饮而尽。口里满是清冽的酒香,只一瞬却转为一道火流从口腔之中烧到肚腹,先是有些作呕,紧跟着后脑一阵发麻,觉得飘然自在。
鱼儿睁着眼,脑子似乎变得有些迟钝,呆呆愣愣的望着清酒。
清酒好笑道:谁让你一次喝这么多了。
岂知鱼儿将酒杯放在她身前,看着她,说道:还要。就两个字,说的有些含糊不清,黏在了一起似的。
清酒又给她斟一杯。厌离笑道: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小酒鬼。
唐麟趾也笑:我看她这模样撑不过三杯。
一众人吃吃喝喝,天南地北的乱谈,直闹到过了子夜。
七弦宫在扬州城中,几人在堂中还能听到外边人家放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好是热闹。
桌席上的酒只多不少,那小釜下的火已经熄灭了,空中盘旋一两缕细烟,桌上杯碗皆空,阳春四人这晚上很疯了些,都喝的醉的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鱼儿也是,脸颊艳胜春华,撑着脑袋,眼皮半阖,已有些撑不住困意。
唯独清酒,清醒如常,向着外边而坐,杯中金酒泛波,和着外边万家热闹,一起饮到了腹中。
清酒站起了身,拍了拍鱼儿肩膀,说道:鱼儿,回房中睡去,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免得着凉了。他们的身体还不是现在的鱼儿能比的。
鱼儿迷迷糊糊的站起了身。清酒问道:还站不站的稳,要不要我抱你。
鱼儿摇了摇头,却伸出一手来,说道:牵着就好。许是喝了酒的关系,这声音格外的软。
清酒心里一动,面上露出温柔的笑,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这种时候向我撒撒娇也是可以的。
岂知鱼儿低头思索,好像考虑了一下,然后认真的摇头:不可以,要和清酒一起走。
清酒笑道:固执。
路边灯柱之中的烛火,光芒细微,但对于清酒和鱼儿来说,辨明路径已经足够了。
两人绕过回廊,走到院子里,白雪在脚下轻响。
鱼儿脚下一没落稳,踉跄一步,半跪在了地上,好在白雪堆积已有些深,也没如何磕着。
清酒笑道:说了让我抱你罢。
清酒半蹲在她身旁,要扶她起来。
鱼儿回过头来看她,四目相对,深刻的凝望,离的这般近,四下里静悄悄的。
清酒身上的味道伴着冬日清冽的风飘来,鱼儿呼吸一紧,天上飘着冰凉的雪,她脖子根却泛起一阵难言的热度。
鱼儿痴望着那双眼眸,觉得那是一处漩涡,深深的吸引着她,将她整个的缚住,无处可逃。
无意识间,鱼儿离她越来越近,许是醉酒的关系,她此刻飘飘然,觉得这世间没什么事好怕的。
鱼儿微抬下巴,唇瓣落在她觊觎已久的位置上,那处的柔软让她的心顿时融成了一滩水,直想就此溺死其间。
鱼儿急不可耐,想要更进两分,双手抓住清酒的衣襟,自身整
个的压向她,也将她拉的更靠近自己,一个没把控好,压着人双双倒在了雪地。
鱼儿就势压着她,被她身上的温热包裹,一阵一阵酥麻从尾椎直冲头顶,她急进的伸出软舌,抵着清酒牙关,想要拨开城门。
清酒却将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推了开来,唤道:鱼儿。
鱼儿身子一颤,全身上下的热血好像一瞬间都冷却了下去,眼里的一片混沌不复存在。
方才看着清酒的模样,她鬼使神差的就亲了上去,虽有几分是恍惚,但后面更多的是想藉着醉意,表露自己的心际。
她经了任轻狂这么一遭事后,唏嘘不已,不愿临到头来再后悔还没来得及说爱她。
她咬着牙,心中绞着疼。她有几分把握的,但是清酒推开了她,这么的冷静
平日里的那些只是错觉么。
鱼儿无措,抱住了她:你觉得恶心么。
清酒要拉开她的身子,叫道:鱼儿!
鱼儿禁不住心里头的绝望,破天荒的哭了出来,滚汤的泪水落到清酒的脖颈上,抽抽噎噎:你讨厌我了么。
清酒拉了拉,见这丫头就是抱着她不撒手,怕是害怕极了。清酒哭笑不得,所幸就抱着她躺在了雪地上:被占了便宜的是我,你哭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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