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敌罗斐忽然说不下去了,懊恼地低头把她含笑挑眉的样子从脑海里驱逐出去,轻轻接道:是竞争对手或许
她抬眼看一下背对月光的白惊羽,歪着头抽抽鼻子,嗅到她身上的香气,迟疑不定又小声地接道:或许还有一点点朋友吧
竞争对手?白惊羽咀嚼着这几个字,摇头,微笑:为什么?因为皇帝?你爱他,他爱我?
该死!罗斐狼狈地移开眼睛这个女人就不能不对她笑么?!
嗯。
为什么爱他?白惊羽问。
和皇上在一起我才是最安心和快乐的。罗斐鼓起勇气,直视她妍丽得不可方物的脸庞,努力不被迷惑地认真且坚定道。
噢。白惊羽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于是忽然撑起身子,按着罗斐的肩头轻缓地把她按下去,把她拘束在自己怀里这并不困难,罗斐没什么力气,而且她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
罗斐心里一跳,僵直着脖子想要推开她终究没有。她看着白惊羽的长发在她的眼前滑落跳动,眼瞳里是明明灭灭的光,烛火在摇曳。
那么你是想吻他,
她歪头说着,那么明媚的眼睛似笑非笑,黑夜里魅魔一般醇美惑人的嗓音像是滑进耳朵里的□□:
还是想吻我?
心里什么东西咔擦一声碎掉了。
被什么击中了。
罗斐怔怔看她,微微皱着的眉下,眼里不知是什么暗潮涌动,看不出的惊慌渴望愉快躲避和其他什么
总之那一瞬间,什么都碎裂,什么都消散。
她忽然起身,冰冷的手按住她的后颈,两人位置颠倒,冰凉的唇落下来。
不知为什么,罗斐的吻有一种魅力,让人情意迷乱的魅力。
白惊羽那一天就知道了。
她那么不容拒绝,又轻缓地颤抖,小心翼翼且温情脉脉,可冰凉的唇和炽热的舌头捻磨挑逗,轻而易举让她的欲望愉悦地炸开,想要抱紧她。
白惊羽从不委屈自己。
于是她伸手挽住罗斐的脖子,允许她更加靠近。迷乱便迷乱吧,呼吸和涣散的甜蜜的眼神她承认她贪恋罗斐那纯粹干净的渴望和爱慕。
罗斐起身,两人舌间一根银丝。
你爱谁?白惊羽喘息,挑眉微笑,脸颊绯红。
罗斐也重重呼吸,咬着牙不答话,眼睛瞟到窗外,小声道:
皇上。
噗。白惊羽摇摇头,颇有点笑意盎然:好吧。
两人一时不在说话,沉默着望向窗外。半圆的月边是一片乌云。她们听见蝉叫。
端午日,你可有缝香囊给谁?白惊羽忽然躺下来,歪头问。
本说要缝的。罗斐慢慢道:可爹娘他们应该都不想要。以往的都存起来,送不掉一大堆了。
有权势之人如白惊羽,一个香囊还是一个微笑,世人争夺。废子如罗斐,把心意全封起来呈上送不掉,无人回顾。
他们想要的是你带来的利益。香囊这种代表心意的小物件没用。
我到是有一个给你。白惊羽忽然道,从荷包里摸出一个果灰的精巧袋子,一拿出来,就是浓厚的药香:听说是压咳嗽的药。
罗斐诧异地接过来,苦涩的味道倒是让她有点安心。她沉默着捏捏,精致的面料和做工的回馈,拉索上坠着两个小巧圆玉石。
送不掉的就扔掉。然后当做他们收了就好。白惊羽接着轻轻道:总不能缝的时候想好的要送给谁,他不要又转手给别人。不吉利。
罗斐忽然说:给爹爹的香囊是西域进贡最好的药材他们不需要,本说呈给皇上的。
白惊羽只得摇摇头,心里笑这样你也说自己喜欢皇帝?你是喜欢他呢,还是把他当成不浪费的垃圾桶?
好啊。她有点坏心地笑:也算你忠君。
只是你可给我做了?
罗斐低下头。
有的。
白惊羽接过那个白色的小布包,嗅到香甜腻人的玉兰香。
只是白,没什么花色呢。
白衬你。她回答。最简单的,才能配最华丽的。
很喜欢玉兰么?
不是。罗斐一愣:想到你,就嗅到玉兰。
白惊羽也一愣。忽然间又回到那个花香和幽闭的花园。眼睛越过花草假石,小姑娘正在认认真真地跳舞,小大人一样地思考自己的夫君在玉兰中她们相遇。
她之所以喜欢玉兰,是因为记忆。
记忆里爹爹的喜欢是假的,姨娘的喜欢是假的,跳舞不是为了快乐是为了讨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喜欢
但玉兰的美是真的。
玉兰下精致美丽的小团子的白惊羽是真的。
遇见之后的脸红心跳是真的。
三娘子?白惊羽盯着罗斐越过时光看见旧年时圆眼睛的小姑娘,歪头,似乎自己也仍是幼年,声音不自觉带起一丝轻缓和稚嫩:小姐姐?
真美啊于是罗斐看着她,发出跨越时光的喟叹,不知是说花还是说人。
当然端午当天,众嫔妃还是从家里赶回来。毕竟傀儡皇帝也是皇帝而且姓白的真皇帝也还没走。
这是一场家宴。
爱妃们不用拘束。皇帝微笑着兴致盎然:只是平常小聚,不必拘礼。
众人僵硬地偏头看看一板一眼似乎心情有些不太好的修贵妃。
众人:嗯嗯嗯可不敢可不敢
小皇帝一愣,心想你们还真是被我震慑如此地步了吗?倒是有点高兴,不禁得意于自己的英明神武。
罗斐这时已经真的有点病恹恹的感觉了。没有几天,她整个人已经迅速的消瘦下去,苍白无力,整个人纸一样,只有眼睑下方带着一丝病态的红。
白惊羽于是就坐在她身边,两个人同桌,皇帝也不查,其他人更是不敢有半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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