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定情信物这事,分明是二姐先动的手。
你到底是谁妹妹!
晏归之浅笑了两声,道:二姐去一趟柴桑山罢,还了她逆鳞,你俩这事也算是翻过了。
我不去!
二姐狼牙不要了?如同桑娆所说,她的逆鳞可没有我们狼牙重要,再者,贪狼与腾蛇方才同盟,二姐若是气恼了桑族长,她一气之下,同整个贪狼置气,可如何是好。
你莫唬我!晏杜若又皱了皱眉,沉默了半晌,还是道:你陪我一道去。
晏归之笑应道:好。
正好她想亲自去封魔岭看看,便答应晏杜若待到族会后同她一道去柴桑山。
这事商议好后,晏杜若神色松了几分,她向四周看了看,好奇的问道:风吟呢,怎么感觉好几日不见她了?
晏归之道:她闭关了。
闭关了?!晏杜若道:那丫头?!
晏归之点了点头。晏杜若叹说:我先前便觉得有些奇怪,那丫头平日里惫懒恣意,也不怎么见她修炼,嫁过来后把涂山的族务都一道扔给你了,修为却是比你还高,这丫头怎么弄的。随后又说道:半年不见她修炼,又突然在这个关口闭关,莫不是去了一趟是非镜,参悟些什么?
晏归之并未说话,眼神空望着某一处出神。
苏风吟回盂山之后不久便闭关了,此次闭关是有些突然,自回来之后,苏风吟神情姿态便同以往一样,并无反常,那天自思量宫出来时慌乱失措的模样,犹如一场梦境,再未出现过。
晏归之知道苏风吟还有些事瞒着她,她也知道苏风吟心底还存在着某些不安,只是苏风吟不愿说,她也就不问了。
只是先前苏风吟在盂山近半年,都未出现过那样惊慌的模样,如今露出那般怯弱无助的神情,是在是非镜被重岩诱导了什么,还是在是非镜里看到了什么
晏归之想起她自己在是非镜内曾看到的影像,又想起苏风吟说的去了一个地方的话,眸色渐渐暗沉下去。
晏杜若又问道:说起是非镜,你的伤如何了?
晏归之道:已经好了许多了。
晏杜若沉吟道:朝阳山上的灵泉疗伤效果不错,你去试试,那伤莫要轻视了。
晏归之应道:待我忙过了这段日子便过去。
一直等到族会前几日,晏归之才得了一天空闲,要去朝阳山时,发现竟是苏锡甲在山下等候,要亲自带她过去。
晏归之心中有些惊讶,便听苏锡甲说道:小妹特意嘱咐我的。
朝阳山上寒风飕飕,打在面上如刀刮一般,晏归之心底却是暖暖的,既欢喜,又熨帖。
在路上晏归之似不经意间问:不知道苏族长何时归来?
苏锡甲看了她一眼,道:晏族长为何问起这事?
晏归之道:我与风吟成婚近半年,却不曾拜见族长,于理不合。
苏锡甲思忖一回,道;罢了,你既与风吟成婚,又已经苏锡甲面色变了变,看晏归之的眼神有了几分怨念,沉顿一回后,方才有几分不情愿似的说:便不是外人了,告诉你也不妨。
爹他去接娘亲去了,归时不定。
原来如此,可是族长夫人伤已大好了?
苏风吟娘亲华春肯在那一场半妖大战中重伤,一直在外休养,近年来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行踪成迷,同晏归之那失踪百年的爹有的一比。
晏归之沉思一番,又觉得奇怪,便是要去接华春肯,还急那一两日么,苏晚来竟是连女儿婚事都等不及,便跑了出去。
苏锡甲道:已恢复了七了,待他们一道回来,你同风吟来拜见也是一样。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灵泉外,灵泉两面巨石堆砌起的墙壁相邻,一面两株矮松隐掩,正面是一排竹篱。
灵泉宽阔,雾气袅袅,角落有一族雪梅树,开的正旺,簇簇梅花从雪白的枝桠探出头来,殷红如血。
苏锡甲道:这是小妹用的灵泉,不会有人打扰。
晏归之道:多谢。
不必言谢。
苏锡甲离去后,天空飘起雪来,晏归之伸手接过,雪花很小,晶莹可爱,没多久便融去了。
晏归之解了衣衫,发带,徐徐踏入灵泉之中。
灵泉中的水温滚汤,贴着肌肤,暖意熨帖进心底。
外边天气愈寒,灵泉雾气越浓,晏归之白玉般的背上一点点浮出金光,最后连出一副图案来,是一只展翅的金凰,栩栩如生,似要从晏归之背上腾飞一般。
晏归之抬头望着昏沉的天空,雪花落在她发里,落在她眉间,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她仿佛那一簇白雪化就的精灵,袅娜的身姿在氤氲中,缥缥缈缈,如梦如幻。
又一双细瓷般的双脚踏进了这宁静的地方,踩在青石阶上,脚踝处的银色脚链发出细微的声响。
先是一条腰带落在湿漉漉的青石面上,而后是一件金白色的外袍,接着是红色的里衫,越来越往灵泉边上去,待一件亵衣落地,便是入水的声音。
一双纤臂自后将晏归之拥住,她肩上亦被来人轻轻的咬了一口。
晏归之柔声道:回来了。
苏风吟道:嗯。
苏风吟声音柔媚,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有多诱人,就那般毫无防备的站在灵泉中,赤/裸裸一块肥肉,不怕被人叼走么。
晏归之轻笑道:你的地方,谁敢进来,除了你,又有谁把我叼的走。
苏风吟低声哼了哼,在晏归之脖子上一阵啃咬,末了用舌头舔舐,声音颇为色/气,晏归之任她动作,苏风吟闹了一阵便停下了。
苏风吟问:你的伤如何了?
晏归之道:已好的差不多了。
苏风吟手仍不老实的在晏归之背上轻划,晏归之的皮肤手感很好,细腻柔滑,苏风吟眸光落在那金凰上,拿着手指细细描摹,问道:这是南明离火留下的烙印?
晏归之道:嗯。
苏风吟道:我百年前见你时,你还没这火,这是何时寻到的?
晏归之道:我从天枢回盂山后不久,玉寒寻到了南明离火的火种,送了我。
苏风吟从鼻间轻哼了一声,道:南明离火世间罕见,这般纯粹的离火,怕也仅你这一株了,这稀奇的东西,她就这么轻易的送你了?
晏归之转过身来,水流涌动,她望着苏风吟,眸中敛着笑意,说道:你还在意我同玉寒的事?她长我千岁,先前便是我爹爹娘亲的好友,同我贪狼交情深厚,于我而言,亦师亦友亦亲人,她将南明离火送我,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
苏风吟道:谁说我在意了。
晏归之笑着凑近,道:不在意?
苏风吟笑着不说话,将手挂在晏归之脖子上,两人身躯相拥,柔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