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过他是不是经常骚扰你,连你声音都认出来了,以后这种电话直接拉黑,街边乱七八糟的微信扫码送小礼物也不要乱扫。季慵浑身充满了霸道总裁的气息,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周自横:
我谢谢你,我不想要,我也不扫码。
周自横按了按直抽的眼皮:你们说什么了?
季慵语气里满是谴责和对推销行业的不满:这人太过分了,居然想当你爸爸。
周自横:他还真他妈是我爸爸。
然后呢?你没说什么就给挂了。
从室友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季慵甚至自豪:那哪能啊!不能让他当个便宜爸爸,我说我是你男朋友,你在洗澡。
周自横觉得自己不晕过去,周琮也要晕过去。
于是季慵就眼睁睁看着周自横对着刚才那个骚扰回拨过去,三秒接通后第一句就是
爸。
季慵:
完了,老丈人这关过不了了!
嗯。
没事。
嗯,我同学。
周自横简单的几句话就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盯着季慵不说话。
季慵被盯得心里发毛,喉咙上下滚动,怎么样?咱爸对我的声音还满意吗?
周自横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换了话题:你今天回去?
季慵点头:今天要去爷爷家,再不回去估计来不及了,还挺远,老季也就今天有时间。
周自横点头,两人去楼下垫了点东西,季慵跟小姨妈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周自横:记得在咱爸面前多说点好话,说你有个长得特别帅成绩算了,别说成绩了,再好也没你好,就说长得帅还会做家务的室友,还有刚刚,记得帮我解释。
季慵这一大串话说的又怂又急,本以为周自横会嫌他烦,没想到周自横认真说:行,我会说的。
季慵反倒愣住了,不说话。
周自横疑惑:怎么了?
季慵挠头,纠结半天: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周自横怔住,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季慵说了,他也不扭捏:都行。
季慵反手握住他的手,趁周围没人偷偷在人指尖亲了一下:放心,我爸妈肯定特别喜欢你。
周自横扬起下巴:长辈都喜欢我,钱若土爸妈也喜欢我。
季慵:那不一样。
你是我媳妇。
滚。
你用完我就不承认了吗?
周自横太阳穴疼,用你什么了?
我昨晚当了一晚上的故事机,季慵朝他手指上咬了一下,不过今早收了点报酬。
周自横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有点面热,那不是报酬,那是嫖/资。
季慵:
完了,小室友什么时候变坏的?
跟谁学的?季慵趁着车没来,继续依依不舍,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周自横:你觉得是跟谁学的?
季慵脸皮厚得不像话:男人不骚,是个草包。
周自横:
公交车来了,季慵上去后坐在窗边给他告别。
周自横挥手,回家收拾了一会儿,就窝在沙发里看文献,他发现关教授已经在不少顶级期刊上发过paper,而且课题跟徐涛很接近。
说不定就能把导师那些年的心血给传承下去。
周自横正看到实验部分,门就被打开了周琮回家了。
面前带眼镜的考古学教授风尘仆仆,但往那一站儒雅斯文气质全都出来了,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周琮那俩行李包依旧鼓鼓囊囊的,一回来就开始挨个检查再擦净摆正。周自横看见他送对方那一排小兵马俑也被整齐地放在书架上。
这几天跟同学玩呢?周琮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块土不拉几的石头使劲磨,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从什么高级赌石俱乐部回来。
然而周自横知道那石头怕是从哪个墓下面掏出来研究朝代用的。
嗯。周自横想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我室友长得特别帅。
周琮磨石头的手顿时,终于抬眼看他:关系好吗?
都是男朋友了,能不好吗?
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周自横说,他叫季慵。
嗯周琮暗暗记下,磨了一会儿后终于停下来,站起身把手里石头摊开,给你的。
周自横愣住,给自己的吗?
是礼物?
见儿子呆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周琮也有些尴尬,语气不自然:小时候有次带你去公园散步,你沿路边捡到一个心形石头,非攥在手里要带回家。我怕你不小心吞了它,就偷偷把它扔了,还骗你说变成流星回到天上了。
周琮把那块石头塞进周自横手心里,顺滑的触感,带着暖暖的温,不像是一般石头。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记得。
周自横当然记得,从小到大基本每件事他都能装进脑子里,想忘也忘不掉。那时候他还在上幼儿园,周末严慧加班,周琮还没那么忙,就带着他去公园散步,他小时候喜欢小零件,看见一块心形石头以为是钻石,捡起来就不肯放手了。
虽然知道石头变成流星飞走跟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一样扯淡,周自横还是没闹,假装自己当真。
看来两边都骗的很辛苦。
不过心形石头确定不是在淘宝批发市场买的吗?
这是我在古玩市场里发现的,我找张教授鉴定过了。周琮站在那里,表情虽严肃但还是能从语气里听出慈爱,里面是翡翠。
以后你带在书包里,特别是去实验室的时候,保平安。
石头是假石头,祝福是真祝福。周自横眼眶有些酸,轻轻喊了一声爸。
周琮似乎也不太适应这种场景,立马转脸开冰箱。
这气氛周自横也不适应,话锋一转:你知道我妈要结婚了吗?
差不多吧。周琮连头都没抬,语气平淡,估计早就知道了,希望她幸福吧。
周琮都这么说了,周自横也没再提起这件事,接下来的两天,父子俩置办年货,准备年夜饭,忙碌又充实。
三十晚上,临近十二点,两人正坐在桌前包饺子,周自横好多年没这么过年了,平凡又享受。
上面徐涛教他的技巧这回全用上了,比周琮包的还好。
周琮也是不服气:以前我包的特别好,你一吃能吃两碗。
周自横戳穿他:那是钳子吃的,我一般就吃三个。
周琮顿了会儿,你看看现在,很多年都没包过,手生了,包得还没你好。
隔了一会儿又突然提到季慵:上回你那个室友呢?
嗯?周自横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起季慵,在家过年呢吧。
嗯什么时候来家里玩啊?
周自横手上的饺子被挤爆,怎么这么突然?
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朋友。从小到大,周琮终于见到了自己儿子除钱若土外的第二个朋友。
周自横刚想说等有时间,手机就震了。
你那朋友打过来的吧。周琮把围裙递给他,赶紧擦手接电话。
于是趁着周自横接电话这会儿功夫,周琮开始磨砺包饺子技巧。
周自横走到阳台,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