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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GL)——太阳菌(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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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仗着神刀赤霓和不顾生死的虎狼之势,生生打了一晚,那二十来人都死了,她也已气衰力竭。

四肢已然是麻木了的,身上伤口不下十余道,最重的便是最后被开在侧腹的这道口子,血流不止。她没了力气自点穴道止血了,随着血液流失,直觉得心口泛冷,连呵出的气都是冷的。

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人带重影。

唐麟趾神思混沌,脑子里想事想不到太宽泛了,只注重到眼前的,她心想:这杀的痛快啊,万般好,唯独没能把燕翦羽这个杂种给宰了,但是,但是不能杀他,得把他给厌离带回去

燕翦羽拄着手拐,站在唐麟趾五步远的地方,并不上前,冷眼看着她身上血慢慢流。他警惕的很,要确定她完全无动手之力了才会上前。

燕翦羽笑道:那人虽然给的消息灵便,但给的人手却不大好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唐麟趾竟能顽抗至此,将他带来的人全数杀了。

他带着人来埋伏包围的,有些荒唐的,倒像是这人将他们几十人给包围了。

唐麟趾张了张口,也没法说出声音来。

倘若不是自幼在绝境中打滚,此刻万不能凭借这一股悍勇之气不倒。

燕翦羽见她不说话,讥嘲的笑意深了两分:待我将你捉回去,我要先斩了你的双腿,断你双臂,把你削成人棍,再用人参灵芝养你,养你活到百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人不鬼的挣扎一辈子。

燕翦羽见唐麟趾依旧没有动弹,挪动了步子,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她走去,手搭在手拐上,卡哒一声,原来这手拐之中藏了剑,他将剑抽出,明晃晃的剑身指着唐麟趾。

脸上漾起的笑容,乃是无比的狂肆痛快。

然而刀刃刺破肉体的声音响起,鲜血在眼前飘溅,感知疼痛的却是他自己。

他怔愣愣的盯着从胸膛透穿的刀刃,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说道:听说你要把老子徒弟削成人棍?

燕翦羽还没能回头看清身后的人,已被用一把匕

首抹了脖子,跪在地上,没了生息,一双眸子永久的阴冷灰暗下去。

与此同时,唐麟趾再支撑不住,向前扑倒。

唐彪一个闪身,将她揽在怀里,取出一枚丹药塞入她口中,只将她身上最重的一道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唐麟趾回了些力气,拽着他的衣襟,说道:师父,我求你,你帮我,我啥子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唐彪干脆的点了她的穴道,人彻底晕了过去。

唐彪嘴里骂骂咧咧:个缺心眼的。他身子魁梧,毫不怜惜的将唐麟趾扛在肩上,往西离开了。

厌离待唐麟趾和唐彪离开有半个时辰后,心里总是不宁,便跟鱼儿几人交代了一声,出门接唐麟趾去了。

到天地酒楼时,不见一位客人,徒留狂风过境般的酒楼。

厌离抓住躲在柜台后的小厮,问道:施主,可有看见一男一女过来,穿着黑衣,身量大概这么高?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施主,我是他们的朋友,有急事找他们,还请你明言。

小厮抬起头来偷偷瞧了一眼厌离,见她仙风道骨,一派正气,清朗不俗,顿时放下了戒备:他们先前在二楼饮酒,喝的好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往南门去了。这一天来客有些少,那两人姿容气势非凡,这小厮一眼就记住了,因此厌离一说,他便能肯定是他俩。

厌离闭目昂首,静思一瞬,当机立断,取出一块银子,对那小厮说:麻烦施主替我跑一趟七弦宫,带个口信,便说厌离南去追唐麟趾,问个准信,毋须担忧带到了,另有答谢。她得前去问清楚唐麟趾是怎么想的,她若是打算就趁此机会回去了,他们自不会拦她,她若还不打算回去,也让她先回唐门去,待清酒,莫问和花莲都回来了,他们再一起去接她。

那小厮拿过银子,点了点头。厌离即刻追向南门去,在街头正好瞧见唐彪骑马出城的身影,厌离四顾,瞧见一旁马棚正喂食草料的马匹,顾不得那么多,解了缰绳便牵了出来,飞身跨上。

那照看马的马奴见有人抢马,塌了天一般,顾不得性命,张臂拦在了马前。

厌离急着追人,但也无意伤人命,说道:施主,贫道有要事在身,借你马匹一用,你可自到七弦宫索取赔偿,施主,舍人一便,可积善缘。

那马奴又不认得厌离,自然不肯放。厌离无奈,摸遍身上,将银钱全给了他,这才放了行。

厌离当即策马追出,被那马奴这么一耽搁,厌离已看不到唐彪和唐麟趾身影,但好在天气晴明,马踏白雪,留了一地的蹄印,厌离便随着蹄印一路追赶。

赶了两日,腿疾复发。以往有莫问在,每到潮湿冷冽之地,便有她针灸,渐有好转,都快让她忘了自己有这毛病了。

今年服了蛇胆之后,这毛病还没犯过,她就以为差不多好了,哪里想到这一受冻,又连日劳累奔波,这腿疾又起来了。初时还能忍,到后来便针穿斧凿一般,尖锐的疼痛从膝盖往脑子里钻。

厌离有些受不住,好在那地离苏州不远,当即改道去了苏州,寻到了流岫,向她借人,接着追唐麟趾去了。

哪里想到,唐麟趾在小城里摆脱了唐彪的束缚,折返了回来,这一来一去,唐麟趾便与流岫派去的人生生错过了。

待到流岫再接到消息,却不是带回了唐麟趾,而是唐麟趾自己委托金城的烟雨楼传回的消息有人要暗算清酒。

第101章动如参商(十二)

厌离按着莫问留下来的法子寻了医师来针灸了数日,方有些好转,便从流岫那里见到唐麟趾传来的消息。

厌离也顾不得身体,执意要去杭州,当日便要了马匹,要往杭州去。

她端坐在马上,默然瞧了手背上的三枚铜钱半晌,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袖中,眺望去路,眸光深沉。

流岫道:你见到星君,便带着她回苏州来。

厌离身体将将复原。流岫本意不让她去的,奈何劝不动她:算着唐麟趾传来的消息时间,路上辗转几日,她人现在应该也快到杭州了才对,你们三人照应,也叫人放心些。

厌离抿了抿唇:叫你费心了。

这有什么的。只我召集人手须得时间,最早的也得晚间方到,你却是等不得的,星君也等不得。流岫叹了一声:唐麟趾说唐门虽未接下暗杀,但愿意给那人提供消息,背后的人若真是如我所查的,那他筹备定然不是一日两日了,消息极为通便,我们未占先机,否则待烟雨楼众归来,再给你师门去一封信,他们顾念旧恩,必然鼎力相助,何惧那些人来,也不必似今日这般疲于奔命。

厌离怅然的应了一声:命罢了。

流岫道:你此去也得万分注意。晚间楼中人到了,我便派遣他们去接应你们。厌离告了辞,策马疾奔,往杭州而去。

清酒到杭州拜祭过后,本来要等花莲,她料得花莲有多半是要直接回杭州来的,歇了几日,没有音讯,便有些不耐,往日闲淡不复,如今竟是归心似箭。

她躺在客栈房中,摸了摸腰上的匕首,脸上不自禁的浮起笑意,干脆起了身,打包好行李,退了客栈,牵了马,要回扬州。

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到得甬城。

甬城是要道,不论西上去苏州还是东上去扬州都得经过此城。

日落黄昏,清酒牵着马匹进城,寻了一家客栈打算歇上一晚,方将马给小厮带去马棚时,见街头一人骑马而来,行色匆匆。

这条大街直通南门,这人显然急着赶路,并不打算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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