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走过来,不掩焦急,左右看了看:爹爹和叔祖呢?
清酒道:已经走了。
鱼儿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清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呻/吟了一声:为难么,倒也没什么,不过多喝了两杯茶,肚子涨的慌。
她斜眼瞥见鱼儿不安的□□着佛珠,这佛珠以前还是她带的时候,也有这种习惯,也不知这丫头何时养成了这习惯。
她两只手臂还向上伸展着,忽然一转过身,将站在一旁的鱼儿抱住。
鱼儿心里想着事,被她小小的吓了一下,笑着说:你做什么。
清酒道:你不信我?你看我何时有在嘴皮子上输给别人过。
她顿了一下,笑道:自然,是除了你之外的别人。
鱼儿道:我就怕你顾忌我,嘴下留情。爹爹他为了这件事很生气,嘴上虽没说,可能心里气恼的不成样子,我怕他不留情面。
清酒想到君临先前的委曲求全,温声笑说:你可将你爹爹想的太不讲情理了些,他要是知道了,可会哭的。
鱼儿心里一暖,不知是因为亲人包容,还是这六年前的承诺如今能实现经过多少挫折,这苦尽甘来让她眼里一阵酸楚,犹觉是梦,她问道:他答应了?
清酒说道:已经让步了,你再求求情,他就能松口了。
清酒不会拿这种事哄她,这自然是真的。
鱼儿紧紧抱住她,只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烦心事都了了,自己通体舒泰,再没有一刻能比现在轻盈自在。
终能与你结连理,此中欢情人难知啊
第149章之子于归(十一)
到了晌午,太阳暖暖的照着,人站在阳光底下晒一晒惬意的很,那些在养伤的都要出来走动走动。
唐麟趾没伤到根本,躺了几天就耐不住,在太阳底下和齐天柱过招。
阳春腿伤好的差不多,仍是装病,窝在躺椅上。照看他伤病的虚怀谷弟子在一旁端茶递水,弟子们因他们救下白桑,又杀了凌云和巫常,心里感激,将阳春照顾的很是仔细。
花莲从外边回来,手里拿着药。唐麟趾见他一个人,问道:厌离呢?
花莲和厌离一起出去给他们拿的伤药。花莲向左边抬了抬下巴:给那城主送药去了。
虚怀谷里屋舍给了烧了大半,没多少住的位置,人又多,都挤在了一起。
极乐城的人就在他们院子隔壁。今天去虚怀谷弟子那里取药,那管药物的弟子见了厌离,说起极乐城的药还没有取,一并给了他们,让他们帮忙送过去。因为离得近。
内伤总比外伤难养,雾雨到现在还下不得床,但她功力强,恢复的快,已能坐起来。
厌离进屋去的时候,雾雨就靠着床头坐着,腿上盖着锦被,墨发垂在肩头。
你恢复的如何?
雾雨笑道:小伤而已。
你一向爱逞强,这伤还是不要轻视的好。
你特意过来看我的?
厌离诡异的沉默了半晌,揽着宽袖,将两瓶药放在桌上,说道:这是虚怀谷弟子给的药,我们离得近,今日去取药时,那弟子见你们的人还未到,顺手给了我,让我给你们送来。
事实却是如此,但厌离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显得欲盖弥彰。
雾雨不说话,这安静得气氛让厌离有些不安,她道:这瓶外敷,这瓶内用
雾雨懒懒的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正是要用药的时候,你帮我上药罢。
厌离向外边走去,说道:还是让你的侍女
走到门边一看,先前还跟着她过来的侍女不知道去了哪里,回头一看雾雨,见她正含笑的望着自己,缓缓取下腰带,解开衣衫,那衣服滑落到她腰际。
厌离偏过了视线。雾雨伤在肺腑,这药要涂抹在她前胸后背,自然得裸/着上身。
厌离皱了皱眉,说道:我看你已能动作,这药还是你自己上更为方便。
雾雨一脸无辜的说:我双臂无力,再说这后背我也摸不到。你方才还说我爱逞强,让我不要轻视了,怎么你现在一句话一个说词?
她词穷,说不过她。
雾雨这性子,她不过去上药,她能一直这样光着上身,现在天气正寒,莫要受冻,伤上加伤才好。
终究这伤是为了她来的,难免心软。
厌离叹了一口气,拿起了药朝她走过去
雾雨的伤前几日一直由她手下那名女将上药,药也一直是她取的,今日拿药的时候去迟了一步,道是已经有人给送回去了。
她赶回来时,瞧见斯羽站在院子外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虚怀谷的人说药有人送过来了,你收到没有?
斯羽点了点头。她要进院子去,斯羽拦着她,面无表情: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她觉得莫名其妙,一把打开他胳膊,说道:主子要上药了,这是耽搁得的?
不等他再说,已经越过了他进了院子。
走到雾雨房前,见门开着,一脚踏进去。那床榻前的镂雕屏风撤走了,她一眼就看到床上的情景。
只见她主子露着上身,一把抓着厌离的手按在她的胸上,大概是用力狠了,那乳白的肉从厌离指缝间凸出来。
厌离很是窘迫,费了些劲把手抽出来,疾步走过来门边将药塞到她手里,说道:你来的正好,给她上药罢。说罢,如蒙大赦,匆匆走了。
厌离一走。她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说道:主子恕罪。心里恼着斯羽不将话说个明白。
雾雨将绣枕一把朝她扔过来,喝道:滚出去!
是!
厌离回来的时候走的急了,到院子里没注意,脚下给枯枝绊了一下,踉跄了一步。
给阳春看见了,笑道:诶!厌离姑娘,你是知道莫问姑娘醒了,这么着急,差点没摔了。
厌离一怔,问道:莫问醒了?
诶?你不知道啊。
厌离走到莫问房里去看。白桑正坐在床边给莫问把脉。
白桑受的是皮肉伤,虽然看着可怖,将养几天,也能下床走动。这几日莫问的脉都是她亲自过来看的。
厌离走过去一看,莫问还躺着,闭着眼:不是说醒了么?
花莲笑道:刚才是醒了,突然就坐起来,吓了我一跳。叫了一声师叔!又倒下去睡着了。
花莲笑着拿眼睛睃白桑,厌离也跟着注意白桑,见她神色动了一下。
花莲这话是说夸张了。莫问确实是突然就醒了,坐着朦朦呆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了白桑和虚怀谷的情况,知道凌云和巫常都死了,那些行尸也解决了,放了心,又睡了。
白桑将莫问的手塞回被子里,说道:她驱使人体内的蛊,前后两次离的极近,又失了精血,元气大伤,因此昏迷了些时日,现在醒了就不要紧了,是会嗜睡些,但元气慢慢养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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