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绯月这么一提,白漠轻想起来,人和妖可以用血订下契约,血契形成之后,妖与人相护相守,但凡背弃,灰飞烟灭。
但云夙背上的印记,是自己不小心把血吐她身上的,没有结过任何契约,不属于血契。
白漠轻站起来,摊开手掌放在血色莲花上,运神识,试着将渗入云夙肌肤的血一点一点引出。
唔云夙痛得闷哼了一声,只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全朝那里涌去,将要破体而出。
冷风习习夜凉如水,唐悦跟在萧刑身后随着萧刑的步伐慢慢向前走。
走到江边,萧刑停下了脚步,江面靠岸停着几艘小船,远处还有一艘游轮呜呜作响,缓缓向她们这边靠近,萧刑侧头看着唐悦,唐悦微弯着腰,双手搭在石头砌成的护栏上,眺望着江面。
萧刑问道:你怎么和她解释的?
我告诉她,我和谢相遇没有任何关系,她直接出来了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偏偏到处都是人,音乐还十分吵闹,唐悦进了酒吧后,挤着人群在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安怀谷。
就在白漠轻几人走后,安怀谷接到了电话,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环境太吵听不清,安怀谷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接完电话出来,就看到一个人在人群中四处张望。
凭感觉,那是唐悦,走近一看,还真是她。
黑暗的灯光下,安怀谷能看到唐悦眼里的着急,唐悦看到安怀谷,微愣了愣,用力将安怀谷拥入了怀中。
安怀谷的反应没唐悦激动,甚至有些冷漠,她推开唐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她:你和谢相遇什么关系?
唐悦早做好了向安怀谷解释的准备,加上萧总对自己的提醒,听到安怀谷的质问后并没有惊慌,十分冷情的回答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唐悦的回答,安怀谷冷笑了一声,甩开唐悦的手转身就朝酒吧门口方向走。
何其相似的一幕,只不过上一次安怀谷离开酒吧的时候扇了自己一巴掌,而这一次,只是一声冷笑。
唐悦赶紧追了出去,拉住安怀谷问她怎么了,安怀谷停了停脚步,冷声说:你和她连床都上了,还没关系?说完再不愿意和唐悦多说一句。
再之后,就是白漠轻和萧刑看到的那一幕了。
唐悦,安怀谷准备出柜了。萧刑转过身神情严肃地对唐悦说:在这之前,她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哪天要分开了,便分开了。
突然知道这么一个消息,唐悦震惊得整个人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萧总,你说她,她要出柜?
蓦然想起之前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原来,那不是玩笑话,她真的想要出柜。
萧刑抬手搭在唐悦肩膀上,谢还是安,你应该清楚,要选哪一个。
动摇退缩的心在这一瞬间确定心意,对着萧刑看透一切的眼眸,唐悦的目光渐渐坚毅,萧总,从来就没有选择这个事,从始至终,只有安怀谷。
萧刑收回手,笑了笑。
萧总,我要去找怀谷了,以她的脾气,我去晚了就真的完了。说着转身往繁华的大马路走,走了几步回头,萧总,谢谢你。
萧刑点头,快去吧。
看着唐悦拦下一辆出租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萧刑仰头看了看夜空,多少年了,沧海桑田,就连这夜空也和当年的夜空有所不同。
那么人呢?
是不是也有所不同了?
萧刑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回到了家里。
而眼前一幕,白漠轻的手在摸云夙的背,旁边绯月还抱着云夙?
这种姿势,有点看不懂。
萧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阴恻恻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在她发问的同时,一声呻.吟传入她的耳中。
这声音,来自云夙。
血还差一点全部引出,正是关键时刻,白漠轻没有回答萧刑,绯月抬起头往沙发这边看了一眼,轻轻在帮云云消掉血契。
当白漠轻的手离开云夙的身体,她的指尖凝聚着一颗浑圆的小血珠子,收拢掌心把血珠子攥在掌心里,等她摊开手,这血珠子不见了,不知道是被白漠轻收进了储物戒里,还是融进了白漠轻身体里。
云夙有些虚脱,额头上渗着一层密密的细汗,挥手施净身术法,穿上完好无损的衣服,转身向白漠轻道谢,感慨道: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
那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再不用受炙热灼烧的折磨了。
看出萧刑脸色不太好,借口身体还有点不舒服,赶忙拉着绯月回了房间。
客厅只剩下两个人,萧刑拉着白漠轻的手腕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帮她洗手,你什么时候和云夙有了血契?没等白漠轻回答,又问道:消血契需要把手放得那么近?
看她闷闷吃醋的样子,白漠轻忍不住发笑,萧刑听到笑声,瞥了白漠轻一眼,脸色更黑了。
第96章
车里开着空调,暖气源源不断地从风口送出,唐悦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想着一会儿到了安怀谷家后,要怎么和她解释自己和谢相遇的关系。
一路绿灯,很快到了安怀谷住的那个小区,付了车费下车,唐悦站在小区门口抬头远远的看了眼安怀谷住的那层楼。
灯亮着,人已经在家了。
唐悦没有立刻进去,先给安怀谷打了个电话,冰冷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她的手机还关着机。
可以看出安怀谷有多生自己的气了,换位想一想,如果安怀谷的前任进了她们公司,而安怀谷什么都没告诉自己,唐悦觉得自己的反应肯定比安怀谷大。
这一设想很快变成了现实。
当唐悦敲开安怀谷家的门,给她开门的并不是安怀谷,也不是她妹妹安怀涧,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一头刚刚过耳的黑色短发,看起来干净利落,下.身穿着黑色阔腿裤,露出脚踝,上身一件灰色长竖条纹棉麻衬衫,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清晰的锁骨一览无余,赤脚站在地板上,手握着门把手警惕地看着唐悦,你是?
唐悦皱眉,怀谷呢?
陌生女人上下打量了眼唐悦,恍然认出了她,笑着说道: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事?身体挡在门口,没有让唐悦进屋的意思。
有。陌生女人说话的口吻像是这屋子的女主人,唐悦一时看不出她和安怀谷的关系,在没确定之前,先当亲戚朋友看待,唐悦冷静下来,彬彬有礼地问对方:我能进去等她吗?
可以。陌生女人侧身让开,熟稔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唐悦。
灰咖色拖鞋向来是给客人用的,唐悦看了眼拖鞋,微微俯身从鞋柜最上层拿出一双浅蓝色亚麻拖鞋,漫不经心道:我一般穿这双。
我叫唐悦。唐悦换好鞋直起身看着陌生女人,淡定地和她做自我介绍,怀谷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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