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杜若道:我这是忠言逆耳。
桑娆道:既然人界乱像与半妖脱不开关系,那便不可不防。
晏杜若问道:你想怎么做?
桑娆道:通知方予安,让他去盂山同狼崽子商议对策,四族之中只有他不知道这些事了,他去了盂山,正好叫狼崽子问问他冥界里的事情。
必要时,这些事整个妖界都得知道。
桑娆遣了族人去往了流波山通知方予安,方予安接到信件时心下大惊,方家的三兄弟立时动身,往盂山去。
彼时晏归之遣往幽燕的族人返回,来见晏归之。
那人拜道:族长。
晏归之问:查得如何?
族人道:木狼的族长说确实有重岩这人,不过百年前去了一趟人界后,便再未回族,遣了族人去寻,也是毫无踪迹。
晏归之微敛住眉,道:她真长在幽燕
族人一番犹疑,说道:族长,还有一事。
说。
木狼的族长说重岩并非是木狼族人,只是木狼的族长受了人委托,才将其抚养,而将重岩带去幽燕的人族人看了眼晏归之,才道:是老族长。
晏归之脑中思绪飘忽了一瞬,道:你说什么?
族人道:木狼的族长本不愿说出老族长的身份,只是见属下问的急,又有族长交代,重岩身犯重罪,木狼族长不得已才说出此事。
晏归之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了,辛苦了,下去罢。
族人走后,晏归之缓步而行,漫无目的,她垂着头沉思,只顾往前走,再次抬起头时,到了明堂。
晏归之抬脚走了进去,明堂正面悬挂着一张先祖的画像,下边香案上红烛长燃。
晏归之抬步朝二楼书房上去,去时大长老正在里边翻阅典籍,明堂二楼亦是藏书阁,大长老晏天无平时主掌祭祀,明堂便由他管理,族中许多卷宗秘书自然是他最清楚。
晏归之走了过去,大长老不知在看什么,看的聚精会神,竟是没有发现晏归之过来。
晏归之在大长老背后瞧了一眼,见书上开头几字北海秘术生育卷
晏归之:
晏归之无奈的叫了一声:大伯。
大长老回头一看是晏归之,慌忙将书卷收起,轻咳了两声,道:归之啊,有事么?
晏归之微微一笑,道:我想调取近三代的族谱看看。
族谱?大长老问了一句,将那书卷偷偷的放到书架上,便反身去找寻族谱去了,不一时就拿了一本族谱出来,递给晏归之,道:你要族谱做什么?
晏归之接过,垂头翻阅了几张,道:找一个人。
大长老道:往上十代的都在上边了,你们这些小娃娃的名字在中间些。
晏归之翻阅到中间,到她们这一代,上边只书有七个名字。晏归之问:大伯,你可知道晏辞这个人?
晏辞?大长老摇头,眸中没有一丝犹疑,他道:不认得,你这么问可是与我们晏家有什么关系?
晏归之兀自沉吟,倘若只是信晏,不一定是晏家的人,但是重岩她有晏家的狼牙,且又是被
可既是晏家的人,只要是姓晏,便会上族谱,为何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为何她会流落在外?
又怎会跑去半妖的阵营,与半妖为伍?
晏归之眸光一凝,将族谱往前边翻阅,上边只有三个名字。分别是她大伯晏天无,她爹爹晏天阙,她三叔晏天满。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倘若只有他们三人,那晏辞
晏归之兀自摇了摇头,她不信。
大长老见晏归之面色不好,关切的问:归之,怎么了?
晏归之道:大伯。
晏归之将族谱递到他面前,问:这上边可有被除名的人?
大长老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晏归之见他并不直接回答,心中有了几丝期盼,她继续追问:此事关紧急,且我身为族长,有权知晓族中一切事物。
大长老凝视着晏归之,不知不觉中,小家伙们纷纷长大了,那一双懵懂迷茫的眼,也都变得如此锐利了。
大长老道:有。
晏归之心底某个地方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又是微微揪紧,她问:是谁,他如今在何处?
大长老轻叹一声,道:死啦,同你娘亲和青牛的老族长一起,死在了银安雪谷,尸骨无存。
死啦,同你娘亲和青牛的老族长一起,死在了银安雪谷,尸骨无存。
晏归之一路返回书房,这句话总是在脑海里回响。
重岩到底是谁的孩子,怕是只有重岩自己,和她那失踪了三百年,不知是生是死的爹爹知晓了。
晏归之走到书房,屋内传来轻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给我看看嘛。
晏归之穿过明间,走到里边去,便瞧见苏风吟趴在桌边,拉着晏琼玖,而晏琼玖则是将什么护在怀里。
两人见她来了,晏琼玖便跑到晏归之这里来,将怀里的相思纸递给她看,面上的笑意盛满了期待。
晏归之眼中换上柔和的笑意,执起那纸书信来。这是晏琼玖写给久华的信,两人信件来往已有好几封,每次晏琼玖要回信,都会拿来给晏归之看看。
只因晏琼玖担心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得久华不高兴,不再回信来。
晏归之一路看到末尾,瞧见了那句我想你了,喉中不免有些酸涩。
晏琼玖口不能言,除去一众家人外,她很难向外人表达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大多时候她都是沉默且被动的。
她的爱是无声的,亦是含蓄的。
倘若会写道我想你了,那便真的是很想很想她了。
晏归之柔声道:寄去给她罢。
晏琼玖欢喜的接过信来,跑出去站在露台边上,手心灵力灌入,相思纸化作金鸟,飞向天际。
苏风吟手臂撑着脑袋,道:六姐都不让我看,你一来,就巴巴的往你跑来,我有那么不靠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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