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拆完石膏,季慵还特意叮嘱了校医尽量保持形状完好,林平之用他的原话复述就是
你季哥打过的石膏,也是要供起来放在国大知名校友馆里的。
尽管石膏最后坏了一部分,季慵还是小心仔细地将腿肚子那一块掰下来放进袋子装书包里。
下午体育课,季慵的脚刚好,不敢造作立马去打篮球,只好待在体育馆里。周自横懒得去操场,也留下来看支往他们打羽毛球。
馆里突然来了一群来练跆拳道的小学生,腰间系一条黑袋子,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教练带他们练习一套基本动作后就任凭自由活动了。
季慵搭着周自横的肩膀,凑近道:哎!你知道吗?你小时候长得比他们都可爱。
像个女孩子。当然后半句他没敢说出口。
周自横往那群小孩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他那时候可爱吗可是可爱的话,为什么周琮和严慧宁可选择工作也不愿多陪陪他?为什么从小到大只有钱若土一个朋友?他怨恨父母没有给予该有的关怀,该付的责任,那他自己呢?为什么不敢承担责任不敢面对徐涛?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胆小鬼。
可爱的小天才。季慵揉着正在出神的周天才的发旋儿,要不要跟我过两招?
还在打羽毛球的支往和万达:这俩怎么又打起来了?难道他们的室友情都是在一次次打架中得以升华?
搞不懂。
两人出了一身汗也没分出胜负,并排躺在空出的木地板上,呼哧呼哧喘着气。体育馆十几排的日光灯照得周自横有点睁不开眼。季慵突然开口:你是独生子女吗?
周自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是的。怎么了?
季慵伸出手,灯光从指缝中露出,我有个妹妹。以前刚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可爱,天天缠着我,跟我后面甩都甩不掉。但她现在不怎么跟我聊天,我也不懂她心里想什么。我就是怕她学坏女生这个年纪容易叛逆。结果上回回家,我俩因为抢遥控器斗嘴她到现在也不理我,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周自横:一个遥控器也能吵架?作为独生子女的他表示不懂。
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到底怎么哄啊!
周自横静静听着。就在季慵以为他不会接话的时候,对方站起身,踢了他一下:走了。
啊?季慵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哄女人。
周自横正拍着身上的灰尘,抬手之间腰线露出一截,白的比体育馆的灯还晃眼。
季慵有点移不开眼。
接近十一月份,下午的风大,气温瞬间降低。
公交站旁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人,季慵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藏蓝色风衣,周自横穿着黑色卫衣,两人穿得挺搭。
真要去吗?季慵第二次问周自横,她要是还不理我怎么办?都两天没理我了,我夸她也不理我。
你怎么夸她的?周自横隐隐觉得这才是根本原因。
我跟她说自信的女生最美,才华不才华的不重要,外表好不好看也不重要。季慵语气认真,回想着,对了,我还夸她没之前那么胖了。
周自横:她能理你才怪。
他对上季慵纠结的眉眼,问出一个比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这种问题还要引人深思的问题:那你觉得外表重要吗?
季慵想也没想,一脸理所应当:当然重要。
要不是我长得帅,公交车怎么能到的这么快。
周自横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
季慵从口袋里掏出俩硬币,上车了。
十一月是空调优惠月,两枚硬币正好。车上人挺多,空气不流通,周自横往里挤,尽量不跟人接触。季慵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
过了几站,周自横突然发现,自己身边那一块被季慵围了出来,是独空出来的小天地。他想起小时候周琮带自己去美术班那次,也是这么拥挤的公交车上。
他抬眼,正好对上季慵的眼睛,对方竟也在看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几站,季慵突然低声喊他:室友。
怎么了?
有公交色狼。
周自横顺着他的视线,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被一个男人紧紧挨着,时不时触碰两下。女孩涨红了脸,不停张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季慵扶了扶肩上的书包,她太幸运了,今天遇到了我这么热心又正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等着,社会主义接班人这就舍生取义来救你。
周自横跟着移过去。
季慵悄悄来到男人后面,故意挤着磨蹭着,男人一有动作,他更夸张地直接给人屁股上掐了一下。
男人一脸惊恐地转过头,脸上写满了你是变态。
季慵冲他来了个大大的微笑,还朝他抛了个眉眼。然后他就听见那个吓得花容失色的男人拍了拍前面那个女生的肩膀说:小雅我们快下车吧,车上好像有变态。
季变态的咸猪手还停留在空中:
周自横:
所以人家本来就是一对情侣?
第三中学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下一站解放路。
周自横面无表情地下车,维持了两秒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季慵故意板着脸:你还笑?
周自横越笑越起劲,最后腰都直不起来。季慵也跟着笑出来:神他妈变态。
有这么帅的变态吗?
别说,现在变态都人模狗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快来数一数,那些年被季慵伤害过的男人们
谢谢支持,鞠躬。
第21章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戴着黑框眼镜梳着马尾的女老师仿佛选择性耳聋,完全没有一点要下课的意思。
哎,小雪,一会儿放学后去哪?说话的是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短发女生,正用课本挡着脸偷偷跟同桌说话,这灭绝师太怎么还不下课,这张试卷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不都书上的内容吗?她就是照本宣科!
恩应该回家吧季雪嘴上回答着,却明显心不在焉,她对着自己刚刚及格的数学试卷前后翻了三次才放下。
真的是书上的内容吗?难道她的数学书跟班上同学的不一样?或者她脑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部分留给数学了。
季雪叹口气,为什么她哥这么聪明,成绩运动样样顶尖,自己就这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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