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已经有些退缩、想要再逃避一阵的林诤言不由得心想:要不,就再等等,等爬完星塔再说。
谁知,星塔爬到一半,翡翠兵团又来挑衅,时长安不得不再次回到兵团,组织战斗
等到这一天眼看着即将过去,林诤言还是没能把道别的话说出口。
越退缩,他就越说不出口,再加上心里一拖再拖,终于还是拖到了将近晚上十点钟。
林诤言站在属于他和时长安两人的小楼天台,看向远处城市的一片灯火辉煌,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长安从背后将林诤言抱进怀里,低声问:看你一整天情绪都不高,难道是怪我今天没带你去约会?
林诤言道:怎么会呢。
时长安又问:那是为什么?一天都不怎么说话,也不冲我笑了?
林诤言抿了抿嘴,道:有点累
时长安闻言,轻笑着,在林诤言的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说:明天维护,你可以休息久一点。情人节活动就要开了,一点也不期待吗?
林诤言沉默片刻,道:期待啊,我很期待。
去年的活动是双人配合的巧克力冰淇淋雪仗。时长安道:今年不知道又会出什么新活动。
去年?林诤言心头一动,没忍住问道:去年你和谁一起做情人节活动的?
时长安眉梢一挑,笑道:怎么问这个?吃醋了?
林诤言低声道:我就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时长安又笑了几声,在林诤言脸上亲了一下,说:去年我和玉衡凑的数,放心吧。
林诤言嘟哝一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时长安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伸手在林诤言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道:快十点了,回屋躺着吧。明天上线就是下午,到时候应该就知道情人节活动和那个开放性副本到底怎么回事了。
林诤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默默跟着时长安回了卧室。
两人并排躺在小楼卧室有些狭窄的双人床上,一起盯着天花板。
林诤言忽然唤了一声:长安。
时长安:嗯?
林诤言翻了个身,面向时长安侧身躺好,极为专注地盯着他的脸庞,轻声说:我
可道别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还是完全无法说出口。
时长安回过头看向林诤言。
夜色将他的肌肤映成一片冷调,却奇异地并不显得漠然。他的双眼映着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仿佛一片星河坠落其中,耀眼极了。
林诤言在这个瞬间仿佛失去了对自己嘴巴的控制,下意识道:你一定要永远记得,我是爱你的。
我是爱你的,拒绝和你在现实见面,并不是因为我的怀疑和谨慎,而是因为我做不到。
我是爱你的,如果我可以,也想和你在真实的世界里牵手、拥吻、抵死缠绵。
我是爱你的,即使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也希望你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我,在一场虚幻的游戏里,陪你走过一段短短的时光
林诤言抓住时长安的领口,将他拉向自己,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晚安。
他说。
时长安一时愣住。
等他缓过神来伸手想要去拥抱林诤言时,却听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女音响起:星痕时间,二十二点整。
林诤言所在的那半张床铺上,刹那间空空如也,只留下一被单的褶皱,在夜色下起伏蜿蜒,打下一缕缕黢黑的影调。
时长安发了会儿呆,伸手抓住那片被单,扯进自己怀里抱着,忽然笑了出来。
傻小子,表白就表白,说得跟要永别似的。
他埋头在被单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皱眉道:啧,这游戏太不真实,连气味都留不下。
说完,他撇了撇嘴,调出系统面板,也下线了。
这是极长极长的一夜。
林诤言浑浑噩噩许久,再次陷入了一场纷杂迷乱的梦境。
梦里的他依旧是一个小少年,正捧着一面屏幕,仔仔细细盯着其中播放的视频。
视频里传出女播报员清亮的嗓音:今天,获得了联邦政府与军部联合颁发的新秀奖章的各位年轻战士,来到凯旋广场,进行
他没有去听播报员的演讲,而是将视线落在屏幕的角落,准确地抓住了人群中一张仿佛烙印在他脑海中的面容。
年轻的士兵,脸上的青涩气息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片傲骨铮铮的坚毅。
林诤言抿了抿嘴,伸出手,默默将这个画面截取了下来。
嘿!诤言!几个大男孩推开宿舍门进来,其中一人笑道:我在通告板看到你的成绩了!这学期的最高奖学金又是你拿下了吧?
林学霸!跳级怪!你文化课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报国防班啊!另一人哀嚎道:你这成绩,直接把第二名拉开了一千八百光年!我一个拼死拼活考进尖端班的,还得听我们导师天天念叨,说我们连一个国防班的十四岁小孩儿都考不过!
最初说话那人上来搂了林诤言的脖子,乐道:小诤言的梦想就是进第一军当战机兵,当然要来我们国防班。对吧诤言?
梦境变幻
林诤言看到自己站在一台机器旁边,似乎默默等待着什么。
半晌,机器吭哧吭哧地吐出一张照片,他伸手拾起,看着照片里男人年轻阳光的面庞,忍不出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熟悉又陌生的侧颜。
回到宿舍,他将这张照片卡在书桌计划表的边沿,久久凝视。
场景再变
他不知为何满心焦急地冲回房间,猛地打开抽屉,从夹角里翻出这张照片,死死攥在手中。
而后,他又转身跑出去,一路狂奔
紧接着,他似乎来到某处医院,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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