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助理描述是陈健带走的他,思绪顿时飞转。
陈健是什么货色,全公司上下没人不知道,在被公司革职后竟然还找冯南,总不能真的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而且他和骆升海走的近
思及此,人就已经坐上车顺着罗沐的指示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也有想过倘若冯南这小子真的愿意怎么办?自己在这么一去不就扰人美梦了。
结果究竟是不是,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即见分晓。
正对着电梯门的沙发上,重叠的两具身躯,以及冯南皱着的眉头,痛苦的表情都成了导致当前画面出现的种种因素。
艹,你他妈在看清出拳人是谁后,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骆升海嘴唇嚅动了两下,扬眉突然硬气道,做什么做什么啊,他愿意的啊!
在被撂倒之前,他可瞧见了,冯南两眼分明春波荡漾,雾气弥漫!
而且,而且他没推开啊!
你自愿?单隽俯视着冯南。
唔呃啊冯南手中的高定西服被抓地泛皱,他现在什么也听不清,单隽的话也只是如同鸣钟在脑海中晃荡,震得他头痛。
眼前也只隐隐约约看得清有个人站着。
肌肤愈来愈烫,难受的紧,忍不住生理性的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掉落。
他侧卧面向单隽,紧紧攥住胸前的西服,控制不住地朝面前之人伸出了手
这样一幅楚楚可怜,悲痛又心伤的画面落在单隽眼中,那就是自己不愿被人强迫后的满满委屈,伸手求助
他没有犹豫,一手抄膝一手揽肩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迈出了这个办公室。
骆升海望着那人宽阔的肩背,碰了碰受伤的嘴角,嘶了一下,在单隽消失之前,诺诺道:别告诉我爸
单隽抱着冯南一出电梯就收获了各种意味深远唏嘘感叹的目光,他全然不在意,怀里人想也在意不起来。
单隽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微风拂过,左臂弯的一处掌心大小的面积顿感微凉那一处被冯南又是舔濡又是咬磨,湿了一小块。
他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加大了步伐。
把人甫一放在副驾驶,转身欲走就被人缠住了胳膊,顺着纤瘦的臂弯看过去,那人侧脸靠在椅座上,双目欲滴出血,鼻尖还有点红,欲泣不泣的模样很难让人和之前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不管忍得再难受的好,他从下来到现在,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他不敢张口,怕一张口就是污言秽语,这是他仅存的一点意识筑起的倔强。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先前自己也有过发|情期,但是都是能控制的啊?
他觉得委屈,可是又无可奈何,这种难以自控的状态几近将他吞噬,沉浮在欲|望的海洋里,抽不出身,他讨厌这种感觉。
作为一条蛇本就食性本|淫,又遭受着发|情的抓耳挠腮,此时的单隽在他眼中就已经相当于脱|光了衣服,他想做非常想如果不是脑中仅有的一个弦在支撑的话。
而这根弦也多亏了单隽,因为冯南想的是:他看不起我,他一定是想把我办了酱酱酿酿
一边是身体诚实地不想松开单隽的手,一边又是理智让他逼迫自己不能再进一步,进退维谷才出现了现在僵持的局面。
可在单隽眼中,此时的冯南,这模样乖顺多了,心也不由地软了几分。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冯南的脸蛋,触手滑嫩,这是在一个多月前切身体会过的,他喃喃道:是被下药了么?
明知道前方虎穴,你到底傻成什么地步才上去
这是冯南阖上眼最后一刻,隐隐约约听见的话,心里顿时更加委屈了,鼻子一抽一抽,看,他又骂人了,又骂我了,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浓黑的睫羽颤了颤,眉眼间的焦躁痛苦消失不见,甚至是出现了许久未出现的轻松。
他还没睁开眼,他知道自己沉浸在水里,切切实实的水里。
离开天山后来到人类社会已经很久没有徜徉在如此凉爽的水里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幻化成了原形,舒展全身漂游,沉浸在水中的舒适与自由消去了冯南积累已久的烦躁与不安。
他不愿睁开眼。
然而现实由不得他。
哗啦一声满盆的凉水泼在了冯南的面上,冯南豁然睁开眼,忽然地失重促使冯南慌张地伸出手,触摸到了身侧的滑溜溜的浴缸。
在水中扑通了好几下冯南方稳住,他愣了愣,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双湿漉漉地黑亮的皮鞋上,顺着皮鞋往上看,修长充满力感的腿,被全部弄湿的衬衫贴在肌肤上,胸肌,腹肌隐约露出暧昧的轮廓
还有一张同样湿漉且青黑交加的但似乎更加好看的潇洒的脸
还有周身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冯南,在这之前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水大战。
两人对视,片刻后,冯南淡声道:谢谢。
单隽怔了下,软萌之后这么快就不认人了?冷漠与软糯简直随时变换啊。
冯南不傻,浴室里的汤汤水水足以说明了一切。
单隽这人没有对他做什么,还把他带回了水里,帮他度过了发|情。
说完,冯南微微地垂下了头,嗯和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又一声咚响,单隽手里的盆被扔在了角落,动作和眉眼都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场。
虽说他本来就是如此,但怎么说呢,这一回他望着冯南的眼神都添上了不止三分的深沉与隐忍,仿佛多看一眼,就能把人给吃了。
扔完盆,随即便转身离开,生怕会被看出哪里不一样,一边对冯南说:门口有干净衣服,收拾好了再出来。
单隽听见身后哗啦一片响起水声冯南站起来了,他也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浴室。
偌大的浴缸里装满了水,冰凉凉的很舒服。
冯南站起来抬脚刚跨出一半,舔了舔嘴皮子,眨了眨眼,斟酌再三又把脚收了回来。
然后整个人又躺回了水里,直至水把他全部没盖了。
出了浴室的单隽去了另外的卫生间,两人一人一间各自干着不同的事,生怕被对方看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单隽终于率先出来了,他往冯南的方向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总不可能又晕了过去。
他联系罗沐,通知练习室的那几个,李导后天在明珠大厦有个角色可以试一试。
闻言,罗沐戴着的眼镜咻地闪过一片精明的白光:好的!单总。
和罗沐交代完一些要事,刚挂了电话冯南就出来了。
单隽看得顿了片刻,撇过脸,咳了两下才道:时间紧来不及买合适的衣服。
嗯。冯南点了点头。
他身上的衣服有点大且宽松,还好裤子是松紧带的,要不然穿不下,只穿一件衣服等等,看着这刚好遮住腿|根的宽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冯南不介意,有的穿就行。
殊不知,看见自己衣服被其他男人,还是和自己睡过的男人身上,这种感觉很是奇异。
谢谢。冯南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在单隽身上匆匆滑过一眼后便看向了桌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