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溪想喊他一声,估了估距离觉得有点远,便收了声纵身跃下,最后一眼正巧瞥见慕沉急忙往这边赶来。
缩地成寸速度奇快,慕沉几乎在司诺溪落地的同时陡然出现在他眼前,司诺溪偏头唤他一声:慕沉。
慕沉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舒缓开,转而露出一抹笑来,一把拉过司诺溪:原来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司诺溪有些不自在,不过仍是尽职尽责的任他捏着手腕,解释道:我来找灵果树。
离开又回来,大概不算跑吧?
慕沉挑眉看看他身后缀着金黄果子的高大树木,挑眉道:那我叫你,你怎么不应?要不是听到些动静,我上哪找你去。
司诺溪一顿,扯扯嘴角有些难为情,偏了偏视线呐呐道: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睡得挺沉,慕沉喊了好几声他才醒。
睡着了?!慕沉眯了眯眼,奇怪道:你修为如此深厚,睡着了也不该听不到我叫你啊?脸色这么苍白,很累?
司诺溪惊讶于他的刨根问底,抬手蹭去额角几丝冷汗,随口道:没什么,我脸色一向这样,只是睡熟了所以醒
这是什么?
慕沉忽然打断他,一把拽过他抬起的那只手,两只手一并捏着,仔仔细细瞧得认真。
司诺溪也低头看了一眼,瞳孔微缩,顿时觉得头皮麻了一下子。
手背上一小块拇指指甲大小的红色,已经干涸,透着淡淡的黑。
不应该啊?!
他用净尘术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清理了个遍,怎么会还有血迹?!还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司诺溪额角跳了跳,忽是想起他打坐不成,气血翻涌随手蹭了蹭嘴角,应该是那会儿留下的。
慕沉将他那只手抬高,盯着看了半天,因为有些发黑并不确定这是什么,问他:手上没伤口啊,这什么呀又黑又红的一片?
司诺溪顿了顿,想着慕沉大概没看出来,便道:可能是在树上蹭了什么,没事,走吧。我摘了些果子,但我不知道熟没熟。
言罢,抽回手直接换了另一只,拉着慕沉转了个向往木屋走去。
慕沉挑眉半信半疑,但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到底是没再在意,笑了笑:你也太笨了,熟没熟都分不清。
司诺溪微微侧首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迅速单手捏诀,将那一小片血迹洗了去,心里松了口气,这才道:我自辟谷开始,便从未再吃过任何东西。
慕沉扬起唇角,忽是问道:那喝的呢?那日你是不是第一回喝酒?
司诺溪走得快,带着慕沉的步速提了提,很快回了木屋。
司诺溪推开门踏进屋子,回忆那有苦又辣的酒液,应道:确实是第一次喝酒,但是不好喝。
慕沉想起那日情形,忍不住嘟囔两句,撇嘴道:不好喝你还喝那么多,醉的人事不省一塌糊涂。我守了你一天一夜,见你快醒了才出去给你找点醒酒提神的东西,结果回来你人就没影了。
拉着司诺溪坐下,见桌上的青色灵果和他走时基本上没什么两样,慕沉挑眉道:我走了你再没吃啊?
司诺溪顿了顿,没管他后一句,迟疑片刻还是道:我那天有在桌子上留话的,你不是看到了?
慕沉眯了眯眼,见他一脸认真,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两手按上他的肩晃了晃:你还好意思说!我辛辛苦苦伺候你这么久,你一句多谢就跑,我当时简直恨不得捏死你!
司诺溪被他晃得有些晕,一手暗暗扶了扶桌边,好不容易等他松手,勉强坐稳身子。
司诺溪的伪装实在太过出色,面上沉静,不显任何异常,只是脸色较之往常更苍白了点。
慕沉如他所愿的,并未察觉:我可没这么好打发,这又是一笔赔偿。
司诺溪垂了垂眼,暗自缓了两口气,将乾坤袋中的灵果一并取出来:就这些,我确实没什么能赔的了。
慕沉闻言挑眉,勾了勾唇角笑道:这倒是,你已经把自己整个赔给我了,这样算来,我还是吃亏啊。
司诺溪张了张嘴又闭上,抿唇好半晌沉默。
大概不管什么人,只要和他扯上关系都会倒霉,慕沉这亏本买卖也是如此。
慕沉见他不说话,凑近了瞧瞧他,忽是一下子塞了个金灿灿的果子到他手心里,换了话题道:看着,这个是熟的。他又拿了一个颜色浅一些的,接着道:这个还有些硬,不熟,虽然能吃但是味道不好。
将那个不熟的果子单独放到一边,慕沉看向有些呆愣的司诺溪,戳了戳他的脸,懒散问道:记住没?
司诺溪又分别看了看两个果子,最后转向神态悠闲,但是明显舍了刚才亏本话题的慕沉,点点头:记住了。
心中像是被轻微的挤压了一下,温度是暖的。
握着手中果子轻捏了捏,司诺溪盯着手心那不小心被他弄破,流了些汁水的金灿果子,又低声说了一句:你其实,无需如此。
没必要因为他的几个神情或是沉默而专门费心思。
慕沉扯扯唇角,在桌上一大堆果子中不断挑拣出不熟的放到一边:什么如此不如此的,既然记住了就来搭把手,把不熟的挑出去。
司诺溪抿了抿唇没再说这些,也动手挑果子不再出声了,只是另一手不自觉的愈发收紧。
作者有话要说:诺溪又回来啦~
☆、我可以等
不似司诺溪那般拿着一个果子犹豫半天,慕沉动作极快,不消片刻便拣完这一大堆,最后拿走他手上的果子轻捏了捏,干脆利索道:硬的,不熟。
随手放到一边。
司诺溪收敛心神,看着已经分好的两堆顿了顿,拿起旁边的青果捏了一下,不解道:这不也是硬的吗?
又举起被他握在掌心半天,已经不小心捏破的金灿果子,转着视线来回看了看。
料峭的白衣人没有化作寒梅尖头雪,反而跃上了金灿的果树,染了通身稚嫩果香。慕沉心头噗通两下,失笑:说你笨还真是不冤枉你,这不是一种果子,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慕沉拿过司诺溪手上那个可怜兮兮被捏破了的金色果子,换了一个囫囵的塞给他,笑道:你摘的这些果子皮破了的一大堆,轻点捏就不会破了。
司诺溪用咒术洗去自己一手的汁水,对这个没破的小果子完全不敢用力,索性手心向上虚虚捧着。另一手放下青果,试探的捏了捏金色果子,好在,没捏破。
看向已经拿了一个准备吃的慕沉,司诺溪问道:这么容易破还净是汁水,怎么吃啊?
慕沉嘴角抽了抽,再次深刻了解了司五公子的无知程度,神情无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司诺溪不解其意,面上有几分茫然,没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看着他,等其解惑。
慕沉眸光深沉几分,将自己手上那个果子剥了皮,递给司诺溪,道:给,剥皮吃的。
司诺溪偏了偏头,轻轻放下手里那个小心留存,至今没被他捏破的果子,搁在桌上,转而接过那个剥了一半皮,露出里面明显颜色更深一些的果肉。
司诺溪就这么捧了一会儿,发现慕沉好像没有自己先吃,好给他做个示范的打算,抿了抿唇看向慕沉,呐呐道:吃哪啊?皮还是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叫果肉吧?这不是植物么,哪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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