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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再宽限我两天(重生 修真)——青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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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去,发现司诺溪自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来,苍白无力的牵着他一片衣角,仍在喃喃。

司诺溪的声音太轻,也太模糊,慕沉虽然又坐回床边,却也不得不附耳过去,仔仔细细地听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司诺溪一声一声低低唤道:父亲父亲

慕沉顿时挑眉,瘪了瘪嘴,又戳戳他的脸,不满道:我不是你父亲,你睁眼看看再喊行吗?

司诺溪的声音更模糊了一些,断断续续的道:父亲父亲好冷父亲

冷?慕沉摸摸鼻子,问道:你一个修士为什么会冷?

可司诺溪完全听不见他的话,只是一遍遍重复着父亲还有冷,始终抓着慕沉衣服的手愈发冰冷,渐渐没了力气,彻底松开了。

真麻烦。慕沉嫌弃一句,一只手上运起一团漆黑如墨的力量,片刻后另一只手试了试温度,随后立即撇嘴甩甩手。

好像太烫了。

他又调整一会儿,最后覆上司诺溪几乎毫无温度的手,苍白到能隐隐透出青色来,简直比他还不像个活人。

慕沉眼神深邃几分,又唤了两声:司诺溪!醒一醒,司诺溪!

司诺溪好似颤了一下,终于说了点别的,他道:别走父亲

好冷

父亲救救我

快、要结束了。

慕沉极力挨到他嘴边,全神贯注,终于是大概听清了他的话,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是瞥见什么,慕沉蓦地一惊瞪大双眼,指尖在他眼角轻轻碰了下,丝丝湿润,转瞬消失在发间。

慕沉愣了愣:不是吧你,司家族长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你爹,你也不至于在睡梦中落泪吧?

救你?

如何救你?

*

十岁时祠堂中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明明那般无力的夕阳,颜色却像血一般猩红艳丽。

父亲离去的背影,紧闭的大门,昏暗的祠堂里只留下在冰冷中无力挣扎的自己,还有那片唯一照进窗内的,血红的夕阳。

他呼喊了这么多遍的父亲,可始终无人回应,最终只能缩在地上,任由那把剑一点点蚕食自己。

十岁以前他心心念念能多见父亲一面,得一句夸赞便能欣喜许久,但是十岁时祠堂那一遭终于让他开始意识到

父亲只是父亲,那只是个名头,不是亲人。

一次又一次的怀抱希望,一次又一次的渴求父亲的救赎,盼望着他能将自己从遍地鲜血处处猩红的修罗场中拉出来。

可得到的只是冷漠的一句你是未来族长,早早被雪崖剑选中被仙道眷顾的族长,要习惯。

他曾经拿这当鼓励,但他后来发现,这不过是通往血腥地狱的另一条捷径。

他杀的人,他犯的过,他遭的孽这些,都是业障。

仙道无情么?

呵,对,也不对。

天湖渐缩,仙道已经在抛弃这里了,这片已经腐烂到根的所谓仙界,马上就要被抛弃了。

父亲,你的权势,你追求的无情仙道,就要彻底的离你而去了。

父亲父亲

诺溪不孝,作为你的孩子,我已经不再亏欠你了。

最近总是一次次想起往事,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想来大概是他杀的人要来寻仇了。

他已经看得到尽头了。

快了,就快了。

马上就要结束了。

手上好暖啊,出现错觉了吗?

不管怎样,让这错觉多存在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真的,一会儿就好。

慕沉戳戳侧躺着缩成一团的司诺溪的脸。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怎么还没醒?

司诺溪?司诺溪?慕沉唤道,将捂热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换另一只手捂。

司诺溪没反应,任其动作。

许是睡熟了,也不再嚷嚷那些乱七八糟不连贯的话语,安安静静的许久不出一丝声响。

他原先还是平躺着,后来慕沉嫌拽他里侧的手不方便,便将他翻了一下,让他侧着,面向自己。

而司诺溪昏睡后做的唯一动作就是在侧过来后蜷起身子,本能的将自己缩在一起,依旧是浑身冰凉。慕沉给他捂热的手好似留不住温度,没一会儿就又是像块寒冷的冰。

慕沉心烦不已:你怎么还不醒,我在这里坐一天一夜了,司诺溪你要给我赔偿的。

司诺溪,你睁睁眼呐~

慕沉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脸的无奈:早知道就不给你喝酒了,醉成这样最后还得我照顾你,唏!我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照顾人呢,司诺溪你赚大了。

慕沉又是伸手戳戳他的脸,还自顾自的捏了捏,手上玩的挺痛快口中却是嫌弃道:你也太瘦了,都没什么肉,你爹是不是在小时候虐待你不给你饭吃?还喊这么多遍父亲,你简直就是蠢,那种人心硬的跟石头似的,才不会救你呢。

用力捏捏司诺溪的脸,慕沉勾唇笑笑:还不如求求我呢,可能我一时兴起,救救你也不成什么问题。

司诺溪眼睫微微颤了颤。

终于要醒了吗?慕沉挑眉,凑近了去看。司诺溪精致俊秀的脸上,细密的眼睫铺散开一小片阴影。

慕沉伸手轻轻拨了拨:醒没醒啊?怎么又没反应了?!司诺溪?司诺溪!太阳晒屁股了!噗哈哈。

说着说着他自己先笑了:你可真能睡。

他一下一下拨弄司诺溪的眉眼,勾起唇角晕开抹笑意:一天一夜了,该醒了吧?你再不醒我就动手打你了。

司诺溪依然毫无动静。

慕沉泄气:算了算了,我去问问有没有醒酒用的熏香之类的,我出去一会儿你别抓我衣服了啊,我可不是你父亲。

将司诺溪被自己拢在掌心的一只手塞进被子,压了压被角边缘,免得进去凉风。

慕沉站起身来,又看他两眼。

司诺溪侧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还真不抓啊~啧,先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慕沉挑眉,转身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慕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屋外,司诺溪眼睫动了动,骤然睁开眼。

唇抿的死紧,司诺溪瞧瞧自己盖的严丝合缝的被子,又将慕沉刚刚塞进被子的手伸出来,翻来覆去的盯着看,好似要将这只还有慕沉的余温的手盯出个洞来,神情莫名,满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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