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自横就在他身下。
对不季慵想用说话来缓解尴尬,谁知一开口就正对上周自横的双眸。
也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季慵在黑暗中视力渐渐适应,借着这薄月光竟能看见小室友眼尾的嫣红。
蒙着层水光,湿漉漉的,正惊讶又难为情地看着自己。
这样别种风情的周自横,把季慵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他一瞬间失语,嗓子灼热,体温渐渐上升,视线渐渐从那双黑亮的眼睛移到润泽优美的唇。
季慵发现,小室友偷偷将视线转到了旁边。
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塌了,不管了!也不顾忌什么后果了!他现在只想狠狠封住那张微露出贝齿的唇,让他的小室友挣扎不动,想叫也叫不出,只能任由他所为,直到眼睛再次起一层水雾!
季慵觉得隐隐有股暖流朝身体的某处涌去。
周自横早已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但依旧能感受到来自身体上方火辣辣的目光没办法,那目光太过专注,里面的情绪复杂,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觉得宿舍里的暖气太热了,热得他呼吸不过来。可现在的情况,他一下也不敢动。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谁也没说话,气氛一时尴尬又暧昧。周自横心里发慌,率先打破这种可怕的沉寂
喂!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周自横只好用气音跟他说话,你不起
季慵低头,两人原来就很快的距离一下子变得更近!
鼻尖相互触碰着,周自横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剩下的几个字硬是梗在嗓子眼儿里。
他听到了季慵砰砰如雷的心跳,快要溢出来似的。
季慵直直盯着他肖想的那处,真的不能再等了!他现在!立刻!就要亲上去!
结果刚往下移了半寸,宿舍门就被人砸得像雪姨来访一样
季哥,你快开门啊!支往拉着嗓门,也不怕大晚上扰民,炸金花啊!季哥,二缺二啊!就等你和老周了!
季慵:
周自横:
他浑身一僵,直接一脚瞪开季慵,拿掉被子下床去给支往开门。
季慵被踹到墙壁上,又愤恨又无奈,良辰美景硬被支往这个不长眼的给破坏得不留一丝余地。
周自横不在身边,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季慵最后也只能哑声抱怨了一句:来了!
打开门,支往看了周自横一眼,问他:老周,你发烧了?
周自横声音还带了点鼻音:没啊。
支往点头,指着他:那你脸怎么烧得这么红?
周自横撇开脸,拿比脸烧的更红的耳朵对着他:没事,宿舍暖气太高了。
支往哦了声,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冷吗?不会是体寒症之类的吧。
季哥呢?支往率直往季慵的床铺边走,瞧半天没人,疑惑道,刚刚不还听到他老人家声音的吗?这么就消失了?
说完还往卫生间看了两眼:不会躲起来吓我吧,季哥,季哥,别吓我啊!你的小支支心脏不好,经不起吓。
周自横:
准备从床上下来的季慵:
要不是手边的枕头是周自横的,他一准往对方头上砸过去。
是谁大半夜来别人宿舍扰民啊!季慵握着围栏,动作敏捷轻快,瞬间就从床上回到了地面。
显然支往就没林平之有眼力见,直愣愣得问两人:你俩怎么睡到一张床了?
周自横不说话。
不提还好,一想起刚才被打断的事情,季慵就气急,直接一脚踢过去:楼上又漏水了,我总要找个地方安顿自己吧,不跟我室友一张床难道跟你?
支往摆手:那还是别了,我会被你挤死的。
季慵:
他都没说挤,对方还好意思腆着脸说?
话说大晚上的你们就熄灯睡觉了?支往嫌弃地看着两人,如此,你们的精力就不行了?要有年轻人该有的亚子。
废话那么多!季慵穿上拖鞋,不是说打牌吗?
哦哦!对!支往说,快,万方还在那等着呢!
行行行,你先去!季慵在自己桌子上找着什么,我们等会就来!
支往点头,临走还不忘催两人:快点啊!
季慵嫌弃的摆摆手,转眼给周自横扔了盒牛奶:走!
周自横乖乖接过牛奶。
那瞬间,季慵觉得这世界就像个巨大的夹娃娃机,他的小室友可怜兮兮地坐在里面,孤立无助,而自己就是那个投币拯救他的英雄。
哪天去夹一次好了,夹上来个小猫正好跟桌上那个招财猫做个伴。
四人聚在小桌子边上,支往像个庄家一样招呼着
先下注了,买定离手!
周自横不解,问:这是准备玩什么?
支往:炸金花?
周自横:什么炸金花?
支往:
支往像是盯着外星人一样盯着周自横:不会吧,你不知道炸金花?
周自横:要知道吗?
他只会斗地主,还老是输金豆豆。
支往摇头:我的天!也不知道你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你旁边那位男人为什么会被尊称为季哥吗?
周自横看了眼季慵:因为他打得好?
不是。万方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
No!支往的语气夸张,那是因为他出得一手好老千!堪称国大千王!!!
周自横:
季慵一脸自豪,却摆出手往下压:低调低调!我们行走江湖的,只留个传说就行。
周自横:
出老千属于违反游戏规则,再上升一层,赌品即人品,这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季慵凑近他耳朵:我一会儿教你,保证他们看不出来。
周自横:赌圈真的好脏。
鉴于周自横不会炸金花,大家先亮着牌打,一边加码一边给周自横介绍游戏规则,几轮下来,周自横就明白了。
开始正式打。
万方是庄家,那三张牌不好也不坏,于是选择加注两个他扔了两颗核桃上去。
支往顺着看牌,表情跟平时一样贱兮兮的,我加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